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似乎看懂了她的“求救”信号,看向一旁的护士:“你好,我是病人的丈夫,我能陪她一起进去吗?”
他说着还刻意地往门口的角度站了站,身形将厉母好奇探究望过来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苏又灵虽然因为时延自称是她丈夫心里有些隔应,但为了不被厉母发现,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护士愣了下,迟疑地看了苏又灵一眼:“可是这位女士刚刚说她想让我陪她去厕所。”
苏又灵无法,只能压着嗓子低声说她突然又不想去了,还催着护士让她进去检查。护士有些莫名,但也不好多问。进去以后,不用再顾及厉母,苏又灵立刻拉住时延小声质问他:“你这是专程跟踪我过来的A市?时延,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延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灵灵,我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成了变态?我是因公出差。”
苏又灵将信将疑,不过因为医生已经到了,她只能放弃深究,先做检查。那头厉母本来都已经走出医院了,不过越想越觉得刚刚的背影很像苏又灵,抓心挠肺下又折返回去,就坐在大厅的候诊区蹲守着。没过多久,苏又灵和时延一起走了出来,时延正低头和她说话,在厉母看来两人很是亲密。厉母脸一黑,在心里给苏又灵又冠上了水性杨花的罪名。确认他们离开后厉母立刻赶到了妇产科,没问出信息,于是给医院的熟人打了通电话,成功调到了苏又灵的就诊资料。看见就诊信息上标明了苏又灵已经怀孕快五个月,厉母震惊又心急,这孩子要是厉霆西的,那苏又灵嫁进他们家不就成板板钉钉了。“不过也说不准,这孩子也可能是时家那个私生子的孽种。”
话一出口,厉母登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她再给这位熟人去了通电话,没过多久就拿到了一份被篡改过怀孕日期的苏又灵的孕检单。厉母心满意足,收好这份资料迫不及待地准备去找厉霆西。……出了医院后,苏又灵不想回别墅,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卫宁。时延看出她的踟蹰,提议请她吃饭。苏又灵想到自己现在没地方去,也就没拒绝。时延在饭桌上一直聊一些苏又灵感兴趣陶艺方面的话题,有意逗她开心。苏又灵一开始的那点抵触也在他不遗余力的化解中淡了不少,甚至偶尔回以一笑。时延见气氛不错,又感谢她之前照顾殷老爷子:“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今天能遇见你,我还以为你和伯母回灵水镇是准备定居,伯母也跟你一起来A市了吗?”
苏又灵听他提起殷老爷子就已经有些不想听了,听出他后半句里的试探,淡淡敷衍了一句,并未正面回应。时延被她的态度噎了下,苦笑一声:“灵灵,我还是那句话,即便分手我们也还是朋友,不管为我还是为外公,我都很想补偿你和伯母。”
苏又灵反感地皱紧了眉头,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看向他:“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妈和你外公毫无瓜葛,我也一样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牵扯。”
话落立刻起身离开。时延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马路另一头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在用手机偷苏又灵。他几乎瞬间联想到在医院看见的厉母,眼神闪了闪,心里转瞬间有了算计。苏又灵压根没想好要去哪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没有能分散注意力的事,她的脑子再度浮现出厉霆西的脸……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失魂落魄间,苏又灵压根没注意到一群飞车党朝她所在的位置疾驰过来。直到听见震耳欲聋的机动车的轰鸣,苏又灵猛然回神,然而慢了一步,为首的飞车党头头已经目标明确地抢过了她手里的包。一群人嬉笑着就要扬长而去。苏又灵想到包里的手机,下意识追了上去。不料这群人突然改变主意,调转车头呈包围圈把苏又灵困在其中。“这女人手上这颗钻戒又大又闪,我估摸着肯定比她包里的东西值钱。”
为首的头头一发话,立刻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苏又灵顿时后悔把戒指戴在手上,把腿就要跑。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给抓住了,一人控制住她,另一个人硬掰开她的手想把戒指摘下来。苏又灵急得不行,又害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和他们硬来。就在这时,时延突然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脚将其中一人从车上踹了下来,突破包围圈冲到苏又灵跟前,狠狠给了正在扒苏又灵戒指的这人一拳。男人瞬间被激怒,松开苏又灵直接对着时延的肚子飞踹过去,嘴里怒骂道:“你奶奶的,敢打老子。”
苏又灵吓得脸都白了:“时延!”
时延被一脚踹飞在地上,痛得打了个滚,又挣扎着爬起来,再度和男人打在一起。飞车党的其他人迅速加入战局,战局立马由1V1变成了时延单方面被殴打。听着时延不间断的惨叫声,苏又灵一阵心惊肉跳,反应过来立刻跑到头头的机车边取回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拨通了110。“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还不停手就等着吃牢饭吧!”
苏又灵一声厉吼,飞车党一干人果然被震慑住,对着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延再一人补了一脚,这才匆忙上车离开。苏又灵立刻跑到时延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心里很不是滋味。苏又灵拦了辆出租车,送时延再次去了那家私人医院。检查下来,时延除了肉眼可见的皮肉伤,身上还有几处轻微骨折,医生让他近一周最好都卧床休息。人是为自己受的伤,苏又灵尽心尽责地替他取药接水擦药,甚至扶他去厕所。殊不知这期间,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暗中拍下来了。时延在医院外看到的那个戴帽子的男人从病房外离开,立刻将拍到的照片统统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