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这两个人,柳南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惧怕的。她轻笑着提起了长剑,神色慵懒的打量着她们二人。“怎么,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两个妓子,竟然也敢对我动手吗?”
这句话几乎说到了她们心头上。就是因为不敢,所以她们只能瞪着她。一旦两个妓子对柳南烟动手,那就几乎暴露了她们会武功这件事。整个南风馆,在京都的名声可就不一定单纯只是妓院了。“你别欺人太甚。”
丁宝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来这么几个字。柳南烟不屑的撇了撇嘴:“也不知是谁欺人太甚。”
“当初在凤阳县,你们两个可是好好招待过我一段时间,甚至还想算计我呢,我直到现在也没忘记。”
“更何况,这一回,是你家主子主动招惹的我,若是不碰我家酒楼,你们南风馆也会相安无事。”
说着,柳南烟也不想再过多废话了,干脆提着剑朝着她们冲了过去。丁襄丁宝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这顶楼毁于一旦。身后不少有身手的小厮侍卫都冲了过来,却无一例外,被柳南烟从楼上给踹了下去。既然耍无赖,那就干脆耍到底。捕头在楼下看的一脸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这南风馆是暝王殿下手中的东西,所以对于柳南烟的所作所为,也根本没看懂。直到柳南烟如愿以偿,将整个南风馆打砸的差不多了,这才飞身而下,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柳华清的面前。她随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而看向了捕头。“如此一来,你们也可以将我带走了。”
什么?!捕头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在这儿大闹了一番南风馆,竟只是为了自己被带走?他刚刚都不明白柳华清究竟为什么要拦着自己,这姐弟两个,竟然一个比一个离谱。“那,那就把她一起带走吧。”
捕头挥了挥手,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等等。”
可就在他们打算押解柳南烟离开的时候,柳南烟却突然开了口。捕头心头一跳,警惕的看着她。生怕这个祖宗又打算做什么。果不其然。柳南烟看着身后的南风馆,转而对着捕快勾了勾唇角。“刚刚我的酒楼被毁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捕快您可说了为了京都的安全,得仔细再搜查一下是否有其他危险的存在。”
“怎么到了这儿,您就权当做没发生过了?”
捕快的脸色瞬间一僵,他真是没想到,竟然在这儿挖个坑给他。“呵呵……这……”捕头心中也拿不准,毕竟之前搜查酒楼是那位殿下的命令,如今这儿到底该不该搜啊。可周围不少围观的人倒是纷纷抱不平了。“确实该搜啊,不然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就是,不能看着人家酒楼东家是个女子就觉得好欺负吧?”
“不过这女子能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去,好像也不怎么好欺负吧?”
“你懂什么,谁看见剑不跑啊,估计是这些人看着不敢上前罢了,她看着还是挺柔弱的。”
“……”一众人三言两语,倒是直接逼迫捕头无可奈何的只能答应。最终他挥了挥手,衙役们纷纷朝着南风馆冲了进去。柳南烟的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正站在三楼窗口的两个人影。而这两个人,正是吾兮和汝兮。没想到之前将她们安插在南风馆,此时倒是终于有了作用了。二人纷纷点了点头。自然明白自家尊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在一堆衙役搜查时,她们两个人总是能不经意触碰到什么机关。以至于这南风馆之中不少密室都被查了出来。衙役们震惊之余赶紧前来禀报,捕头也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他一边在百姓们面前受压迫,一边却又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今儿好像惹到了不小的祸事。想了想,他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继续往下查明比较好。他想着,上前一步,冷声喊道:“密室这种东西,在京都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既然里面也没查到什么,这事儿便就此作罢,现在当务之急赶紧回衙门交差。”
“可是老大,我们发现这些密室入口都是向下滑下去的,要不要派人一探究竟啊?”
此言一出,捕头顿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南风馆在京都多年屹立不倒,难不成他能不知道那密室之下很有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吗?若是真的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只怕会直接让自己在这儿陪葬!“听我的回去就对了!”
捕头只能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的呵斥一声。一旁的柳南烟却憋着笑,一副看乐子的表情。捕头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这个女人给耍了!就在衙役们打算离开的时候,人群之中却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影。“本王瞧着这儿挺热闹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柳南烟微微一怔,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几乎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只见来人正是凤昱渊。他身着一身玄色长袍,胸前绣着金线蛟龙纹,墨发被高高束起,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人。虽然面上戴着面具,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仿佛摄人心魄一般,绷紧的下颚高挺的鼻梁,无一处不暗示着这张脸长得不一般。“你来啦。”
柳南烟微微一笑,两个人倒像是老夫老妻一般,凤昱渊听着心头微微一颤。那双眸子微不可察的被她的笑容击溃了。“嗯,我来了。”
凤昱渊也悄然一笑,大有冰山融化之意。这着实把捕头给吓了一跳,这在京都之中,戴着面具还身着蛟龙纹衣裳的,除了一个人,再无其他。“小的拜见煜王殿下!”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意识到面前出现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煜王殿下!转瞬间,竟然呼啦啦跪了一片。“拜见煜王殿下!”
柳南烟没想到他用皇子的身份在街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免礼。”
凤昱渊声音淡漠,好似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