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丁少阳来到义庄,那里停放着胡商阿扎德的尸体。除了仵作之外,刑六也在,甚至带着一身杀气。但凡丁少阳露出一点想要栽赃的意图,立刻就会爆发,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谁知丁少阳站在阿扎德的尸体前,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临走还跟他们和气地打了个招呼。刑六眉头紧皱,想不通对方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归结为,有他在这里,对方不方便施展栽赃陷害的手段。胡商案人犯关押处。“韦丰,你家娘子刑秀秀已经招供,是你见财起意,谋杀了胡商阿扎德,你有什么话说?”
丁少阳望着眼前枯瘦无神的男子,肃声问道。“不可能!”
韦丰眼珠不停转动,显然内心极度不安,“我没有做过,秀秀不可能招认!”
丁少阳冷笑:“知道为什么她会供认吗?因为她已经知道,你跟阿扎德的所谓生意,不过是把她卖给阿扎德亵玩而已,你把她当成一件货物,还指望她视你为郎君吗?”
“什么?”
韦丰一下子垮了下去,“她……她怎么会知道?明明还没有……”“刑秀秀供认,你把胡商阿扎德引到家中,本来想用她的身体交换五百两银子,可是……”丁少阳打断对方的话,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冰冷道:“你见到阿扎德随身的财物贵重,起了贪心,便一刀砍下了胡商的头……”“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个贱人胡说八道!”
韦丰大喊起来,突然像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那个贱人早就有了奸夫,人是她和奸夫杀的,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闭嘴!”
丁少阳喝道,“莫说只是你的猜测,就算她真的奸夫,如何能知道你要引胡商到家里来,提前准备行凶?只有你,拥有最完美的杀人动机和时机。”
韦丰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不,肯定是……肯定是刑六,对,刑六一直对我心存不满,是他借此机会,让秀秀作供诬陷我。”
丁少阳冷笑:“说这些已经晚了,人证物证俱在,你就算抵赖也免不了秋后一刀的。”
“大人,大人你要救我啊!”
韦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道:“大人,我有……我有五百两,请大人为我谋一条生路!”
“这样吗?”
丁少阳摸摸下巴,“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