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抽出手,身子下意识地往角落了缩了缩,垂眼,眼皮遮挡住眼神中夹杂的不悦,她声音很低,听在封景深的耳朵里却格外清晰:“封总,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床伴和上下级了。”
苏晚抿了抿唇,一直低垂着眉眼不看封景深。今天在新闻上看到封景深亲密无间地抱着杨婉清,她忽然就清醒了很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人家的代孕工具罢了,她应该要比任何人都要拎得清。封景深勾了勾唇,神情流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也许是浴缸的温度很高,他那一抹迷人的笑将他脸上的冰冷融化掉。男人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好看的肌肉在水波中若隐若现,惑人到极致。封景深抬手,指腹摩挲着苏晚的小脸,声音暗哑道:“怎么,去了别的公司就可以摆脱掉我了?”
苏晚掩饰着内心的烦躁,她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极致,急需要一个人放空静。冷可这是封景深的地盘,她不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这个男人眼前。封景深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思,男人也不恼,淡声说道:“你不是想搞钱么?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苏晚,一次一万,可预支,抵过你在外面陪客户和受同事的排挤了。”
“一万,太少了。”
苏晚讥诮笑着,“毕竟封总日理万机,不可能天天有需求。”
她掩藏住所有的情绪,脸上是一贯的从容淡定。封景深不动声色,比她还要冷静。苏晚感觉到男人看向她时目光中的冷意,伸开手环住封景深的腰,将自己埋入他宽阔的胸膛中。她现在很累了,只想安安静静地闭眼休息,也许这样,可以让封景深不再和她周旋。苏晚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拥抱可以点燃起怎养的化学反应,当她的手搭在男人的腰上时,封景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他的手掌扣在苏晚的脑袋,热烈深长地吻了下去。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包围着,加上浴室的温度逐渐攀升,她整个人都融化掉了。等一切都结束时,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她疲乏地闭着眼睛,迷蒙中感觉封景深在给她擦身子,将一块毛茸茸的浴巾搭在她的身上,将她抱了出来。苏晚以为这就结束了,可男人抱着她去了阁楼,那个被改造成画室的小房间,封景深曾说过,她不能独自进入这里。封景深将她放在沙发上,上面铺了亚麻色的波斯风格的毯子,苏晚强打起精神,却依旧昏昏欲睡。封景深搭了画架在她的五米远的正前方,苏晚看明白了,这喜怒无常的男人来了兴致,将她当做模特激发绘画灵感了。苏晚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泪水充盈这双眸闪烁着光彩,她看着用手搭在额头,侧身躺着,月光倾泻在她半个裸露出来的身体上,这画面美得像是童话故事里公主。封景深的角度看去,那猫一样的女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拿起画笔和调色盘,将这沐浴在光泽里的一幕记录下来。苏晚已经累到了极致,但封景深在,她压根睡不着,反而精神清醒起来。她睁开半眯的眼睛,目光落在靠近窗台的画架上的那幅画上。这是封景深的人物画像,落款一个“宓”字。苏晚用手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漫不经心地张口问道:“这副画里的你,多少岁?”
封景深掀眸,将注意力从眼前的画作前收回来,落在窗边的那副画上面。“二十出头。”
苏晚在心里算了算,二十出头,是封景深在加国留学的阶段,那个名字叫“宓”的女孩,是他的同学吗?或者,初恋情人?“别动。”
封景深在眼前竖起一支笔,在苏晚的身上找最佳比例。苏晚将视线收回来,换了个姿势,动作间,她纤细的腰肢和长直的白腿极尽妩媚,这是她无意识散发出的肢体魅力。封景深微微眯了眯眸子,散漫的目光扫了眼苏晚,低头在调色板上调色。“宓,是我母亲的名字,她是一名画家。”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封景深估计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说出这话时的语气带着愉悦感。苏晚了然,只是听出了封景深的语气,有些囧。这男人不会以为自己在和画上的那个字吃醋吧?不过,随便他如何去想吧,她现在困得只想睡觉。苏晚睡着时,有些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封景深画了好久,等她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了主卧的床上,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封景深不见踪影,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正好是上班时间,苏晚收拾好就匆匆地去了国泰。她睡的时间很短,有些头重脚轻,但好在精神无比清醒。在茶水间里,她倒了杯咖啡,长桌边上坐了五六个年轻女孩,她们聚在一起聊着八卦。“嘿,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咱们的副董事被人带走了。”
一个女孩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八卦一爆出来,顿时就跟炸开了锅一样。“真的假的?我听说这个老色鬼后台不小,没那么容易倒。”
“千真万确,他这些年以权谋私,被抓的时候,家里面收到好多受贿财产,什么珠宝古董,光是现金都占了半堵墙。”
“哎,你们说的是不是他老婆昨天来闹事的那个?”
“对对就是他,真没有想到,这死胖子也有今天,仗着权势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年轻姑娘。”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有人冷笑,双手合十。苏晚闻言愣住,她没有想太多,甚至没有联想到昨天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这位大人一夜落魄,不过是某人心情不佳时,顺手办的。不过那对夫妻嚣张至极,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得不到一点同情。苏晚喝完咖啡,总算是缓过神来,她走出茶水间,准备回办公室,她一回到独立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个女人——和她不对付的杨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