第一时间，得知九重军的训练进度。九重军和普通的护城军，有本质上的差距。乞巧节和烽火会进入尾音，李润也没觉出有啥新鲜的，还不如在欧阳香萍的房中歇下。回到校场，正赶上九重军在操练。站在中央的赵无眠一声令下，左右两边的队列中，分别走出一名男子，气氛剑拔弩张，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腾腾杀气。不多时，两人就开始了赤身肉搏，等胜负见分晓时，败方男子满是不甘。这些每天都在斗的将士们，胜负欲比普通人更强，李润瞄了一眼失败的男人。谁能想到，下一秒败方男子，一个扫堂腿，将胜利的男人踢倒在地，紧接着骑上他的身体，掏出腰间的利刃。李润没有犹豫，一个健步冲上去，夺过败方男子手中的凶器，用蛮力硬生生拆开两人。“刚刚赵副将已经宣布了结果，为何你还要趁其不备搞偷袭？既然是试试对方的身手，就不该用心歹毒！你的刀，不是用来杀自己人。”

败方将士看见李润的面容，吓得跪倒在地。“我比他还要更早进入九重军，我比他更加努力，日夜不停地练习，可我就是打不过！”

人的天赋包括身体基因，都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李润还不想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是这不能否认。“我再次重申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们的敌人是清军！刀子永远是向外的，如果胆敢有人在军中作乱，想要起内讧，小心自己的脑袋，我能够坐上小将军的位置，难不成也需要跟你们比个武？”

无人敢回应。李润能够感同身受败方将士的心理，一个长期坚持努力的人，却得不到相等的回报，时间久了也就扭曲了，走火入魔是情理之中。可是国有国法，军中也有军规。“如果我不罚你，那么军令就会遭人藐视，罚一月饷银，抽20鞭。”

这一幕落入赵无眠眼中，他也没想到寻常的比武，会演变成这样。他走上前来。“将军您三思而后行啊，这两人都是九重军中的老人物了，立了军功，武力高强，如此责罚，会不会让将士们生出怨怼？”

军中千人千面，大多是听话的，可能力越大，脾气也就越大，总是能遇上几个刺头，天不怕地不怕，赵无眠组织比武，就是想让双方和平共处。他先前就知道败方将士的秉性，想要让他长个记性。李润置若罔闻。“在军中切忌妇人之仁，无眠，你身为副将，就应该有这样的眼界，将士不都是一步步培养出来的人吗？知道君最怕的是什么吗？功高震主！在军中最重要的是恪守本分。”

显然李润要的是被驯养过的绵羊，而不是只会张牙舞爪的野狼。败方的将士眼眸低垂，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是对李润服气，还是生出了逆反之心。因为这次的小惩大诫，九重军的训练进度大大加快。李润犒劳万军，分发了白银万两。就在他打算离开军营时，一个人影闪到面前。“何事启禀？”

李润与来人四目相对，这张面孔有点熟悉，自己却记不起姓名了，在一番介绍后才得知，他是被委托训练那些商贾子弟的副将。曾经李润就是想薅羊毛，才让商贾家的孩子进入军营。实在没有人了，需要活靶子的时候，还能让商贾子弟上去挡几发子弹。这位副将竟说商贾子弟这支队伍里，有不少人的训练成绩，比九重军将士的成绩还要好，并且没有一丁点矫揉造作的劲儿。李润心里暗叫稀奇，也想去凑个热闹，看看所言是否不虚，商贾子弟的队伍，就在营帐外列队欢迎。“进军营这么久，终于能见到大公子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难道是有特殊任务指派给我们？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爹和娘亲都盼着我能光耀门楣，改变世代为商的处境，我一定要立大功，在公子面前争取。”

商贾子弟们的想法截然不同，但都很期待李润出现。除了重大训练和九重军不同，其余的训练都是一样的。李润现场就安排了一次比武，他可以亲眼看看商贾子弟们的身手，有没有收入麾下的必要。比武最能体现个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