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付亦琛脸色沉沉：“乔欣然，浪费我的时间，你觉得很有趣？”

“我怎么就浪费了，我不过是眯一会都不可以么？”

一把拍在扶手上，乔欣然重复道，“不可以么？！”

瞧瞧，装了两天乖巧，这猫爪子又藏不住了。打量着怒气冲冲的乔欣然，再配上她这一头惊世骇俗的发型，本要吼回去的付亦琛突然偏过脸，噗的一声笑了。“哼。”

鼻孔喷出一口气，乔欣然也偏开视线。不想这一扭头，恰让她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惨状。张牙舞爪的发型，再配上自己的臭脸，简直是丑破天际！虽然平时也会和付亦琛吵架，可好歹也是仪容得体，现在这幅鬼样子，让乔欣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瞬间红透，乔欣然故作镇定道：“大惊小怪，女人做头发就是这样的！”

勾了勾手指，让发型师过来后，付亦琛问道：“让你给她做头发，你做的就这个？”

“不是的，付先生，设计好的造型您也看过了，但是……乔小姐睡觉，脑袋没办法固定，再加上您吩咐过不要吵她，所以我们只能等她睡醒了再动手。”

“听清楚了？”

挑一下眉尾，付亦琛挑衅地看向乔欣然。乔欣然眨巴一下眼，抓住了重点：“不要吵我？”

神色微僵一下，付亦琛冷冷说道：“谁吩咐了！”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乔欣然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呢。”

明明也是吵架，明明都在出糗，可意外的，两个人都没有像往日那般脸红脖子粗。睡了一小会儿，养足精神的乔欣然不再打瞌睡。造型师连忙动手，开始替她打扮。而付亦琛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杂志，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想不到，付亦琛居然会有这样的耐心，乔欣然有些刮目相看。但转念想想，刚才在商场的时候，人导购一眼就认出了付亦琛，很显然就是经常看到他。那一层楼都是女装，付亦琛自然不会吃饱了撑得跑去看。能让他作陪，定然又是冉晴晴的功劳。连女装都陪冉晴晴逛了，再等她做个头发化个妆，那还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想到这些，乔欣然有些恍惚。以前的她，也有个这样的人陪着，陪她胡闹，陪她开心。记起那个人，乔欣然的心口有些刺痛，用力地闭了闭眼，她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不可能的人。造型做好，本沉闷无趣的女人，焕然一新。精致的妆容，让本就出彩的面庞更加艳丽，及腰的长发也烫出了漂亮的大卷，优雅婀娜。看一眼时间，付亦琛说道：“走了。”

“现在？”

乔欣然很意外，“这还不到中午。”

“让你走你就走，少废话！”

付亦琛很不耐烦，跟这个女人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费劲，一点都不像冉晴晴，说一遍她就会听。不过多嘴问了一句，就换来他一句咆哮，乔欣然撇了撇嘴，但到底没多说什么。上车前，乔欣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去见付家么？”

付亦琛瞥她一眼，用鼻音嗯了一声，就坐到了驾驶座上。毕竟是去见长辈，坐在后排只会让人多想，乔欣然犹豫一下，还是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理好裙摆，乔欣然拉过安全带系上，又看一眼付亦琛。他目光平时，轮廓分明的侧颜映着一圈光晕，他本凌厉的线条柔和几分，让他看上去意外地有些温柔。温柔？这个词能跟付亦琛挂边么？心里腹诽一句，乔欣然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路上，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乔欣然实在闲的无聊，便掏出手机来，搜索了一下关于龚生的新闻。见她还在用这个破手机，付亦琛的脸黑如锅底。身边陡然的低气压，让乔欣然很不舒服，她将车窗按下一些，吹着凉爽的风，认真地翻阅着每一条关于龚生的新闻。虽然还没有正式媒体对龚生画展上的意外做出评判，但一些粉丝却是早早在网上发了帖子，替龚生鸣不平。因为作品的深度不够，所以龚生的粉丝年纪都不大。在这些小粉丝的热情之下，关于龚生的话题热度竟被她们推到了热门榜。虽然只是榜单的末尾，但在一片当红明星当众，出现一位画家，却是非常难得的。看到情势喜人，乔欣然二话不说拿起了电话：“喂，你好，我是昱天画廊的负责人乔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