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猛将的吕布吕奉先,还是同名同姓之人。“吕布表字奉先,其祖父吕浩当时任宪部越骑校尉,奉命镇边。吕浩携妻儿率部驻扎九原,大兴土木,建城筑堡,开荒农耕,固守边关。吕布祖父去世后,其父吕良继任,娶妻九原黄氏。说到这吕布出世,那就更为奇事,听传言他出世时脐带自断,双目有神,两拳紧握,站立面前。其父吕良听后心中大快:“吾儿神也。”
因出生于布上,故起名吕布。”
洛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到尹铭身前接着又道:“吕布从小随母习文作画,聪敏好学,一点就通,过目不忘。但他生性好斗,力大过人,经常将重于他几倍的东西抱起玩耍,甚至举过头顶。喜欢舞枪弄棒,身高体壮超出常人,同龄孩童都不敢和他玩耍,视而远之,唯有同女孩在一起时温顺体贴,判若两人,我看公子与他一般无二。”
洛叔说完还不忘拿尹铭与吕布比较一番。“嗯!我儿是极像吕布,我儿在寨子里就从不与同龄孩童玩耍,只是喜欢和大人们在一起,问这问那东学西仿的,却也似模似样,那吕布也似我儿这般。”
乌雅夫人望了望吕布的身影,点头认同道。“从五岁起就常跟随牧人野外放马,并因此喜爱上了马,只要一见到马就精神十足,兴奋的不得了。他时常骑在马上手舞足蹈,手持一根木棍酷似一名勇士,那时他就能够持棍刺击野鸡野兔。七岁时,单独骑马追击野狐山鹿,从无空手而归,九岁那年,随父母去拜见其外公,外公杀羊招待,大人们在羊群中逮羊不得手,可他一上去就生擒两只,旁观者为此惊叹不已,外公见状大喜,当即送与好马一匹。从此吕布与马为伴,精心料理,爱马如痴,从不离胯。”
洛叔竟然如此了解吕布,尹铭不由诧异的望去,只见洛叔半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吕布,似乎在缅怀过去。难道说,洛叔认得吕布,而且还蛮熟,尹铭心中想到。“十一岁时,匈汉两族的边民在白马寺庙举行大型庆典,吕布随父前去参加,在赛马比赛中,他的骑术超人,马快似箭,雄姿初展,一举夺得了第一骑手的荣誉。好斗的吕布,在观看摔跤比赛时,他看到摔跤手屡战屡胜全无对手,心中不服,独自冲入赛场,大声喊道:‘我来试试!’摔跤高手见是一小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瞬间二人扭在一起。经过几个回合较量,吕布竟将身高和体重超出他几倍的大力士摔跤手撂翻在地,顿时轰动了整个赛场,人们呼之为大力神童。从此,在九原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并引以为自豪。”
洛叔说道此处时,情绪稍显激动:“熹平五年,鲜卑部落在其大汗檀石槐的率领下,四处武力扩张,对我大汉进行掠夺杀戮。朝廷下旨,边将大举南迁,吕布从此离开了九原随父南撤入并州。”
洛叔说完依然静立不动,犹如一座石雕。尹铭从未听过吕布还有这样一段生世,他只知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三国中论勇猛,他吕布奉先当为第一人。先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后有典韦和许堵双战吕布也未能取胜,而曹*接着一共派出了六名超级名将围攻吕布,最后还是让吕布轻松杀出了包围圈。当然那只是演义。然历史上的吕布,那也是相当的猛,陈宫说他‘骁勇无敌,善战无前。’陈寿说他‘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虽说他有致命的缺点,如陈寿说他‘轻狡反复,唯利是视。’陈宫也对他说过‘然勇而少计,暴而少仁。恐众叛旦夕之间。’手下第一大将高顺曾劝过他:‘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将军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误不可数也。’但仍然被诸多诸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比如曹*在中原就把吕布当成心腹大患。“吕布不死,天下无可定乱之机,昭烈劝曹*速杀之,此*所以心折于昭烈也。”
刘备则更是欲除吕布而后快,丝毫不念及旧情。有人说刘备之所以杀吕布,一是吕布曾夺取刘备的地盘,刘备怀恨在心;二是刘备担心如果吕布为曹*所用,则使曹*如虎添翼。在中原曹*不惧袁绍,而惧吕布这确实是史实。尹铭个人吕布为人性格直爽,不拘小节,颇得人心,有容人之量,又无割地称王之野心。其一生行事并无大恶,从没有做过类似于曹*的屠城坑卒等残暴之事。所以他认为陈寿说他“轻狡反复,唯利是视”的评价并不十分公允。汉末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混战,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诚信。见利忘义、反复无常者多了去了,岂独吕布呼!刘备、张绣、马超、公孙渊等哪一个不是朝三暮四、反复无常。与他们相比,吕布缺乏的仅是权术和战略眼光,所以最后才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所以尹铭一直认为吕布是个悲剧人物。他或许是个小人,喜好名利美色,但却不失为真小人,所谓“虽多变却不诈”,在尹铭看来,吕布这样的真小人比起刘备那种伪君子来,要可爱多了。遗憾的是,真小人在白门楼早早地就身首异处了!“洛叔,你应该跟他很熟吧?”
尹铭感觉洛叔和吕布的关系决非泛泛。“是啊!洛叔,你怎么这么熟悉他,难道他是你一手带大的?”
乌雅夫人似乎是下意识的问道。尹铭却见洛叔静立的身躯剧抖,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女人的直觉来。“他恐怕不记得你了吧?你干吗不去相认呢?因为你害怕吗?”
女人的心思确实细腻,乌雅夫人显然点中了洛叔的痛处。“夫人,我!”
洛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心:“小布,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五岁时就常随着我野外放马,我教会了他骑马,还有射箭。他十一岁那年,夺了个第一骑手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将所得的毛皮、*酒都给了我。”
洛叔打开思绪,浑然不知身后已多出一人。“勇叔,您是勇叔,您真的是勇叔!”
其实吕布早就听到他们三人在谈论自己,相隔十余丈即便他们三人声音不大,但是凭吕布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到呢,只不过谈论自己的人实在的太多了,所以就当作没听见。可是,乌雅夫人和洛叔的对话,却让他侧耳倾听,不想那个驼背的瘸子竟然是自己打小最喜爱的勇叔。于是,驱马奔到三人身后,尹铭和乌雅夫人均已发觉,然洛叔竟毫无察觉。此时吕布上前相认,竟使洛叔手足无措,不知应对。“我不知你说的勇叔是谁,但我知道洛叔本名叫洛方勇。”
尹铭赶紧上前帮着洛叔解围道。“你很好!”
吕布凌厉的双眼盯着尹铭说道,不待尹铭反应,径直走到洛叔跟前,抱住洛叔的双手,看着洛叔黝黑苍老的脸孔,略带沙哑的说道:“勇叔,这些年您都是怎么过的?是谁将您弄成这个样子的?您告诉我,我去为您报仇。”
“我很好,都是打仗闹下的毛病,都瘸了七八年了,也都习惯了。你还好吧,大人和夫人怎么样了,都还好吗?”
洛叔不在乎,他真的是习惯了,分隔七八年,还不忘问候一下自己的老上司。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洛叔的一句问候,竟让吕布虎目含泪。“怎么呢,小布少爷?大人、夫人出什么事了?”
洛叔从来不曾见过吕布哭泣,如今竟然流泪,想来吕良和黄氏定然出什么事情了,急忙问道。“走了,年前离世了,可恨我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吕布紧咬钢牙说道。放开洛叔的双手,一脸沉痛,接着又说道:“一年前,我听人说浪稽山下出了一匹通体火红的九天神马,一时心痒难耐,于是辞了父母,前往寻找。搜寻三月有余,一无所获,便就此返归家中,却闻家中噩耗,痛煞吕布也。”
说着双拳擂胸,“嗵,嗵!”
作响。“啊,这怎么可能!大人行武出生,又值壮年,如何英年早逝?”
洛叔听出其中必有隐情尹铭和乌雅夫人均只是静听着他们二人说话,尹铭这时才看清楚吕布长相,见那吕布,大概二十岁,身高体健,猿臂蜂腰,一身硬皮甲,紧束于完美而充满阳刚之气的雄伟身躯上;古铜色的肌肤,冷峻的面孔棱角分明,高挺而笔直的鼻梁,虎目鹰视,气宇轩昂。好一个‘温侯’吕布!“勇叔所言极是,二老乃是被人所杀。可恨哪!”
吕布双眼含煞,杀戮之气狂涌而出。“啊!”
乌雅夫人突然胸前剧痛,好似被巨石击中,倒退数步,跌坐于地,“卟哧!”
吐出一口鲜血。“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