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人。他不会向她表白第二次，因为他不会喜欢她第二次。暗恋就像一堵墙，这一边所有的欢喜、所有的苦涩，都与那一头无关。冬夜很少下雨，可今天却下了。雨点淅淅沥沥，宽阔的大街上，行人很少，他们撑着伞在雨里缓缓抬步，去往各自的目的地。雨越发磅礴，水花这边集起来，那边落下去，交叉路口的信号灯闪烁变幻，安静地杵在那儿，被雨淋着。“许悠！许悠！”

季延已经下来，在门口不停喊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出声。她逃到一个巷子里，踮着脚紧紧贴在墙上，雨顺着发丝落下，身上的棉服湿了，重重地往下垂。哭一场吧，这次不要被他发现了。眼泪随着雨一起从脸颊上晶莹地滚落下来，视线在一刹那成为模糊的一片，少女不停用手拭着泪，哭得两眼又红又涨。手机里响起他的来电，她挂断，又不间断地响了好几个，她按下关机键。过了好久，没再听见季延的声音，她缓缓从巷子里走出来，雨还在下着，她全身湿透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没有雨伞，正想淋着雨回去，身前却出现一个男人。“许悠，你怎么在这？”

是林舟的声音。他撑着那白伞走过来，伞面往她那倾斜，眼底只有惊慌，急切地问：“你怎么了许悠，怎么在这里淋雨？”

许悠还没停住呜咽，眼泪一颗一颗继续掉下来，胸腔短促地起伏，嘴唇冻得有些泛白。他将身上的大衣外套利落地脱下来，盖在她肩上，“快走吧，这样会感冒的。”

那是一件毛绒的棕色大衣，长长的，盖在她身上时，衣尾正好拖在地上，粘上了地上的污水。许悠抬头，眼里噙着泪，水汪汪的，“对不起啊，把你的大衣弄脏了。”

林舟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眉宇间透着水波似的温柔，“没事，我送你回去吧。”

“嗯。”

许悠点了点头，和他并排着往前走，衣尾摇曳地掠着地面，染上更多灰色。马路边的车川流不息，每辆车的窗子上都蒙上了一层冷雾。快走到转角处，她轻轻扭头，往那电影院的门口望了望。没有他的身影。林舟低眸看她，问道：“怎么了？”

她扭过头，撩了下淋湿的碎发，将肩上的大衣往胸前压了压，回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