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思变、阎思退二人被李四突然袭击,慌忙闪避,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他的飞镖,想要再去阻拦,为时已晚。两只飞镖砰然作响,分别扎在了墙壁上,可阎思危依旧稳如泰山,如梦如幻的陶醉在云烟的琴声中,当李四的刀距阎思危后背近在咫尺之际,阎思危动了。阎思危坐姿未动,身体居然横向发生了移动,紧接着,他单膝跪地侧身一剑撩出,硬生生拦住了李四的长刀,和产生巨大惯性的李四。阎思危心下暗道:此人好狠辣,换做别人,即使能躲过李四这一刀,可是云烟必死无疑,此人与情报显示的出入太大,怎么回事?阎思危心里想着,手上丝毫没有滞慢,手挽剑花,迅速挥出一剑,迫使身形刚刚落稳的李四后退保命,无法立即反击。李四挥刀格挡,借势后退,希望拉开距离准备再次反击。刀剑相交,铮然作响。阎思危不愧为顶级杀手,他身体已经站起,如影随形般紧追后退的李四,手中长剑直刺李四前胸。李四一看自己落入被动,立即不退反进,以刀为剑,使出粘缠剑诀,让阎思危的长剑无法准确控制方向,两件兵器在空中不断撞击,划出一一道虚影大弧,俩人也在客厅中不断变换着方位。阎思变和阎思退此时已经分左右来到李四旁边,长剑毫不留情的向李四刺去。李四危在旦夕,自然有自己保命的法子,他手中长刀突然放弃粘缠剑诀,长刀脱手而出,直刺阎思危前胸。自己猛然转身,避过阎思退的长剑,一掌拍向阎思退的面门。阎思退无奈后退躲闪,顺手将一张椅子甩向李四。只听咔嚓一声,椅子被李四手掌劈碎,木屑在厅中乱飞。围堵李四的阵势,终于在阎思退这里被打开一个缺口,李四如离玄之箭倒退而去。突然眼前人影急剧放大,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是阎思危追过来了。原来阎思危的粘缠剑诀使得更是炉火纯青,他搅动着长剑将李四的长刀力道卸掉,此时恰好李四一掌劈碎阎思退扔出的椅子,倒退要逃,阎思危焉能放过手无寸铁的李四,他跃身追上,一剑刺出。李四倒退的身法,暗含轻功,脚尖轻微点地,速度极快,当然那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阎思危这样的顶级高手追来,倒退就跟静止不动没有什么分别。李四倒退的瞬间,无法改变自己身体的状态,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剑被人刺死,他身体轻微偏动,躲过心肺等重要器官的位置,但是鲜血还是喷涌而出。阎思危既然是平王朝境内的顶级杀手,自然知道这一剑下去,没有命中要害,但是既然已经刺中对方,虽然不能一击毙命,但是也要重创对方。一种办法就是将刺进对方身体里的剑旋转半圈,给对方身体造成更大血流通道;另一种就是手腕用力,上挑或者下压,给对方造成更大的创伤面。李四通过阎思危脸上的表情似乎读出了他的想法,没有等待他的想法付诸实施,求生的本能让李四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他拼尽全力,身体猛然暴退,穿过厅门,直向楼道的护栏撞去。阎思危一愣,仍然保持着刺出那一剑的姿势,等他缓过神来,李四已经撞断护栏跌落楼下,阎思危快步追上去,他看见向楼下掉落的李四,李四向上的目光也看见了他,四目对视,忽然李四苍白的脸上冲他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微笑里面丝毫没有怨恨和仇视,仿佛是对对手的欣赏和尊敬。阎思危脱口而出:“你不是李四。”
随即闪身快速进入客厅,直奔云烟而去。云烟的芊芊玉手,如十个精灵般翩翩起舞,灵动跳跃在二十一根筝弦之上,外面的打斗充耳不闻,她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境界。突然只听见“嘣”的一声,一根筝弦崩断了,筝乐之声随之嘎然而止。恰在此时,阎思危的剑尖停在了云烟咽喉前面的四指之处。“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李四?”
阎思危冷冷的道。“贱妾不认识。”
云烟望着阎思危淡淡的道。“你和他相约厮守,是不是李四你会不知道?”
阎思危面露狰狞,手中的剑随时都有刺出的可能。“贱妾不认识什么李四还有什么李五,贱妾只知道有一个男子喜欢贱妾,他愿意为贱妾放弃一切,贱妾也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包括贱妾的贱命。”
“那他到底是不是喜欢你的那个男子,化骨扬灰你也应该认得他的模样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云烟姑娘。”
阎思危出言警告,可以确认他绝对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不过云烟丝毫没有惧意,继续平静的道:“贱妾不知道他的模样的丑俊,但是贱妾知道他的声音魅力无限,贱妾知道他的眼睛深情似海,贱妾知道他的内心炽热熔人……”“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表白你们之间的恩爱了。也就是说,他不是李四。那么李四在哪里?”
阎思危强压怒火道。云烟内心出奇的平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前胸,道:“他永远住在我的心里。”
“云烟姑娘,告诉你,我要杀死你犹如碾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但是我敬重你对李四的真情真意,我可以放过你,不代表我也会放过李四。因为我的任务就是要做掉他,假如这个任务不是我还会有其他的杀手来做这个任务。李四作为杀手犯了大忌,他动了情字,情关一开,汹涌澎湃,他必死无疑,这是他的宿命。”
阎思危已经收回了长剑,语气有所和缓。“谢谢公子的不杀之恩。‘身死为君化云烟’,公子请放心,只要李四不向你哀求饶命,贱妾也不会哀求公子的。既然贱妾的命在公子手里,那公子随时取走就是。”
云烟站起身,不卑不亢的向阎思危施礼道。“云烟姑娘,检验李四是否对你真情的时候到了,我要以你为诱饵,吊李四出来。”
阎思危再次用冷冷语气向云烟道。云烟浑身一颤,她怒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只怕你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阎思危冷笑一声,倏然来到云烟身侧,一掌击中她的后脑勺。云烟感觉眼前一黑,软软的向一侧歪倒,阎思危伸手接住。再说楼下大厅。李四咔嚓一声撞断护栏,跌落下来,不过他轻如狸猫般落地顺势翻滚,然后毫发无伤地站立起来。雷鸣王彪二人上前将其围住,雷鸣大声警告道:“李四!如敢反抗,就地正法!”
此时,追到客厅门外楼道的阎思变阎思退二人,纵身从楼上跳了下来,站到了李四的身后。烟雨楼内的一番激烈打斗,惊动了无数烟雨楼内的客人小姐,纷纷惊叫着向外逃跑。几个烟雨楼的保镖冲出来,正要上前质问,却被老鸨拦住:“快去通知大少爷,就说有人砸场子,快去——”老鸨还是见过世面的,自己这些保镖,吓唬吓唬那些普通嫖客还行,今天来闹事的可不是一般人物,还是把后台靠山请出来镇压吧。李四能和平王朝三位顶级杀手对峙,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他虽然受了伤,又手无寸铁,面对四人围困的威胁,竟然丝毫没有惧意,站在原地如老僧入定,静静等待着对手先行出招。阎思退阎思变二人在李四背后抢先出招,双剑分刺李四两侧腰间。李四冷笑一声,倏然转身,巧妙避开两剑,人已经来到阎思退的右侧,旧招重用,一掌劈向阎思退的面门。阎思退快速后退,再一次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向李四砸去。李四一偏身,椅子从身边飞过,砸到厅中的柱子之上,砰然碎裂。李四下一刻向外跑去。阎思变挥剑追上,一剑刺向李四的后背。前面的一位嫖客被李四一把就拽了回来当作了盾牌,两人瞬间就互换了位置,阎思变的长剑无情的刺进了这位倒霉嫖客的前胸。李四脚步不停,继续向外奔跑,王彪挥刀拦截。李四继续使用人盾之法,身子前行变成了斜向前进,同时另一个嫖客被李四抓住扔向了王彪。王彪是官差,自然不敢随便伤人,他将刀硬生生举起,左手推出,止住了李四扔过来的嫖客。但是王彪突然感觉举刀的手臂痛疼酸麻,手中弯刀从手中掉落,当他看清时,为时已晚。原来李四去而复返,利用王彪不敢伤人的弱点,将他手中刀击落,再在王彪胸前猛击一掌,王彪口吐鲜血,被向后击飞数丈之远。李四接刀在手,一脚就将刚才这位嫖客踢向追来的阎思变。阎思变可不是王彪,他斜身躲过,顺势就是一剑,那位嫖客惨叫着跌倒在地。阎思变处理完碍手碍脚的的嫖客,正要寻找目标李四,好再一次出击,身前冷风飒然,一道寒光扑面而来。阎思变惊魂未定举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震得他手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好险,不是自己反应及时,脑袋就落地了。饶是如此,当李四再一脚踢向他胸口之时,已经无法闪避了。阎思变本能的向后急退,李四的大脚还是恨恨地踹在了他的胸前。阎思变要比王彪惨得多,口吐鲜血,身子倒飞出去,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咔嚓一声被砸的四分五裂。但是显然阎思变的武功和王彪不在一个等级上,王彪还没有爬起来,阎思变一抖身上的尘土就站了起来,正要和阎思退联手再上,楼上传来阎思危的话音:“二弟三弟,我们撤。”
阎思变阎思退二人也不问为什么,后退几步,一齐纵身跃上了二楼,三人扛起云烟从二楼后面跳窗而去。现在厅中仅有雷鸣有战斗力,可是李四视而不见,不屑一顾与其动手,大摇大摆的转身就往外走。“站住!李四,你草菅人命,还不快快认罪伏法!”
雷鸣大声喊道,其实内心还是有些胆怯,刚才瞬间的激战,他看在眼里,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参战,就已经结束了。如今自己单独面对这么一个杀人魔头,哪还有半点胜算,后悔没有多带人手,当时只是想着找到云烟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和李四遭遇了,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李四武功也太高了。但是雷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食皇粮俸禄,已经跑掉三个犯罪嫌疑人了,这李四岂能让他大摇大摆的走了。李四听到雷鸣的喊声,站住身形,慢慢转过身来,轻蔑的道:“就你——要让我认罪,那就看你有没有真这个能耐了。”
此时王彪已经缓过劲来,他跌跌撞撞来到雷鸣面前道:“雷捕头,此人武功甚高,要多加小心,我们一起上。”
说完大喊一声,挥拳攻向李四。雷鸣心头一暖,真是生死好兄弟,随即挥刀跟上。在李四这种级别的高手眼里,王彪这挥拳的动作,犹如播放慢镜头一般迟缓。李四唰唰唰接连快速砍出数刀,刀刀砍在王彪身上。力道之大令王彪像一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几圈,片刻之后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雷鸣左砍右砍,刀刀落空。“去你的!”
李四突然暴喝一声,本就奄奄一息的王彪又被一脚踢飞。王彪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将厅中的一面屏风撞碎一个大洞,又重重的撞在屏风后面的墙壁上。一些尚未逃走躲在角落旮旯的小姐嫖客们,吓得尖叫连连。雷鸣眼见王彪血人一般被李四踢飞,是怒火万丈,眼珠都红了,恨不得将李四剁成肉酱,无奈功夫不济,李四总能轻描淡写的避开他凶狠狠的每一刀。几招过后,李四讽刺道:“我看你也就是逮捕个农夫轿夫之类的罪犯而已。”
话音一落,两把弯刀撞击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雷鸣手中弯刀没有握住,脱手而出,飞向半空。李四再出一刀砍向雷鸣脖颈之间,速度之快,如电光石火。雷鸣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两眼一闭,心中暗道:完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