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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沫拎着水囊回来时,不知何时楚相策已经先她一步到了,楚相儒依旧还是那张臭脸,楚夫人抱着楚相梓斜倚在供桌旁呆呆看着晦暗不明的烛火。
章子良双手环胸一直在山门口来回踱步,见温以沫回来,他不禁上前问道:“温小姐,你可见过王五?”温以沫被他这么一问,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一瞬间就恢复自如!她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楚相策并没有看自己,她这才朝章子良微微福身:“章大哥,我不曾看到!他兴许是觉得闷热,出去转悠了,这地方也不大,过不了多久应该会回来的!”
章子良看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只好点头,“好吧!温小姐你快些进去,看这天气,今晚应该要下雨!”
温以沫微微颔首,提起裙摆就往里面走 知夏见她回来了,赶紧上前相迎:“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瞧你这身汗。”
说着便将水囊递给她,示意她喝点水,眼神不经意间与楚相策对上,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可楚相策却在刻意回避,视线淡淡交汇,他立马敛眸看向别处!脸上也闪现一丝尴尬。 温以沫心中暗自嘲笑:“楚家人果真是个顶个的奇怪!老大看着人高马大的竟生的这般害羞。老二看着人畜无害,结果是个黑心肝,烂肚子。老三看着倒是一副呆萌可爱,结果是个熊孩子。”
她无奈扶额,牵着知夏欲往里走,从他面前经过时,一只灰扑扑的老鼠从供桌下突然蹿出来,吓的知夏一声惊呼, “啊,小姐!救我!”
温以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熊抱,撞的几个踉跄,身形不稳,眼看就要摔倒,霎时间,腰间一紧,竟又被楚相策再次救下。 待温以沫站稳后,楚相策,手像触电般赶紧松开。 温以沫扶正知夏,朝他微微颔首:“多谢!”
简单两个字,却让楚相策更加心猿意马!指间似乎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他别过脸低声应道,“应该的!”
楚夫人看着惊魂未定的知夏,她朝身侧的楚相儒吩咐道:“相儒,你再去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老鼠,有的话就给它们一点吃的。将它们都引到外面去,别吓着温姨娘她们。”
楚相儒看着刚刚还在跟自己大哥眉来眼去的温以沫,他就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语气也很是生冷:“左右不过是只耗子,要不了命!”
楚夫人无奈摇头,她这个儿子自小性子孤冷,不懂人情世故,眼下楚家又落的这般田地,真担心他以后的的路。 温以沫睨了一眼对面的楚相儒,朝楚夫人恭敬道,“夫人,无碍的!你不必费心,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楚夫人到底是个识大体的,她自是从温以沫的话中听出了些疏离,只得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章子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王五,几次都欲去寻他,但奈何自己又走不开,毕竟屋里还有楚家一行人!如果他们跑了,自己也不好交差,所以只得满心焦虑的在山门口来回踱步! 入夜微凉,皓月隐去。天空中一道紫电闪过,紧接着两声惊雷乍响。 温以沫被惊醒,前世她的孩儿就是在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被温以柔那毒妇强行带走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今依然不绝于耳! 那晚她冒着倾盆大雨跪在梁王院中苦苦哀求:“王爷~求你了!把麟儿还给我吧!求你了……” 宋锦玉狠狠一脚就踹在她胸口处,满眼狠戾道,“麟儿?你个贱妇!害的柔儿没了孩子!那个逆种,就当是替你赎罪了!今后就养在柔儿跟前吧” 温以沫不甘心,她不顾满身狼狈又再一次爬向宋锦玉,乞求道,“王爷,妹妹的孩子不是我害的!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我们母子离开王府吧!我保证,带着麟儿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东京!”
宋锦玉俯身捏起她的下巴,讥讽一笑:“温以沫,本王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何时学得这般巧言令色?你不就是想要儿子吗?好………本王满足你的愿望。”
说着他一把拎起地上的温以沫,布料虽裂声混合着女子的哀求声,全都隐没在滚滚惊雷之下, 此时是温以沫就如墙角下那株摇摇欲坠的白玉兰,在暴风雨的摧残下,逐渐凋零, 众仆人别过脸,任凭宋锦玉对她如何羞辱,均无人上前阻拦,温以沫羞愤难当,抬手就往他脸上一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又是一声惊雷,宋锦玉摸着自己脸上红印,笑得一脸阴毒, 接过身后侍卫递上来的马鞭,狠狠朝着温以沫身上抽打 带着倒刺的马鞭混着雨水,尽数抽打在她身上,洁白无瑕的后背早已伤痕累累,皮肉翻飞!就连着空气中都是一股子血腥味…… 宋锦玉打累了,喝了口茶,又接过侍卫手中的蜡烛,笑的很是邪魅 两个侍卫面无表情,上前粗暴的将温以沫架起,像拖起一件破败的衣衫,拽着她就往矮榻前随意一扔。 指母粗的麻绳将她禁锢,嘴里也被堵上一块厚棉布,看着近乎疯癫的宋锦玉,她眼中只剩恐惧! 宋锦玉拿着蜡烛像个恶魔一般朝她邪恶一笑,“夫人,你知道吗?本王最是厌恶你这种害怕的表情,本王待你那么好,你为何总是想着离开本王?”
说话间他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摸过温以沫高肿的脸颊,又是心疼道,“夫人,可还疼?你为什么就是非要跟柔儿过不去呢?”
温以沫别过脸,不愿被他触碰,她对他现在只有厌恶,再无其他。 宋锦玉,见温以沫如此抗拒自己,他心中的恶魔也在不停叫嚣,“杀了她!杀了她!她活着就是你的耻辱!”
脑中一直回荡着温以柔的声音,“王爷,柔儿求你放姐姐去吧!她心里早已有别人了,这方锦帕就是姐姐与那人定情信物。柔儿求你不要再为难姐姐了…” 一道紫电劈进昏暗的房间,宋锦玉死死攥着手中那方锦帕,五官逐渐扭曲,喉咙里发出咯咯笑声,犹如鬼魅… 温以沫目光惊恐的紧紧盯着他,不停扭动着被捆绑的四肢,白皙的手腕已经被粗粝的麻绳勒出道道血印,渗出嫣红血珠。 她拼命摇头,嘴里发出阵阵悲鸣的呜咽声,乞求宋锦玉放过她。 此刻的她在宋锦玉眼中就是个玩物,泄愤的工具。宋锦玉自从听信温以柔的鬼话,诬陷她与人私通后,每每心中不快,都会在她身上一通发泄,花样更是层出不穷,这次也不例外。 ……整整一个晚上,她的凄厉呜咽声伴着屋外的电闪雷鸣声,好似一道道永无止境的轮回! 温以沫陷入了噩梦中,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瓢泼的大雨不多时,就将破庙中积满了水,有些地方已经没到了脚背。 楚相儒扶起楚夫人和楚相梓躲到门后,楚相策和章子良一起在往屋外舀水。王五不知何时回来的,他一双鼠眼不怀好意的紧盯着温以沫。 知夏察觉出自家小姐的异常,她试着轻唤了几声:“小姐,小姐,快醒醒!”
但温以沫好似魔怔了般,浑身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要!不要!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楚相策想上前帮忙,但又想起她之前跟楚相儒的谈话:“你以为我温以沫这辈子一定要留在你楚家?”
她既然有自己的去处,自己还是不要坏了她的名节,所以,他犹豫了……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知夏抱着温以沫哭的梨花带雨。
楚夫人,向来最是个性子软的,她朝楚相儒看去:“相儒,你去看看温姨娘到底怎么了?”楚相儒冷哼一声冷漠道:“母亲,她坏事做多了,老天在惩罚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相策,你也快别舀了,去看看温姨娘到底怎么了?”
楚相策握着手中瓦罐,踌躇片刻后还是应下:“好~” 见自己大哥已应下,楚相儒心中竟生出一些毫无由来的不痛快,随即打断道:“大哥,还是我去吧!”
楚相策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悻悻缩回来,眼睛却一刻也未曾离开温以沫。 楚相儒走到温以沫跟前,粗鲁的一把拽过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往她虎口处狠狠一捏,一股刺痛瞬间让温以沫清醒! 她痛呼一声,一把推开楚相儒,这一声痛呼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刺耳,她的声音本就自带三分娇媚,让人单单听着就很是抓心挠肝的! 但在楚相儒听来,她这就是勾栏瓦舍,凭栏卖笑的风尘女子专门用来魅惑男子的声音,他脸上的鄙夷之色不加掩饰:“矫揉造作!不知廉耻!”
温以沫刚刚从梦魇中醒来,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故在知夏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主仆二人与他擦肩而过,并未言语。 楚相策见她已经醒来,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半夜时分就停了,夜空中又是月朗星稀! 折腾了半宿的众人,这又才重新收拾一番,堪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