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昱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想到此人的来府的目的不明,柳南烟意故意询问。凤昱渊眉眼微垂,“夫人做事,并未有不妥。”
柳南烟轻哼了一声,她今日心情好,也懒得和这人计较。瞧着手中的地契换上了她的大名,柳南烟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本夫人今日心情好,带着你去城中转转。你以往跟着镖局走镖,相比对这凤阳县也不熟悉吧。”
“既然你日后要为本夫人做事,对着县城不熟悉可不行。”
风昱恭敬应了一声。虽未多言,但柳南烟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可那又如何?田产地契都是她的,她也不算亏。而且这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哪位丈夫的财产,她转到自己名下又有什么关系?柳南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风昱,凤昱渊面色不变,任由她打量。就像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一样,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来。柳南烟收回了目光,这才对凤昱渊摆了摆手。“继续去准备马车,这都忙碌一日了,累的慌。我们去城中的铺子瞧瞧,也好替你们老爷打理打理。”
凤昱渊唇角动了动,替他打理?哼,是替她自己打理吧。“这便是凤家的银楼?瞧着也不小啊。”
金银首饰最为赚钱,瞧着凤家银楼的规模,柳南烟眼神的亮了起来。“这位夫人里面请,不知您想看点什么东西?”
小伙计瞧见柳南烟从马车上下来,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柳南烟瞧着这服务态度,心中满意。难怪人家这银楼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就凭着这服务态度,她就得给个好评。“不必麻烦,我自己去瞧瞧。”
“哎,您这边请。”
小伙计瞧着柳南烟身上的衣衫,就知道她不差这个钱,连忙将人请去了上等金银玉器的位置。掌柜在这边亲自坐镇,瞧见小伙计带着人前来,掌柜也连忙起身。“这位夫人,可是要挑件头面?”
柳南烟没有开口,而是给身后的凤昱渊使了个眼色。“凤昱渊拿出凤府的腰牌,抬手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吓了一跳,“您……您是……”“我是凤老爷的妻子,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瞧瞧夫君名下的铺子如何了。若是被人在背地里做了手脚,那就是我对不起老爷了。”
柳南烟眼眶微红,但眼泪却并未落下。那副明明委屈,却故作坚强的模样,让掌柜瞧着心生不忍。东家在新婚当夜去了的消息,他们这些掌柜的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只是没想到东家何为新过门的妻子竟是个重情义的,这也算是老爷的福分了。“夫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这半年的账本来。”
柳南烟摆手,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查账的。“掌柜不必忙,我今日来也不过是想要替老爷守住这银楼罢了,也免得被人惦记。”
掌柜一时间没明白柳南烟这话是何意。站在柳南烟身后的风昱咬牙,但也不得不站出来。“还劳烦掌柜的将这银楼改在夫人的名下。”
掌柜的闻言,有了片刻的迟疑。毕竟这是他们东家的银楼,如今却要改在别人的名下,这……可红着眼眶的柳南烟,又想起他的身份,掌柜的不禁叹了口气。如今东家已走,留下一个年轻的夫人打理整个凤家,也着实不容易啊。“掌柜的,这些首饰还劳烦您帮我包起来。”
柳南烟挑选了两大包的金银首饰让掌柜的包起来,但她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夫人,您这是……”柳南烟要带走的东西着实不少,掌柜的不免有些担忧。“凤家虽未曾有什么长辈,但我到底是国过门的新妇,总得给那些自家人送些礼。也让他们能给我行个方便,莫要为难与我才好。”
凤家那有什么长辈,就算有,也被当初的凤昱渊给解决了。“掌柜的记得记账,都记在老爷的账上。”
虽说这银楼如今成了她的,但凤老爷的账目她还没收完不是?……马车上,凤昱渊的手上已经拿了不少的文玩,甚至还有打包好的衣衫。可看着那两大袋的金银玉器,凤昱渊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他这算是自己开口帮着柳南烟将自己的产业转移到她的名下?“怎么?风昱可是身体不适?”
凤昱渊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劳烦夫人挂心,属下无碍。”
柳南烟摇了摇头,“风昱啊,这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回府让管事给你请个大夫瞧瞧,可莫要让我担心。”
凤昱渊捏着木盒的手指都微微收紧了几分。“多谢夫人。”
柳南烟瞧着凤昱渊额头上的青筋似乎都在隐隐的跳动,唇角微微勾了勾。看来今天的事情,给这人的刺激不小啊。“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去用饭了。珍馐阁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们去吃点东西。”
饶是凤昱渊此时食难下咽,也得跟着柳南烟一同去酒楼用饭。“不知夫人想用点什么吃食?”
小伙计原本要将人带去二楼的包厢,不过被柳南烟拒绝了。不知是否是前世被饿死的缘故,坐在这烟火气息浓重的楼下,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帮我都来一份。”
她也不浪费,吃不了她大可带走。不过就是想要尝尝这个时代的佳肴罢了。相对于方才那么的金银玉器,柳南烟如今要的这点吃食也算不得什么了。风昱倒也没阻止,由着柳南烟点菜。“站在做什么?坐下。”
风昱未动,“夫人,这不合规矩。”
不知为何,风昱看着这女人对一个侍卫这般的亲近,心中莫名就有些恼火。“行了,坐下吧。那么多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难道你还要站着吃饭不成?”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凤阳县的首富凤老爷去了。”
“哎呦,怎么没听说。我只听说是刚娶了新妇,难道当天夜里就没了?”
“真的吗?这凤老爷赚银钱是个好手,谁成想却是个难消美人恩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