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诵瑶给格格请安!”
陈洛施听到有丫头向她请安的声音,她当即就抿唇笑了起来。想到自己这会儿从奴隶阶级又变成了主子阶级,她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你起来吧!既然你能来我这里当差,你就好好的当着。我这个人年纪小,这宫里头的很多规矩也不大懂,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在这宫里头时时刻刻都要谨言慎行,小心翼翼。你看样子像是比我年长几岁,今后很多事情我还得多多的仰仗于你呢!”
诵瑶一听到这话,当即神色一整。然后又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道:“小主,您请放心。奴婢这个人嘴一直都很严。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从来都不敢在外头任性妄为。”
陈洛施听了这话,轻咳了一声,嘴角带着微笑,淡定的点了点头,道:“你这样就很好。”
陈洛施也没有觉得自己初来乍到了,就能收服一个属于自己的心腹。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到目前为止,她自个儿都不知道!她现在除了一个不起眼的格格的称谓之外,基本上啥都没有。一个将近一无所有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底下的人彻彻底底的服她呢?陈洛施虽然年纪小,但是对此看得很明白。她心里头明白,她底下的那个诵瑶心里头更明白。所以她们两个就这样心照不宣的相处着。因为暂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这一段时期之内,陈洛施都和诵瑶这个人相处的十分的融洽。陈洛施也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之内,过的日子也挺顺心的。然而,一开始的话,陈洛施还觉得自己在宫中的日子过得还挺新鲜的。可是,才过一个月,陈洛施便开始觉得这宫中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甚至可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因为清朝从入关之后,这宫里头一直都有个规矩。为了杜绝后宫干政这种情况,所以内务府的人是不能把书送到后宫里头来的。当然除了另外两种书之外。一种,是可以让人养心静气的佛经。另外一种书是,《闺训》《妇德》《女子十戒》……这一类的。也就是说,后宫里头的那些娘娘们,一天到晚的都只能看这样看上去就觉得太过于寡淡的书籍。陈洛施自认为自己年纪轻轻,没有什么慧根,读不懂佛经的。所以,她在宫中一开始摸到佛经的时候,想都没有想直接就跃了过去。因为没书看,所以陈洛施就把主意打到了其他的地方。诵瑶见她这些日子里闲的无聊,所以就提议了让她刺绣。绣荷包,有其他的小玩意儿,总之只要能打发一下时间就行了。毕竟,她除了每五日给福晋富察氏晨省请安之外,一般的情况之下也是不能出大院的。因为不能出大院,所以她就不可能跟其他的一些有地位有身份的娘娘们一样,自个儿一天到晚的抽几回旱烟,来打发时间。陈洛施在宫里头混日子,混到了三月都已经过去了。而四月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时候。她猛的听闻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二进院东配殿的福晋富察氏,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动了胎气。听宫中暗地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福晋娘娘她啊,这是受惊了。陈洛施对此事暗暗里留意了一下之后,就在自己心里头开始琢磨开了。自己,……必须得想想办法了。这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她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做。陈洛施觉得吧,这会儿可以趁着自己年龄不大,跟弘历那个人谈一谈恋爱。不管怎么说,至少她可以占用身处壮年期的弘历闲暇的时间。打定了这个主意的她,就开始在阴暗的地方,自个儿一个劲的琢磨了。好歹有金手指的帮忙。陈洛施总是能够明白这宫里头,某些值得她在意的人的去向。陈洛施在听闻弘历今天,也就是肆月十八号的这一天,在看望了二进院的东配殿里头的福晋富察氏之后,又在福晋富察氏的大度的建议下,弘历会朝三进院,也就是乾清宫二所真正的后院过来。陈洛施这会儿那事一点犹豫都没有。把自个儿都收拾干净了之后,身上的衣物也收拾妥帖了之后,她当即就把诵瑶这个人赶紧的支开了。幸亏诵瑶这一段时间之内,一直都是在巴结着她隔壁的苏格格。要不然,陈洛施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怎么一下子把她给支开。她把诵瑶给支开了之后,陈洛施蹭的一声,就从凳子上猛的站了起来。然后,她就直接拉开房门,大踏步的往外头走。有些躲在屋子里头的人,注意到陈洛施这个异动了,心里头那也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并没有想其他的。陈洛施调整了一下,自己正在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跳了之后,忍着脸上的绯红和热气,径直的跟弘历这个人来了个面对面。“爷?”
“爷?!”
“妾身陈氏给爷请安!”
陈洛施这会儿把自己突遇自家主子爷后,那脸上又惊又喜的表情给表现的淋漓尽致。至少,在弘历还有刘英秀看来,自个儿与陈洛施能在这大院门口相遇,那绝对是一件意外的事情。陈洛施这会儿都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可弘历见了她之后,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疑问。“这陈氏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爷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这会儿的陈洛施那是没有读心术,如果有读心术的话,她立马就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记性给震惊了。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贵人多忘事。这贵人身处高位,要想的事情,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如果不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特别深刻的印象的话,一般来说,只要时间流逝了太多,他们一般就会把那些无关重要的东西忘记得干干净净。“爷,……妾身陈氏给爷请安。愿爷风采依旧,日日精神!”
陈洛施这个人不是瞎子,也不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弘历对她的生疏,还有那一丝丝的惊讶,所以她想了想,决定用自己以前的那一套特别奇怪的说话方式给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