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来走到杨影枫面前。“杨少,让你久等了。”
杨影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什么事啊?还需要你胡大少亲自去处理?”
“也没什么大事,一个员工不懂事,违反店内规定,不说这些了,你说你这里有唐伯虎的真迹?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
杨影枫一脸的郑重,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长筒的盒子。“这幅唐伯虎的真迹是我家祖传之物,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些问题,我还真不舍的拿出来,说好了只是抵押给你,等我有了钱还要再赎回去。”
“好说好说,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唐伯虎的真迹可不常见啊。”
一旁的陈风虽然离得远些,但是二人对话并没有背人,声音不小,陈风听力又好,听的清清楚楚,听到有唐伯虎的真迹,陈风来了兴趣。不是因为陈风对唐伯虎的画作感兴趣,而是因为他就是唐伯虎,明朝弘治年间,那时候的陈风从一次长睡中醒来,遇到因为受到弘治十二年科举舞弊案牵连后不但到监狱走了一圈还被贬为小吏不得为官的唐伯虎,准确来说是突发变故后丧失进取心郁郁而终的唐伯虎的尸体,于是那时的陈风便以唐伯虎的名义活了一世。听到有自己曾经一世的画作,陈风来了兴趣,不声不响的凑到了近前。刚好,此时杨影枫也从盒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幅画卷,慢慢的打开铺展在桌子上。“胡大少,你是古玩行家,来看看吧,这是不是唐伯虎的真迹。”
胡泰来在画卷展开一半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看着宣纸的质感和颜色,肯定是老东西无疑了,而看这幅仕女图的画工,画法传承唐代传统,色彩艳丽清雅,体态优美,造型准确,的确是唐伯虎的画法,就连题诗的笔记也是唐伯虎的笔迹,我曾经在华夏台北故宫博物院和京城故宫博物院看到过唐伯虎的唐伯虎的真迹,画法和字迹都和这幅一模一样,应该没错了。”
“那是自然,这画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还能有假?胡大少给估个价吧。”
胡泰来皱着眉头想了想。“网传2013年9月19日,纽约苏富比拍买公司举行华夏古代书画拍卖专场,其中唐伯虎的一幅立轴《庐山观瀑图》以3亿美元起拍,经过120轮叫价,最终以5.9亿美元的天价成交,这是到目前为止唐伯虎的画最高的成交记录。”
杨影枫眼睛一亮。“那我这幅唐伯虎真迹呢?也能值那么多?”
胡泰来摇了摇头。“值不了那么多。”
杨影枫急了。“凭什么?都是唐伯虎的真迹,凭什么我这幅值不了那么多?”
“杨少不要急,听我和你解释,后来证实这则新闻是假的,是国内拍卖行为了抬高唐伯虎画作的价格做的虚假新闻,目前国内成交的唐伯虎的真迹最高的是7000万人民币左右。”
杨影枫有些失望,5.9亿美金和7000万人民币之间落差实在是太大了。“罢了,7000万就7000万吧,也足以让我们家族暂时度过危机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画的陈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的杨影枫特别敏感与脆弱,听到陈风笑出声来顿时就怒了。“你笑什么?嘲笑我杨家败落,需要靠抵押家传之宝来度过危机?”
陈风一愣。“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嘲笑你呢?”
“那你在这里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一旁的胡泰来也皱了皱眉头。“是啊,不知道陈先生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这幅画。”
胡泰来不解。“这幅画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杨影枫不干了。“这是我家祖传的画,能有什么问题?”
陈风没想到自己笑了一声还带来问题了,也是哭笑不得,其实陈风之所以笑是因为这幅画让陈风想起很久之前的一段趣事。这幅画的确是陈风所画的,到并不是以唐伯虎的身份画的,而是在清朝的时候,那一世陈风的身份姓郑名燮号板桥,致仕以后客居扬州,以卖画为生,有一次心血来潮,回忆起明朝时期以唐伯虎身份生活的日子,便画了这么一幅画,完全按照唐伯虎时的画法画的,还自刻了一枚玉章,按照之前做唐伯虎时的那枚印象刻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一丁点区别。陈风被胡泰来和杨影枫两人盯着,多少有些尴尬。“画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画画的人有问题?”
“什么意思?”
“这幅画是唐伯虎的真迹,但也不是唐伯虎的真迹。”
“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泰来也迷糊了。“陈先生到底什么意思?陈先生对唐伯虎的画也有研究。”
“算是有些研究吧。”
废话,唐伯虎本人如果对唐伯虎没有研究那还有谁对唐伯虎有研究?“唐伯虎,姓唐名寅,字伯虎,后改字子畏,至于号嘛,那就多了,好像没事就改着玩,什么六如居士啊、桃花庵主啊、鲁国唐生啊、逃禅仙吏啊等等。”
“哼,这从网上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
“别急嘛,听我接着说,唐伯虎生于明朝成化六年二月初四,卒于明朝嘉靖二年十二月二日,也就是1470年3月6日到1524年1月7日,但是你这幅画如果你拿去测定一下纸张的年代,就会发现这张纸是清朝生产出来的,大概是乾隆二十几年的时候。”
杨影枫脸色顿时就黑了。“你是说我这幅唐伯虎的真迹是假的?”
“呃……也不能这么说。”
杨影枫的脸色冷的能泼水成冰。“你在戏耍我吗?”
“呃……”这事陈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幅画虽然不是唐伯虎画的,但是画这幅画的人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而是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郑燮郑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