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季延愣了愣，随即轻笑一声，“不信。”

“那我们赌！我要是第一，你就跟我看场电影。”

季延眼神飘忽，扭过头憋笑。怎么会有如此生硬的追人方式。他带着笑意，目光里似有些傲气，“行。”

她以为是自己的问法高超将季延饶了进去，像是小人得志似得，不住晃起脑袋。这次，肯定把你拿下！许悠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震，拿出来一看，是专业老师的信息。“许悠，这次大赛你的名额被取消了。”

如同晴天霹雳，许悠一瞬间僵在原地，脸色发白。季小小上前，将手搭在她肩膀，“怎么了许悠，你脸色好难看。”

许悠说不出话，只把手机屏幕给季小小看。“什么？老师怎么会取消你的名额，你是第一个被推荐上去的呀。”

“我...不知道。”

每一次秀场大赛的成绩都会影响两年后的那次最重要最盛大的秀场，由黎江省推出名额到国际秀场。如果缺席一场秀，那基本是无缘两年后的国际大秀了。“许悠，你别担心，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去找专业老师问问吧。”

季小小牵起许悠发抖的手，她目光呆滞，只被小小带着走。季延眼里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情绪，说道：“我送你们。”

办公室里。老师坐在黑色的软椅上，神情严肃，“许悠，你条件很好，但这次为什么会被取消名额，你心里应该有数。”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老师叹一口气，托了托红色金属眼镜。“有同学举报你欺负小琪同学，说你威胁她放弃比赛，许悠，你作为班里入学的第一名，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一时间，许悠的腿有些发软，发不出声。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帮了小琪，结果还被人说是威胁她，威胁小琪的人不是胡敏吗？季小小惊讶地捂了捂嘴，“老师，这肯定有什么误会，许悠她不是...”“好了好了，小琪同学都跟我承认这件事了，现在我已经把名额给了胡敏，别说了，都出去吧！”

老师的态度很决绝，一点也不允许欺负同学这种事的发生，更讨厌施暴人的辩解，办公室的门被她重重关上。许悠在门外，还有些失神，一旁的季延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好巧不巧，小琪正好在走廊尽头。她手里抱着书，看到许悠一行人，忽得神色惊慌，赶紧转身往反方向走。“小琪，那是小琪。”

许悠喊着，眼里渐渐有了光，想着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小琪一定会帮她说话的，她跟上去，步子越迈越大。终于一手握住小琪的手腕。许悠气喘吁吁，问道：“小琪，老师说我欺负你，把我大赛的名额取消了，你可以帮我和老师说说吗？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欺负你的人明明是...”“许悠！你走开！”

小琪喊了一声。许悠一怔，瞳孔微颤，“怎么了小琪，那天不是...”“许悠，你真不要脸，欺负了别人，还要别人原谅你帮你说话？”

迎面走来的是胡敏，她叉着手，轻蔑的笑挂在她脸上，眼神带着幸灾乐祸。小琪低着头，紧闭双唇，攥着拳头，身体有些发抖。“什么我欺负了她，欺负小琪的人明明是你！”

许悠情绪有些失控，双手握住小琪的肩膀，不住地摇晃她，但声线还是带着温柔，“小琪，你说话呀。”

胡敏笑了一声，将许悠的手一把拽住，像是看落网的猎物，故意放大了声音，“许悠，你可真不要脸，到现在还威胁小琪，小琪你真可怜。”

周围的人渐渐围上来，他们交头接耳，异样的眼光向许悠射来。“许悠真的欺负小琪啊，她怎么这样？”

“是啊，真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窸窸窣窣地谈论声传进许悠的耳朵里，格外刺耳。她僵在原地，呼吸困难，感觉周围的环境正扭曲着向她纤瘦的身体压过来。季小小被挤在人群外，踮起脚焦急地看着许悠。只见季延神色严苛，眼里透着凶意，他迈步上前去，不顾挤在一团的人群，高大的身躯撞开一个又一个人。被挤的人都睨了他一眼，可他全都无视。“够了。”

他淡淡说一句，就抓起许悠的手，往门的方向走去。许悠小小的手掌被那股温热紧紧挽着，脚步被他带着走。她抬眸，手被他牵着，只看见他干净修长的背，在细细的风里嗅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多年以来游荡的心，在这一刻感受到许久未见的跳动。一切流言蜚语似都静了音，她只能听见自己胸膛间的心跳。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人群被甩在后面，季小小也跟了上来。“许悠，我们先回寝室吧。”

她带着许悠往寝室的方向走。许悠的脚步有些慢，她悄悄回头。远处，他还没走。阳光洒在他身旁的一棵梨花树，斑驳的光影映在他的白衬衫上，风吹落几片素色花瓣，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树叶与那乌发一齐摇曳。季延定定注视她，一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挥了挥。许悠微笑，用唇语说：“谢谢。”

终于到了寝室门前，还没打开寝室门，里面就传来了另外两个室友的谈论，说的也是那件事。许悠皱了皱眉，手停在门把手上，沉默良久，才说：“小小，你先进去吧，我去酒吧喝点酒玩会儿。”

“啊？那我陪你吧。”

“不用了哦，别担心，不会喝太多的，熄灯前就回来。”

季小小点了点头，神色里还有些许担忧，但她也懂许悠现在更想一个人静静。许悠强颜对她笑了笑，再离开。去的还是那家把季延当成男模的酒吧。苦闷的情绪袭来，酒一杯一杯被她饮尽，时间也被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