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拿乔道:“你想看我就给你看,你怎么这么会做梦呢?”
厉霆西嗯了一声,语气再认真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做梦梦里都是你的脸?”
赤裸裸的示爱让苏又灵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红了脸。心尖尖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哪怕她积极挣扎着想要出来,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陷了下去。她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厉霆西,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的油嘴滑舌?”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说的实话?”
厉霆西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带了丝试探,“苏苏,我已经和沈兮悦离婚了,等外界的风波平息下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答复了,嗯?”
苏又灵咬了咬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积极压制住上扬的嘴角,好半晌才声若蚊蝇地吐槽了一句:“哪有这么简单?我顶多是给你缩短一点考察期,剩下的看你表现。”
厉霆西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甚满意地皱了下眉,隐隐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戒指都收下了,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苏又灵闻言,视线下意识落在了厉霆西之前求婚时给她戴上求婚戒指的中指上,上面光秃秃的。她这才想起之前因为生厉霆西的气,把戒指随手塞在了行李箱的不知道哪个角落。比起心虚,她的关注点反而是,她当时明明已经那么生气了,居然走的时候也没忘记这枚戒指。这要让厉霆西知道了肯定会得意忘形。苏又灵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戒指我已经扔了。”
电话那头一时间安静得可怕。苏又灵心一紧,刚想要开口补救,厉霆西低哑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苏苏,别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苏又灵一下子就心软了,“骗你的,我就是拿去卖钱也比扔了强。”
她说这话的同时也好奇厉霆西的反应,没想到厉霆西倒是没生气,反而又是一顿情话输出:“这枚戒指除了你没有人能配得上,你如果不要,它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苏又灵的心脏蓦的漏跳了一拍,紧接着那股让她心颤的愉悦感再度袭了上来,周身体温随之上升,让她恍惚间生出了浑身着火的错觉。怕厉霆西再说出什么让她招架不住的话来,苏又灵连忙借口手机没电了挂断通话。感受到还未平复的心跳,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了小腹上,心情有些复杂。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厉霆西给拿捏住了一样,不得不承认的是,厉霆西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想要离开的念头开始摇摆不定。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厉霆西,而不是只是一味地逃避…………A市,沈家。沈兮悦刚把沈父沈母从看守所里接回来。沈父沈母这些时日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着的,两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沈兮悦看着陡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的父母,即便之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多有埋怨,现在也只剩下心疼和自责了。她体贴地给沈父沈母一人倒了杯热水,“爸,妈,这段时间你们受苦了。”
沈父环视一圈只剩下个空壳的房子,胡子拉碴的脸上肌肉隐隐抽搐了下。沈兮悦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软声劝他和沈母:“爸,妈,之前的事咱们就当翻篇了,今后我们一家三口踏踏实实过日子……”她话才刚起了个头,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没开过口的沈父突然拍桌而起:“你给我闭嘴!”
沈兮悦被他这一嗓子直接吼懵了,面上血色尽褪,“爸?”
因为害怕,她的嘴唇都在微微发颤。沈从阴郁的眼里映出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沈从风光了一辈子,要不是为了给你铺路,又怎么会落得现如今的下场?沈氏破产,我们沈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有脸说得出好好过日子这种话来。”
沈兮悦攥紧了手包,没什么底气,“我手里还有一点积蓄,厉霆西也给了我一点钱,离开A市,我们有手有脚,去国外也照样能生活。”
“你还有脸提厉霆西?”
沈父陡然拔高了声音,因为愤怒和不甘,眼底染上一抹猩红,气急之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径直朝她砸了过去。沈兮悦尖叫一声躲开,然而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还是有些溅到了她的腿上,登时划出几道血痕。沈从却视若无睹,走到她跟前摁住她的肩膀,看她的眼神像注视仇人一样,“你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厉霆西随便拿点钱就能把你给打发了。我花费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不就是为了让你攀上厉家这根高枝?你倒好,直接让我这么多年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沈兮悦吓得直发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有委屈还有害怕:“我也是为了救你们,更何况,他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这桩婚姻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沈从牙关紧咬,气急之下一巴掌照着她的脸扇了过去,“蠢货,我今天非打醒你不可!”
沈兮悦瘦弱的身架压根承受不住他这一巴掌,脚下踉跄几步,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逼出了她的眼泪。沈从正怒火中烧,还要继续打她,旁边的沈母再也坐不住,红着眼睛过来拦住他,“够了,悦悦大病初愈,你难道想把女儿打死不成?”
沈从冷哼一声:“打死也是她活该。”
沈兮悦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紧咬的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沈母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肿的老高的半边脸,又忍不住埋怨:“你爸打你也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婚就不该离,不是妈说,这么多年你就没选对过,当初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逃婚,现在你就是人人称羡的厉少夫人,我跟你爸也能跟着你沾光,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