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就让这群悍匪知道,与九重军作对的下场,何宏海推开陈明玉:“打仗这种事还是交给咱们,你安心的站到一旁看戏。”
那次汇报情况时,李润叮嘱要加派人手防范,何宏海还不以为意,他上回把悍匪和彭老爷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胆敢再闹事?万万没料到,这批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好他乖乖的遵从李润吩咐,在城内外秘密安排了将士埋伏,同时作为眼线,盯死彭老爷的宅邸,又命令一个连队的士兵,观察易武山上的情况,可算被他抓个现行了。寨主对上何宏海森冷的眼眸,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九重军名声在外,他何尝不晓得,落到九重军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这趟浑水他就不该来,若是没有被利益熏心,待在寨子里,也不会遭此厄运,随着手下接连被砍杀,他脚底抹油想溜。何宏海递了个眼神,想跑?还没问过自己的意见呢!一队人马将残余的山匪,团团包围。何宏海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独辅佐李润这么久,早就把都督的谋略和城府,学了个几分,孔有德派来的清军首领都不是敌手,何况区区等闲之辈?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与其和他们废话,还不如一锅端了,屡教不改的家伙,留着也是祸患。寨主吓得不轻,不断的往后撤退,就在这时他脖子一凉,枪管子赫然对准了他的咽喉处,那将士眼神中的威胁和警告意味浓厚,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小命不保。见状,彭老爷手心发了汗,极力压低声音:“你搞什么鬼?还不让寨子里的人来接应?只要躲到寨子里避避风头,九重军也拿咱们没办法。”
这次栽了个大跟头,彭老爷只有自认倒霉,但是他的性命不能葬送在九重军手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早就想好了退路。闻言,寨主面色苍白:“按理说,大壮一行人早该到城里接应了,为何迟迟不现身,该不会是……”“你口中的大壮,是他吗?”
何宏海扔出一个麻袋,麻袋并没有封口,滚出来的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寨主定睛一看,熟悉的面孔,是大壮的头颅!看到这副情景,寨主瘫坐在地上,一切都完了,九重军是要置他于万劫不复啊。听着彭老爷的抱怨声,他气的大骂:“你还有脸埋怨我,要不是你砸下千金,我怎会带着一群弟兄拼命?你起初说的是对付几个商户,可没说还有九重军啊!”
内斗?何宏海一挥手,示意将士们不要急着抓人,这种狗咬狗的场面,看看也无妨,彭老爷和寨主就在他手中,跑不出二里地。彭老爷过惯了富贵日子,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那颗脑袋还冒着热气呢,他蹦的三丈高,呵斥道。“祸到临头你想推脱责任?我告诉你,如果不想出逃生的办法,今儿咱都得死,我们是一艘船上的蚂蚱,你以为你能有好果子吃?”
畏惧九重军,而且他们手里也没有任何胜算,只要何宏海一声令下,他们就要下地狱了。寨主的表情逐渐狰狞扭曲,他猛的一把推倒彭老爷:“就算是能跑,我也不会带上你,你还敢对我颐指气使?想当初,是你们求爷爷告奶奶,说尽好话,我才走这一遭。”
“现在我最忠心的手下尸首分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九重军要惩治的是和他们争锋相对的人,你是幕后主谋,要死也是你先死。”
彭老爷及辽阳商贾都傻了眼,寨主翻脸无情,他们一群养尊处优的商户,如何能逃脱何宏海的手掌心?于是,他们开始跪地求饶。唯有彭老爷还僵持着不愿告饶,他威逼道:“哪怕你不看在钱的面子上,也得分清楚形势,我们内斗,岂不是让九重军轻易得逞了。”
他先前阿谀奉承,都是为了能赶走外商,他的心中一直瞧不上山贼,即便商人的风评向来不好,可终究做的是律法之内的买卖。“容不得你多想,你还剩下多少弟兄?让他们一起上,为我们争取点逃跑的时间,回到易武山,九重军一时半会也寻不到人。”
彭老爷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寨主赌上全部身家带他脱险,否则九重军治他们得罪,终究难逃一死。寨主望了眼周遭的弟兄,犹豫道:“有没有折中的法子?”
按照彭老爷的计策,他往后还怎么做山大王?彭老爷刚想要说话,就听到一连串马蹄声。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何宏海面前,从轿子的大小可以观测出,此人非富即贵,彭老爷更是一眼认出了来人,他面露喜色。原来是衙门传信,有一伙城外人士,举兵突入,辽阳太守哪里还坐得住?还以为是清军的铁骑要攻城,打算一探究竟。当看到九重军的旗帜,辽阳太守脸上的惊惧换成了愤怒,如此兴师动众跑到他的地盘作威作福?这也太不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我知道九重军的威名,一直以为九重军是匡扶社稷的好汉,没成想今日要纠集在辽阳滋事?”
太守年过半百,鬓角已经斑白,他浑浊的眼睛中透露出不满,同为大明的部将,他身居太守一职,何宏海理应向他行礼,可何宏海一动不动,宛若没看到他。半晌,何宏海才下了马,他抱了一拳,面上满是疏离:“太守您不要太早下定论,末将是奉都督的口谕,在此维护一方治安,从桂林城出去的商贾,必定要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不如问问你们辽阳的商贾,为何要下此毒手。”
他把来由全盘托出后,辽阳太守险些没站稳,他怎么不晓得,本地的商人敢和九重军叫板?太守稳住心神,淡淡道:“哦?说不定这是外商有意构陷,您无凭无据侵入辽阳,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虽说他对九重军心含畏惧,不过碍于在众目睽睽下,他不能向无官无爵的将军,主动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