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正是剑梅山庄,红木大门两旁皆有狮子,守卫走上前来,其一位开口道:“来者何人?”
守卫长枪驻地。
黑衣轻浮,走至守卫人身前:“前来拜庄者。”守卫一怔,仔细打量着对方良久,眼前人并不熟悉。犹豫良久,守卫抱拳一辑:“客卿,在外候着,我这就去通报。”
少年琛微微一笑点头回应了一下。望着守卫进庄,琛看着这久年不见的老庄心中轻叹。 演武堂中,老者正练习着一套枪法。少年守卫迈入一步又急忙退出,在门口拱手道:“庄主,外面有人拜庄。”
停下枪术,老者清风傲骨中颇有几分慈祥,白眉长须,薄唇上一丝淡然微笑。 “让他进来吧。厅中见。”
老者声音干练。少年守卫一怔:“好,好,这便去。”
等了一刻多钟,黑衣少年面容不改。另一少年守卫,看着有些惊讶心道:“此人穿着不凡,来庄必有要是吧。可是为何,这平静看起来,让人吃惊?”
庄门打开,少年守卫从中走出来。“庄主请卿进庄。”
少年琛笑容深了一下,走上台阶:“你二人新来的么?”
“你!”
少年守卫意外中一怔:“客卿还是前去见过庄主吧。”
少年琛轻笑了一下:“好吧!我事后传你二人。”
少年守卫更是一怔,转头间,少年琛已然入了庄门。 琛绕石道行,走到演武堂:“应罗琛参见庄主。”
“不必多礼。”
老者移步至演武堂厅门口:“阿琛,终于回来了。”
“师叔,您可还好?”
应罗琛收起手礼:“我此回来,只为麒麟符令。”
老者边将应罗琛引入演武堂,边笑道:“既已回来,不如多待几日。”
“师叔是有什么事吗?”
应罗琛收了收笑容,证言:“师叔若有什么事,我尽自己所能就是了。”
老者拂尘搭在手臂:“这么多年,剑梅山庄,人才虽不多,却不出精英,我年老,也该退下这庄主之位了。”
应罗琛端详:“冰原雪,人口本就不多,我庄立于此,有此状态,也是正常之事。”
“我所知,冰雪观观主有一儿一女,观主因爱女,决定观由女儿来接。儿子更显无事做了,不如将他招揽到庄中。”
应罗琛这番话让老者一怔,良久才望着他:“你父母走的早,你师父远游前说过,家业由你来承,这些年,我已经代你做了很多。”
老者沉思了许久,续而道:“若你心中选定之人,我建议你二人比试一场。”
乍听比试一场,应罗琛脸色顿白,垂眸不语。老者有些不解,“我所了解,你应是主剑不主枪,却剑枪皆会,晓通能力十分强。”
应罗琛抬头望向老者:“师叔,即已提出,侄儿可以一试。”
松了口气,老松老人欣然而笑:“既是应了,三日后,让他到庄中来吧。”
应罗琛半张着嘴,望着老者走出演武堂,心中复杂起来。 ——老松者庄生梅,人至百年想退隐。主托兄子任主,不忍拒少年意去。 冰雪观观主是一位年至中年的人物。他一头黑发散发着青色。风华正茂,盛颜依旧少年无华。青衫白袍,束巾。 此刻他正自桃木剑前站立。“观主,有信。”
道童捧信而来。
冰雪观主转身来,自道童手中接过皮纸:“下去吧。”“是,观主!”
孩童依言离去。退至观门口,转身迈过台阶,漫步离去。
叶清竹打开皮纸:“剑梅山庄邀请函?”他目光落到后面的剑形标纹上,不由一笑:“那小子闲不住了。”
“谁闲不住?哥么?”
少女持杖走入观中。少女着布鞋,一身白衣,淡蓝宝石丝带,身披丝巾,发中挽了两个发髻,甚是俏皮可爱。披发过肩,青丝长发。
发髻上的头绳,绕方巾而系。标准的发帘下,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 “参儿?”叶清竹望着出落的大方,可爱的女儿,这身白衣,白袍宽松大袖,里面却是窄袖,贴身。
“爹,这身可还满意?”“参儿是要出去?”
“今日母亲的祭日。”
叶清竹听后,躲开目光,心头复杂了开,嘴上却说:“去吧,回来将你大哥带回来。”
少女歪头看了叶清竹一会儿:“好的,爹。”
冰原雪中心融化,掉入冰下水中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武艺。 如果说,忘川河流是河,那这里可称得上是一片海。 年轻人,正在这片海洋救水。此刻,正拉住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老公公,您年纪大了,以后还是让小辈出门吧。”
“萧家儿郎,你长大了,变了不少,知道疼人了。”
老者被救下来,坐在冰地上。
萧无极将垂至身前的长发扶至身后,笑道:“我都二十三了。怎能像儿时,不长心。”老者摇头轻叹:“我那不孝子如有你一半就好了。”
“您儿子还没回来?”
萧无极扶起老者,“我先扶您回去。您儿子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萧家儿郎,老儿见你和叶焰那人走的很近,你不怕他是个怪物么?”
“这事有误会。”
萧无极搀扶着老者:“叶焰,虽是叶清竹的儿子,他却不姓叶。那些传闻,来自他出生地。”
老者看向萧无极:“他是正常人,身上怎么有火一样的虎形血纹?”
萧无极沉默了一下,皱眉:“我猜和四大神兽有关。那些传说,在《仙录》记载过。”
“神兽?”
老人似乎很感兴趣:“听闻妖兽吃人,神兽护人,是真的么?”
“人之为人,应知万物皆有灵。兽吃人为实恶也,人吃兽,神圣之尊见了则有权不相助人,是为彼。”
老人看着萧无极,深感意外和惊讶:“萧小子,你将我送到这里即可。”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冰海之地,前方不远便是“老公公”的家了。 “我姓风。”
老人最后道。
听后,萧无极没来由一呆:“风!”萧无极从不为解释不清的事情纠结,手上捏诀,太极图现,回至冰原雪域,向着一片冰霜林海而去,拐过一个弯路,这是一处山洞,已挂满冰川。 走入冰川之洞,只见一人跪在墓碑前拱手拜祭。眼中有悲伤,却没有流下眼泪,更或许人已经木了。 萧无极走近时,那人已经上了三炷香。 “你和叶参兰不是亲的,为何从不解释?”
“叶家养我,我若说出来,岂不是负了从他们的心?”
“也对,叶家总比你的来地安全。”
看着萧无极,掸衣起身:“萧无极,我不够了解我自己。”
鞠躬一礼,萧无极向着墓碑行了拜祭之礼。 “既然是这样,我不便多问。”
白袍拂过地面,缓步走来:“真的在这里?哥。”
望向叶参兰,叶焰眨了一下眼睛:“这衣裳,挺好看的。”
叶参兰,秀美的眼眸瞪了他一眼:“成年之时,你送的。”
“是啊。”
叶焰复杂地望着她:“长大了。”
叶参兰走到墓前下跪行拜祭礼,上了三炷香:“娘,虽不知爹为何从来不看您,女儿也希望您能看到我和哥哥的成长。”
说完忍住泪水,没流下来。
萧无极看着,不由再次皱眉:“你哥也就算了,女孩子家为何不能放声哭一场?”“哭解决不了问题。”
少女超出她的坚强:“总会哭,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哥他总不解释娘的死因,我想他有他的理由。”
萧无极看向叶焰:“是么?只这样吗?”
叶焰似有走神:“什么是这样吗?”
“啊!”
萧无极不再谈话,转身向洞外走去。
叶焰上前扶起叶参兰,随后也出了洞。 “对了,哥,爹叫你回去。”叶参兰从他手中抽出手来:“爹是有什么要事么”
叶焰摇头,看向萧无极:“参儿,那一位可是上霄部落的萧氏一脉,你帮我照看好。”话落,叶焰原地捏诀离去。
下一刻出现在道观厅中,转身正对依旧望着桃木剑的长者。 “焰,参见父亲。”“阿焰。来了?这里有份邀请函。”
说着转身来。
叶焰上前接过:“剑梅山庄?”打开皮纸,草书曰:三日,老庄见。老松长者字。
“松长前辈要我三日到庄上见,今日过后还有两日,这两日足以见一见师父老人家了。”“爹还有一事,要你去做。”
叶清竹道。
“何事?”叶焰注视这父亲双眼,发现那股清流,从父亲年轻的时候便是有,一直都有。
叶清竹道:“去雪城一走。”话落,叶清竹从腰间取下一支玉箫:“此箫名为七彩玉箫。白玉箫身,用之七彩极光自龙纹显现。”
叶焰接过,玉石的冰凉传入掌心。由冷转暖,叶焰不由松开手,只见玉箫躺在手心处似有图纹,拿起玉箫,方可见到,这是一条盘着的正龙龙纹。 “龙箫认主,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它的主人要和我一辈或者更久远。”
“父亲说哪里话,您还年轻。”
转箫准备还给叶清竹。
叶清竹却推开:“它已经认主。”叶焰手掌心光芒逝去,龙纹隐去。 “认主?”
叶焰感到一股暖流传入手臂,走遍五行。好一会儿,焰才转箫抱拳一礼:“多谢父亲。”
“那你去吧。”
神秘身世传百世。 父亲看重情难移。 龙箫认主谊临头。 人去山行海枯石。 这是一片炎海,原本,这本是一片青海,由于火山的喷发形成了如今炎海。刀宗就在这片不远的海岸之上。出现在火山的岸上,一股热气扑脸。 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如照北极出发,火山位西,刀宗位东南山界。 东南山是由海水环绕着的一片山脉,刀宗在最高的山峰上。踏过炎海的水面,蜻蜓点水一般,游龙上山,自山门落定。 “焰见过师父。”
山门紧闭,并没有声音传出。 “焰儿。参见师父。”
山门依旧不开。 “冥焰,见过师父。”
山门开了,从中飞出一柄匕首大小的刀。接下铜刀,嗅了嗅,冥焰皱眉:“古刀青铜,名血石刀,通体血色掺墨。师父,您新铸的?”
石门出现一长者,血衣白袍,束发佩冠。凤眸中含笑,“商之刃,此名如何?”
焰,抬眸望向师父:“徒手,近身,防身尚可。”
“商取自现在的时代,焰,来找为师何事?”
“也没什么,只是来看望一下。”
长者手上一罗盘出现在手中:“这商之刃与罗盘送与你。”
长者似乎知道叶焰是来辞别的,要到雪城,便不要有任何留恋。”
剑梅山庄来一信, 邀冥前走焰叶舟。 身世之秘尚可明, 不曾言明心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