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这密室的时候,她还真被那般模样的苏韵良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柳南烟的错觉,总觉得好像越往下走,里面的寒意更甚。“到了。”
随着祈妃话音刚落,柳南烟循声望去。祈妃将手中的蜡烛朝着墙壁上的烛台里贴过去。一瞬间,整个密室瞬间被烛光照亮。而柳南烟,也瞬间看清了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只见原本锁着女子的一应东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冰室。冰室?“刚刚瞧着郡主似乎对那些冰很感兴趣,刚巧这长春宫中有个小一点儿的冰室,就想着带郡主来瞧一瞧。”
祈妃缓缓转过身,眉目含笑的看着柳南烟。那眼神之中隐隐透着的坦然,似乎正得意的对柳南烟说……不管柳南烟是不是那日潜入的贼人,这密室之中的所有秘密,早就已经被她处理掉了。若是想要拿她的把柄,不要白费功夫。柳南烟敛下眼底的阴霾,良久才扯了扯唇角。“原来,这夏日储冰的地方,长这个样子啊。”
四目相对,其中意味只有本人得知。“娘娘,不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而传来了一阵叫喊声。柳南烟和祈妃纷纷看过去,正是祈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清儿。“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祈妃见状倒是不紧不慢的开口训斥了一声,清儿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连忙低头,行了个礼。“还请娘娘恕罪。”
祈妃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罢了,起来说事儿吧,怎么了?”
清儿这才起了身:“回娘娘,苏小姐她……落水了!”
落水?柳南烟神色一凛,几乎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祈妃。看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祈妃诧异的看向了清儿,快步朝着密室外走去:“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现在才说?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人去把苏小姐救起来!”
清儿有苦不能言,刚刚明明是祈妃让自己稳重些的。“现在已经被救了起来,但是看着脸色倒是不太好,已经传了御医了。”
柳南烟跟在主仆二人身后,私心里她其实并不想跟上去,但……她有件事想要确认一下。眼看着就要走到苏韵雪暂且安置的客房里,祈妃忽而转过身来,有些抱歉的说道:“今儿让郡主瞧见这种事,全是本宫的疏忽,实在对不住。”
“娘娘也莫要心急,毕竟这也不是娘娘的错,苏姑娘会没事的。”
柳南烟只觉得心累,和这后宫的女人打交道,还真不是她的强项。祈妃似乎被安慰到了一般,转身随着清儿进了房间。柳南烟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苏韵雪。她脸色发白,明显是在水里泡久了。宇文洛站在一边儿,脸色倒是有些复杂。“太医,怎么样了?苏小姐可还好?”
祈妃快步上前看向了太医。太医为难的摸了摸胡子,转而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救的时间有些晚了,现在积水入肺,虽做了治疗,但老臣也不知苏小姐多久能醒。”
这意思莫非是……苏韵雪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什么?怎么会这样?”
祈妃顿时伤心的跌坐在床榻边儿,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宇文洛看着祈妃如此反应,脸色倒是更加奇怪了。踌躇半晌,柳南烟上前一步。“其实我略懂些医术,不如让我来看看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柳南烟。宇文洛嘲讽一笑,似完全不相信柳南烟还能有这种本事。而太医也是同样的略微不悦,但是面上不显分毫。毕竟这位在朝阳殿上一鸣惊人的同安郡王义女,还是指不定是未来的煜王妃。这谁敢和她对上?祈妃眼波流转之间,不知在想什么,缓缓抬起头来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也算得上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太医了,就连他都说不行,只怕……”“郡主还是莫要丢脸了,让病情加重,到时候整个丞相府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宇文洛嗤笑一声。不过她的话虽然说着不太好听,但是仔细想想话糙理不糙。这苏韵雪再怎么也是丞相府的嫡女,若是把她医坏了,指不定丞相府会怎样与柳南烟为难。“无妨,若是当真医坏了,让丞相府找我就是了。”
柳南烟倒是无所谓,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来一个针包,转而看向了床榻上的女子。“还请太医让一让。”
那太医眼看着柳南烟还真假模假样的,好似有真本事一般。柳南烟走过去,坐在了太医刚刚的位置。她抽出银针,直接在苏韵雪身上的几个穴位扎上去。看的太医冷汗连连。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法,还有这不太让人理解的穴位扎法,怎么看,都有种在胡闹的意思。若是这丞相府的嫡女当真出了什么事,不会怪罪到自己身上吧?就在他担忧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苏韵雪突然噗嗤一声。在众人的眼前赫然吐出一口鲜血来!祈妃顿时脸色被吓得一白,连忙站了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