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抱着的感觉并不舒服，本就没有睡意的乔欣然不得不睁开眼，正想抬手推开付亦琛，身上的手就已经拿开了。从男人的怀里解脱，乔欣然绷紧的脊背一下松下来。想到刚才付亦琛的举动，她的睫毛动了动。他该不会是把她当成冉晴晴了吧？所以他们平时都是这样搂搂抱抱的？本就不喜和付亦琛亲近的乔欣然想到这点，就愈发无法忍受和他在一张床上，可想到自己离开以后，今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她又只得强迫自己继续装睡。后半夜的付亦琛很老实，没有再动手动脚，但就是这样，乔欣然也觉得浑身难受。好在天不亮，付亦琛就自行离开。慢慢舒出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乔欣然的心里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和付亦琛本就没有感情，更别提过去的两晚，对她来说，就像噩梦一般。她宝贵的珍惜的，就这样被付亦琛一次次的摧毁。而她能做的，只有顺服。深深的无力感让乔欣然鼻头发酸，用枕头蹭了蹭湿润的眼角，她起身走进浴室。就算有管家帮她洗澡，可她依旧不满足，看着身上留下的暧昧的痕迹，乔欣然不耐地往镜子上泼了一把水。打开花洒，她一遍遍用力地擦着身子，直到搓出一道道的血痕，她才微微喘息着停下来。蹲下身，抱住双膝，打在背上的水珠直溅到眼睛里。关了水，裹上浴巾，抹开镜子上的水汽，看着自己通红的眼，乔欣然长叹口气。她到底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走出浴室，坐在化妆桌前，乔欣然开始仔细地上妆，掩盖方才的失态。吹干头发，换一身衣裳，她也没像往日那般将长发盘起，就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拉开卧室门，乔欣然径直下楼。不曾想在餐厅里，她又看到了付亦琛的身影。愣一下，乔欣然想到昨天早上的事，到底没有多嘴。再加上昨天她除了早上吃的那对，就没吃过东西，就算不想，她也得吃点东西。吩咐佣人多拿一副碗筷，乔欣然径直走到付亦琛对面坐下。单手端着咖啡，付亦琛低头看着财经杂志，许是因为早起的缘故，他的神情透出几分慵懒，让他本就英俊的五官多了几分邪肆的魅惑。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对乔欣然来说，却全然没有吸引力。她不想在餐桌上呆太久，便只是低头用餐，饿久了的胃里并不舒服，乔欣然也没有多吃，随意用了点，便起身要走。“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合上手上的杂志，付亦琛淡淡吩咐道。难得能这样平和地用一顿早餐，乔欣然还以为可以持续风平浪静的表象，不想最后还是被付亦琛的一句话打破。一听让留出晚上的时间，她甚至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她不想再重复前面两晚的噩梦，可她没有资格去说不。脸色渐渐苍白，乔欣然看着付亦琛，神情难掩不安。哭过的眼还残余着浅浅的红晕，再配上这样的神态，显得分外楚楚动人。见惯了她平日里做出的冷淡姿态，冷不丁对上这样的神情，付亦琛竟忘了发火。皱了皱浓眉，推开面前的杂志，他提示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的目光如炬，好似在说，你要敢说你忘了试试。结婚纪念日已经过了，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日子？乔欣然暗自腹诽，但转瞬就反应过来。得知不是陪付亦琛做那样的事，她一点点镇定下来：“我知道了，晚上我会来的。”

“嗯。”

淡淡应一声，付亦琛端起手边已经凉掉的咖啡，慢腾腾地咽了一口。确认他没有别的事了，乔欣然转身走向玄关换鞋。本就漂亮的美腿在换上细跟高跟鞋后，线条更加纤长，这副画面，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想到一些亲热的场景。眯了眯眼，付亦琛放下咖啡杯，但却没有吩咐人换掉。身子微微后仰，他目光散漫地落在乔欣然身上，等她直起身，便不动声色地挪过来。背上包，乔欣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付亦琛这才拧起眉：“换一杯咖啡来。”

这一早上，咖啡已经换掉了五杯，但佣人什么都没有多问。抬头看向乔欣然坐过的位置，除了那半碗燕麦，其余的餐点几乎都没有动过。这女人是猫么，吃这么少？“她平时也这么吃？”

付亦琛蹙眉看向管家。管家回答道：“先生，乔小姐忙起来就是这样的。”

“一个破画廊有什么好忙的。”

不屑地嗤了一声，付亦琛端起重新换好的咖啡。听付亦琛的话，再联想到他这一早的举动，管家自作主张地说道：“乔小姐也是为了先生才这么努力呢。”

唇角不经意地一勾，付亦琛无所谓地说道：“难道我还缺那点钱？”

管家躬身说是。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付亦琛随手接起。“阿琛，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吧？”

冉晴晴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体贴识趣地说道，“今晚你就别过来了，我……我不要紧的。”

“嗯，好。”

付亦琛应一声。冉晴晴故作顽皮地说道：“正好我昨晚没睡好，今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昨晚付亦琛都没有过去陪她，虽然提前跟她招呼过，可冉晴晴依旧不免多想。即便这一年都进行的很顺利，但乔欣然实在是太耀眼了，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听冉晴晴提起昨晚，付亦琛说道：“最近公司事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有空会来看你。”

得到保证，冉晴晴略放下心来：“你也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好。”

付亦琛漫不经心地应一声，眼睛再次看向乔欣然的位置。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个女人都不好好吃饭，只怕平时不忙的时候她也不会认真吃饭。只是片刻的走神，就让电话那头的冉晴晴紧张不已：“阿琛？阿琛？”

回过神，付亦琛说道：“我去公司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冉晴晴欲言又止地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