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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飞优哉游哉的回到客房屋内,因为已近午时,又泡了个澡,有点后悔早饭没有全干了,这时候竟然有点饿了。
还是年轻好啊,看来这身体正发育呢,多吃点没毛病。 两个女侍没有跟过来,自己也松了一口气,真怕把持不住啊! 对着桌上的一面铜镜和地上的一盆清水,反复看了看,转了转,还比了几个炮司,你别说,这一袭白衣还真有古代书生那味道了,若是背个书篓那就妥妥的采臣范儿了。若是再提把佩剑配个酒葫芦咱也给你舞个青莲剑歌... “啧啧,怎么可以这么帅?呸,小白脸” 百无聊赖,给我摆渡香皂的做法... 也不算太难,但是很多材料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但是简单的制作还是可以的,比如利用植物油加碱皂化,配合香料等溶解冷却后成型就是了,应该不难,以后洗澡就可以洗香香了。青年在床上躺平正迷糊的幻想着浴桶内洗香香的双飞场景,就在正要深入交流的关键时刻。 “公子,该喝药了” “卧槽尼玛” 伴随着一声惊吓怒骂男子瞬间起身,看了眼依旧忧郁傲然的兜裆布,吐了口气放下心来,转身看见来福正站在床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熟悉的食盒。 来福眉头微皱,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悻悻道:“小子只是拎个食盒送个药,一点也不辛苦。倒是公子日会周公,当是辛苦”说完不经意的瞥了眼已经下床的诸葛飞的裆下。 虽然他的动作很隐蔽,但还是被敏感的诸葛飞察觉到了,再想起昨日他给自己敷药时的情景,心里就是一阵恶寒,嘶,这小厮真不会好南风吧?想到此感觉饭菜都不香了,天气都变凉爽了,就连那傲然的兜裆布都快速进入了潜伏状态... “卧..兰儿菊儿姐姐怎么没有来?大中午的麻烦福兄受热跑一趟,抱歉了” “估计是有别的事儿吧,怎么?公子习惯了两个丫头的伺候厌了咱这糙汉子?”说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卧..福兄真会开玩笑,小弟寄人篱下,怎敢事事劳烦你们,这几日打扰了,以后有缘咱们江湖相见,小弟必跟福兄把酒言欢”。 “公子要走?”“是” “为何?”
“当初与赵老爷约定之事,岂可作废,感觉身体恢复的很快,三日之后告辞” “这...”来福露出犹豫为难的表情 卧槽,我这就试探出来了,这小厮果然非常人,好南风,这里太危险了,三日之后必须得走。诸葛飞内心想到。 “福兄有事?”
“没,没什么,算了,公子用膳喝药吧,一会儿就凉了,小人先下去了”说完带着犹豫的脸色退了出去。 看着福安的背影,诸葛飞脸有点黑。尼玛的这小厮居然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有机会江湖再见,把酒言欢是真,我给你酒里下药收拾你也是真... 化悲愤为食欲,清粥小菜外加槽面馍馍,虽然无味儿,但自己不也是长身体呢嘛,不能挑食。 看这份食量,女侍当是传达了自己的意思,这饭量减少了一个馍馍一盘小菜。 但配合那治疗离魂症的汤药,足以吃的很饱。 因为诸葛飞建议既然是中药熬制,那熬制一遍不能药效尽出,一份药熬个三遍最大化利用,既能为赵家省银子又能不浪费药材。得到了胖子的赞同,所以每顿都是药同饭吃。 当然诸葛飞这么建议,存粹是因为这药汤不仅有些酸爽甘甜,缓解了清粥小菜的单调乏味,更是因为他喝得有点上了瘾,有点喜欢这个味道了,甚至感觉喝了这药不仅精力好了许多,就连防日,啊呸,是防晒的能力都强了,这药似乎还有防暑的功效,所以准备午后趁着药效去外面验证下。 药足饭饱,午时刚过。 本着消食和试药效的心思,一袭白衣出现在院内。 头顶烈日炎炎 又闻悠悠的琴声从远处传来,仿佛因为逆风又离得远了些,听得并不真切。 晚上弹,白天也弹,炫技呢吧,男子嘴巴一撇。不过听琴声和风格似乎与先前并非一个人。 檐下的新燕伸出小巧的头,好奇的注视着一袭白衣。 远处墙角的几颗杏树显得无精打采,只有那已经泛黄的杏子让人望之生津,精神一振。还有不远处的几颗梨树,青色的梨子还显得很是生涩,不过估计到了秋天也会很好吃,到时候自己估计也早离开这里了,可惜吃不到了! 杏子快熟了吧?可惜颜色虽已泛黄,但还是梆硬得很,酸涩的很,还未到熟的时候。 当是时,檐下巢里的两个燕子飞出落在了那棵杏树的一根枝叶上,俯首与白衣对视。 此情此景,感慨良多,当吟诗一首。 但见一袭白衣挽了挽袖子,踏前一步,继续仰望那树荫下的两只新燕,一手抚须,一手弹袖,逼格十足。 “无可奈何花落尽, 似曾相识燕归来。 暖风熏得离人醉, 一枝红杏出墙来。”
声音低亢但嘹亮,声情并茂。 “好诗!”
说完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无耻至极...... 男子吟完诗后,忽然感觉天上似有一道流霞飘过,洒下一丝淡淡霞气,看似七彩,却是无色,瞬间便钻入了自己的身体,痒痒的,暖暖的又似凉凉的充实感觉害得他一哆嗦,好不舒服。 “爽啊”男子扯了个腰身。 两个燕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后齐齐再次看向白衣,再然后互相抬头看天,对刚才那一袭白衣的所为表示... 鄙视,应该就是鄙视! 诶诶,你俩什么意思?我这是遭到鄙视了么?诸葛飞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两只燕子就是在赤.裸.裸的鄙视自己。 顷刻,他仿佛出现幻听。 公燕子:老婆,你说这逗逼大热天的不在屋内凉快跑太阳地底下挨日,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母燕子:肯定的啊,你见哪个读书人大中午的挨日卖弄风骚,关键是他这诗句听起来怎么感觉都像是嫖来的... ...... “灵燕?”
“傻逼!”
男子顾燕自语 ...... 这边从内院刚追赶出来的父女俩,但见一席白衣的背影在烈日下傲然,在暖风中衣衫微动。说不出的洒脱,言不明的孤寂。 父女俩停止了追逐嬉闹,静静地从后面靠近。 此时一席白衣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方来人,目光注视着墙边的那一棵高大杏树,以及一枝上正在注视着自己如看傻X的一双燕子。 父女俩但见一袭白衣似乎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弹袖。随着就一首诗被念了出来! “无可奈何花落尽” “似曾相识燕归来” “暖风熏得离人醉” “一枝红杏出墙来” 芳寻和胖子静悄悄的走到白衣身后不足十米的地方,就听到了那袭背影传来的低亢诵诗声。 无可奈何花落尽,似曾相识燕归来。果然不负当年之才气!胖子缓缓颔首,面露赞叹之色。 暖风熏得离人醉,一枝红杏出墙来?他在伤感自己的离魂之症么?感慨自己三日后的离开就如那出墙的红杏,终不知落去何处? 芳寻脑补了一波,面露伤感同情之色。同时手里把玩着一串饰物,方形的竹牌和黑色的石章较为显眼。 父女俩闻诗后面露欣赏继续上前想安慰下这一袭白衣。 芳寻更是在前已进入背影五步之内。 忽然父女俩的脚步生生顿住了 这诸葛飞安敢如此无礼! 君子不饶舌于阴(注:形容君子不背地里说人坏话),他怎能背地里辱骂灵燕? 胖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美女气的俏脸煞白。 居然骂自己傻X,而且那语气极其的轻蔑不屑。 气急之下,芳寻一步上前,离那袭白衣更近了。只因她那身轻如燕的步伐,前方那袭背影并未察觉,更无转身。 诸葛飞此时正在跟树上那一对秀恩爱的燕子生气呢,完全没注意后方。 此时,一袭黑衣与一袭白衣,相距只一步之遥。 烈日灿灿,黑白相间。 两只新燕栖翠枝,一席暖风抚人颜。 远观之,此画风甚是和谐,更增一丝暧昧。 只是... “无耻登徒子” 黑衣气急出口,气势颠然,连风都快了几分,连光都快被遮掩。 正幻听的白衣被吓得就是一哆嗦,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裆部,并未发现傲然的兜裆布,从短暂的惊悚迷惘中缓过神来,确认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不是树上那俩小家伙的。 转过头,但见一袭黑衣绝色站在自己身后,很近的那种,正用一种愤怒的眼神儿看着自己,那眼神儿,有点熟悉,就如初见时一样... 不打招呼就出现在自己身后也就算了,知道你会功夫。 可是你这眼神儿咋回事儿?当面骂人家无耻咋回事儿?打也打过了,我也道过谦了,没完没了了是吧?得理不饶人了是吧?你长得美就能为所欲为想骂谁就骂谁了是吧?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的! 白衣不屑的转过头,继续看向杏树。 “有病!”
一句有病是他为她的无礼任性以回击 一句有病是他为他的尊严不屈的捍卫 他的眼神儿依旧是那样不屑,他转过头去的那句“有病”依旧和“灵燕?傻逼”一样轻蔑。 赵芳寻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不可控制的从心底升起,蕴含力道的一脚快速踢出。 但见黑色的襦裙轻扬,一只脚已经贴在了男人屁股上 “丫头,脚下留...”,声音戛然而止。 诸葛飞听到胖子提示的声音后内心深处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可惜刚回头去观察还没等作出反应就见那一袭黑衣已经双手交叉抱臂做了收脚动作。女子身后的胖子右臂抬起悬在空中,手里拿个明晃晃的不知什么东西,仿佛慢动作停滞在那里一般。 与此同时,自己屁股上传来一股巨力,推动着自己,感觉到那对父女站在地上没动却向后远离自己。 还有这彪婆娘向自己扔了什么暗器?居然打在了自己回望的脸上...疼的自己不要不要的! ???? 什么情况? 自己还有上升的趋势,那种自己已经双脚离地空落落的感觉无比真实。 起飞了? 这么快? “啊...” 一声刺破云霞,惊起万里黄沙。 再回头间,但见眼前那颗银杏树的树干越来越粗,杏子越来越大清晰可见。 噼里啪啦Duang~ 但见那袭白衣落入杏树中,压断了几根枝条,惊落了一地绿叶和黄杏,惊起了两只燕子,最后砸在了地上。 上方绿叶隐蔽的枝条上,挂着一串饰物,正在轻晃... 抱着头,弓着身。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味道... 只是这次他手里多了一节枝条,上面还挂着几片叶子和一只杏子。 估计这是他方才潜意识自救胡乱抓断的一枝... 男子又一次觉得自己屁股疼、脸疼、全身都疼, “你,你,你个臭丫头,胡闹,还不快点扶他起来!来福,化安...”胖子扯着嗓门喊道。 “爹,这登徒子自找的,谁叫他骂我” “那你下手也太重了,赶快帮爹把他扶起来” 胖子说完快步上前来到树下,听到树下那弓着身子的虾米那虚弱的又委屈更是气急的声音。 “臭娘们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最后还没等扶起来呢,那家伙就晕了过去。当然,可能是伤的,可能是气的,也有可能是中暑了,这个还得让贾神医再诊治一番。 哪怕是昏过去,他手里依旧抓住那枝条不放松,枝上的那颗杏子如他般任性,紧靠枝桠不掉落彰显着它最后的倔强... 于是来福和化安匆匆赶来后,就在赵老爷的吩咐下架着昏迷的猪头再次踏上回春堂。 一路上,被二人轮流背着已然昏迷但手里却仍然攥着一条枝杏不肯撒手的场景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和议论。 “这年轻人不是昨天在擂台上被赵家小姐踢晕过去的那个么?”
“像是,不过昨儿不救过来了么?这咋今儿个又晕过去了?快看他脑门上好像刻着字呢” “什么字,瞎说。估计又被赵家小姐揍了,太惨了,你们说就这赵家小姐的脾气谁敢娶啊” “听说刺史府和县丞府的公子都中意着这赵家小姐呢,听说三人青梅竹马呢” “那他还比武招亲做个啥子” “都说赵家小姐不喜读书人” “......” “大热天的嘴也闲不住,你拖住后面,咱们快些走”来福说道。 “可不,害的咱们跟着丢人” 两个家丁说完一个背着一个拖着加快了脚步。 化安看着这年轻人被刮坏的白色儒衫,那被枝条刮坏的手背,以及那白衫上黄绿相间的污渍。撇了撇嘴,这家伙也太倒霉了,居然接着两天被小姐施暴两次,这谁顶得住啊! 还好这次脸上没有刮伤到,当然,脑门上的那个印记除外。身上主要就胳膊和腿上及后背有些刮伤,看他刚才趴地的姿势以及想到昨天他苏醒过来后的姿势,来福和化安确认,这个诸葛飞不仅抗击打能力比较强,而且还挺善于保护自己... 回春堂内 一席白衣昏坐在躺椅上,胖子、芳寻和来福化安依旧站在那里。原班人马!一样的阵容,一样的强大。 贾神医看着脑门被印字,手里还拿支杏枝的男子,又看看其余众人,尤其是那如昨日一样忐忑的黑衣女子面露不解。 怎么回事儿?这家伙咋又来了?这都第三回了! 贾神医给昏睡的年轻人空着的那只手号了号脉,又全身大概摸了下,缓缓摇了摇头。 “这次真的又..没救了?可我观他呼吸匀称啊” 女子不解,向前一步问道。 “咳咳..这次并无大碍,伤的也不重,应该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当然,天这么热,也可能是中暑了。拖回去让他多休息几天,自然就没事了” “呼”女子深吸一口气,自顾的抚了抚胸口,总算是放心了。 两个家丁轮流背着诸葛飞离开,那颗杏子依旧倔强的晃来晃去... 胖子和神医又客套一番,留了些银两,昨天的药还有很多,又拿了些药给芳寻带着,两个人亦出了回春堂向赵府方向走去。 路上 “丫头,你可能武断了,他真的不一定是在骂你” “怎么可能,他都指名骂我了,最后昏迷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骂我呢,你也听到了” “这...的确,但是我们骂人都是用人家字的,直呼其名来骂的倒是少见” 闻此言一袭黑衣脚步顿住,真的,现在仔细回想方才情景,他的那那种轻蔑,他的那种不屑,仿佛自己都不配被他骂似的。 还有最后他晕过去那前一刻的确是在骂自己,但是他的那种极度屈辱不忿的表现像是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只有极度委屈气愤的情况下才会有那种语气态度吧! 他受了很大屈辱么? 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可是他先前的确是指着‘灵燕’名字骂的‘傻逼’啊,芳寻有些迷惑。 “他撞到树的时候惊起了两只燕子,丫头可注意到?”
“若女儿观察不错,那两只雨燕应是客房檐下的那窝新燕,这有关系么?”
“似曾相识燕归来,似曾相识,连你都认为那两只是他屋檐下的燕子,他若也有此想法自叹似曾相识呢?”
“爹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嘲骂的不是我,更不是燕子,而是他自己?”
“嗯” 美女想着那一袭背影吟诵的那四句七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