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急忙放下被褥,只穿了一件里衣就跑向东屋。他推开门,房间里显得冷清,除了整齐地叠放的被褥,空无一人,连个人影也没有。他的心沉了下去,担心刘子业是否出了什么事。他迅速地跑到院落里,大声喊道:“徐县令在哪里?我有急事要询问!”
不一会儿,徐振轩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周公子,怎么了?看您如此慌张。”
周康急切地说:“刘子业呢?他今早在哪里?”
徐振轩似乎有些诧异:“刘子业?今日一早他找我说有些事务,便先行回江城了。他还叮嘱我照顾您的安危。”
听到这,周康的紧张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昨晚的经历,让他对徐振轩的言行产生了深深的信任,那种从生与死之间抽身的感觉,是如此地真切,以至于他现在对徐振轩完全没有半点怀疑。"那好吧,多谢徐县令关心。"周康拱手说道。徐振轩微微点头,表情显得十分诚挚:“周公子,您昨晚受惊,现在身体还是虚弱,还是先回房休息,待身体好转,我会派人送您回江城。”
周康微微一笑,心中感慨万千:“多谢县令,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如果刘子业来信,请立即给我。”
随后,周康在县令府安心养伤,而徐振轩也特地派人日夜守护,确保其安全。在这期间,周康与徐振轩有了更多的交流,两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而对于刘子业的离去,周康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但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决定等伤势彻底恢复后,再去寻找刘子业的下落。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射在房间的地板上。周康坐在桌边,目光凝望着窗外的庭院,深深的思绪像被封印的汪洋,此时难以平复。他怀疑自己过于轻信了徐振轩的话,尤其是关于刘子业的离去。周康与刘子业交情深厚,深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在不通知自己的情况下单独离开。他起身,打算向徐振轩询问此事的真相,一路上他脚步稳重,尽管内心早已狂涌澎湃。当他走到徐振轩的书房时,便听到里面传出和缓的谈笑声,似乎并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周康敲了敲门,“徐县令,有事想和您说。”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打开,徐振轩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却似乎微微有些僵硬,他示意让周康进去。"公子,有何贵事?"徐振轩客气地问道。周康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我之前想到不明之处,为何刘子业要离开这里?而且是不跟我打一个招呼?”
徐振轩微微一愣,然后试图安慰道:“公子,刘子业也许有他的难处,或许是有急事要离开,不必过于担心。”
“刘子业与我相交甚深,不会毫无征兆地离去。我怀疑此事有蹊跷,也许……”周康的话没说完,徐振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徐振轩眼神微变,继续道:“周公子,我之前所说并非欺瞒,刘子业确实是告诉我他有事要回江城。”
周康的眼神锐利,“你说我不必担心刘子业,但我并没有告诉你我担心的是刘子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振轩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的目光从冷静转为迷茫,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回答。周康见状,心中越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冷冷地说:“徐县令,我现在要离开,回到江城。”
徐振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微微叹息:“周公子,我知道您担心刘子业,但您现在身体尚未康复,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差池,我怎能向刘子业交代?”
周康冷笑:“你早就知道我和刘子业的关系,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
两人的对峙让书房内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书房内的紧张对峙被打破,徐振轩的犹豫和回避让周康明白这里不再安全。身为江城盐商,他深知这地方的风云变化。他冷冷地盯着徐振轩,没有再说话,转身决绝地走出了书房。徐振轩想要拦住周康,但他清楚,现在一切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目送周康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周康沿着院落匆匆走出,他知道此时逗留不得,必须赶紧离开这里。然而,长岭县令府的围墙足有三丈高,不是容易突破的。他刚走出府门,便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振轩的亲兵们已经追了上来。周康决定绕到城中,他期望在那里的繁杂街巷里甩掉追兵。然而,长岭县的街道狭窄且纵横交错,短时间内要想摆脱那些熟悉地形的追兵并不容易。四五条街过去,他的气喘吁吁,但追兵依旧紧随其后。终于,在一个转角,他被数名亲兵围住,被迫停下。他冷冷地盯着这些人,目光中满是愤怒和不屈。被重新带回府内,他被推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徐振轩随后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尴尬。“周公子,我真的不想这样对你。”
徐振轩深吸了一口气说。“徐县令,你说你只是一颗棋子,那么背后的主使是谁?为何要对我和刘子业下手?”
周康语气坚定。徐振轩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并未欺骗你,长岭县的盐价压低,并非出于我的意愿,而是上面有人指示。我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
周康冷笑:“你以为这样的解释,我会相信吗?你能告诉我刘子业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徐振轩低下头,沉默片刻,说:“刘子业被上面的人带走了,他们有自己的目的,而我无法反抗。我真的很抱歉,周公子。”
周康紧紧握住拳头,眼中充满怒火:“徐振轩,你这是致刘子业性命于不顾,而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徐振轩摇头:“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但周公子,有些事情并非我所能控制。我只希望你能理解。”
周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决定寻找其他办法,先确保刘子业的安危,再计划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