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他们不是从柜台后进来的,而是直接由前门入的。“禀升爷,您要的三十万金以及九原军户都已在店门之外,请升爷过目查看。”
小五利落的行了个礼说道。“好,我等这就去看看。”
朱大昌点点头说道,然后又对尹铭等三人道:“尹公子,甄先生,世平兄,你我一同前往吧。”
“走。”
尹铭急不可耐,一马当先步出店铺,朱大昌及甄逸、张世平三人紧随其后。一出店门就见到六辆大车,每一辆车上都满满装着二三十个大木箱,看样子实在够沉的;马力均为双马驾驭,马匹也都是上等的驽马,并且每辆车上都坐着俩个马夫。六辆大车几乎将整条街道都占了,护卫着大车的是一队大概五十人左右,身着黑皮甲,手持刀枪,整齐划一的壮勇之士。“尹公子,这六辆大车上装得就是余金,这五十个壮勇都是九原军户,而且有一点是最让人放心的,那就是他们绝对忠心。他们世代从军,只因其父辈不愿离开九原,故而留了下来,否则他们可都是我大汉朝的威武之师也。”
朱大昌深恐尹铭反悔一般,努力的介绍着这队壮勇之士。其实朱大昌不知道,此时的尹铭不知道有多开心,这队壮勇一看就知道是久练精兵。尹铭暗自琢磨着,这古代人还真有送人的习惯,他现在似乎记得在后世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赵云就是糜竺嫁妹妹时送给刘备的嫁妆。虽然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但以此可以看出古人确实有将家丁,婢女,仆从送人的风俗。“你们听好了,这位尹公子是中兴朝尊公之后,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尹公子的护卫家丁了,尹公子就是你们新的主上,就是你们誓死效忠的对象,你们明白了没有!”
朱大昌走到台基上对着那队壮勇喊话道。“喏!”
壮勇们齐声应道。“好,那你们见过你们的新主上吧。”
朱大昌说道。“哗哗哗!”
那五十壮勇跨出三大步,整齐的行到尹铭跟前,高声唱道:“九原遗军见过主上。”
“很好,现在碍于时间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以后你们就会了解我这个人的。”
满心喜悦的尹铭说道。随后,尹铭又故作吃亏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不过,那些马车马夫什么的你不会要收回吧。”
“噢,这能值几个钱,当然是赠与公子了。”
朱大昌大方的说道。“好,朱大掌柜的你接好了!”
尹铭断然将自己心爱的七星宝刀丢给朱大昌。“我就这样走就行了吗?”
尹铭问道。“当然可以,只是尹公子不再坐下来在喝一杯清茶吗?”
朱大昌客气的说道。“不必了,朱大掌柜的我等就此告辞了。”
尹铭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为了理想只有忍痛割爱了。他几步走到街道上,对着那队壮丁及车队大叫道:“所有人等各就各位,我们上路啦,”随后,尹铭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甄逸及张世平紧随其后,那队壮勇立时分成两队,左右护着六辆大车缓缓前进。车队行到主街时,张世平便与尹铭、甄逸分道往北门押运五千枪杆而去了。“世平,这里是一些银两,是买枪杆的钱,你拿去将枪杆取出,然后在北门岔口处等待我大队。”
尹铭掏出身上仅有的银两交给张世平,这笔钱若非卖了刀他是不会轻易使用的。“主上,不必了,些许散银属下还是有的。”
张世平推掉尹铭交给的银两。“那怎么行,我买东西就得自己给钱,怎么能让你破费了。”
尹铭将银袋硬塞给张世平。张世平坚决不收,而尹铭却是一定要给,俩人来回推了好几次,还是在尹铭的坚持下张世平将银袋收下了。随后甄逸也与尹铭分手去奴役市场将购买的婢女取出,俩人相约到存马的驿馆汇合,并在那里等待吕布的归来,然后大家再一起上路。不过说来还真是巧,尹铭前脚刚进驿馆,屁股都没有坐热,甄逸后脚就跟了进来了,二人促膝而坐,东拉西扯。聊了大概有一刻钟,吕布便也回到了驿馆,三人见面就是一阵寒暄。过后,三人将马取回,步出驿馆,一众人骑着高头大马,押着五十人护卫的黄金车队出了城门,望营地所在匆匆而去。从营地到九原城不过三五里(古代一里大概420米左右)路,尹铭等进九原城时一阵快马,只用了小片刻的时间,可是如今押着车队前行,预计至少要走大半个时辰。一路上甚是无聊,于是三人便聊起了分手后各自的情况。吕布送刁氏、秀儿母女这一路倒是安全。不过让尹铭料想不到的是,秀儿的父亲竟然被举茂才,可是至今却毫无前途可言,想必是没钱送礼吧,尹铭心中暗自猜想,看来日后秀儿十五被选入宫已成定局了。巧得是,吕布返回之时正好遇到张世平,顺便就把马车还给了张世平。尹铭与甄逸面面相窥,二人这时才想起,吕布是驾着张世平的马车去送秀儿母女的。待吕布说完,甄逸又将他与尹铭这一路的遭遇,尹铭在一边补充了在珠宝店发生的误会之事,这事连甄逸也是此刻才知道的,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当吕布听说那五千枪杆都是上等铁木材料之后,更是兴奋不已。当尹铭说出现在护卫黄金车队的壮勇是九原军户,而他满以为吕布一定会更加高兴之时,却发现吕布脸色阴暗的吓人,旋即又缓和下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尹铭见状赶紧问明原由。“是啊,奉先贤侄你可是哪里不适吗?”
甄逸关心的问道,这一趟九原之行已经把吕布当成自己的子侄了。“呼!没什么,九原军户都是战场的好汉,如今居然被人当做物品用来赠送,布只是为他们所不值啊!”
吕布长呼一口气说道:“不过现在好了,他们可以跟着贤弟再踏征途,即为贤弟兵锋天下之志,又不至作践他们的满腔热血。”
“原来如此,大哥放心,小弟不会让他们枉度此生的!”
尹铭豪气顿起,朗声说道。“嗯,布坚信贤弟一定不会让我等虚活。”
吕布双眼闪着赞许的光芒。“是啊,贤侄你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甄逸寄予厚望的说道。尹铭看着护卫黄金车队的那一个个健壮勇士,胸中豪气沸腾,情不自禁的高歌而起,一首中国龙正好唱出了他此时的豪情。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经过多少雷雨,迎过多少风,经过千场冰霜,我度过万个冬。何惧风,何惧雨,何惧山摇地动。若我一震腾空,气势可吞长虹。经过腥风血雨,听过雷电鸣,有过沉浮升腾,却不为其所动。任沉浮,任升腾,任凭地裂天崩,永远向往着东方的太阳红。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普天龙的儿女,拧成一股绳,不信幽幽神州,我不领世界风。浩荡气如涛洪,汹涌亿万龙种。风起云涌之中,有我中国龙。虽也经过磨难,虽有过苦痛。经磨难,经苦痛,龙族仍显峥嵘。你觉不平凡,我也觉不普通。你和我心目中只信龙族龙种光荣。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尹铭稚嫩而略带粗旷的嗓音,激昂而震撼的歌声顿时击破官道上一贯的寂静,这首歌是尹铭最喜欢的具有爱国主义精神主旨意图的歌曲,他歌词十分口语化,明白如话,明快清朗,直抒胸襟,朗朗上口,曲调悠扬,旋律优美,悦耳动听,激荡昂扬,极具爆发力与冲击力。尹铭骑在马上,一遍接着一遍,反反复复的唱着这首中国龙,手舞足蹈,激情溢与言表,活力十足。在他看来这是一首非常具有号召力、极具煽动性、能让人在听这首歌的同时以及听完之后都萦怀于心,久久难忘的好歌。昂扬且充满激情的歌声,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在吕布的耳朵里犹如霹雳惊雷,心潮澎湃,使得他体内产生出前所未有的激昂斗志。不仅仅是吕布如此,甄逸也同样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英雄气概,包括护卫黄金车队的九原军户甚至是那些马夫们在听完这首歌后内心都感觉有一种强烈的震憾和莫名的冲动。歌声未止,激情却已被点燃。许久,有人跟着低哼,渐渐地,低哼的人多了起来,到四周的人群皆加了进来,周围的低哼声仿佛是在为尹铭伴唱;再之后,低哼变成了高歌,最后犹似龙吟虎啸!人们常说以酒会友,相交为‘狗肉’,以音律会友,则相交如知己。此时,尹铭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因为他此刻已经感觉到了那些九原壮勇及马夫们内心的血性与激情,他们是历经了血与泪的残酷磨砺的百炼金刚;尹铭相信他们也如同自己一般,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万丈豪情,他相信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情谊,那是知己间的深情厚谊。虽然,他们没有经过真正的沟通与交流,但是他们通过激昂的歌声以彼此的心声进行着灵魂的交流,这是一种心领神会的交流,人们管这种交流为——神灵交流!在激扬高昂的歌声中,车队一路高歌猛进,原本预计要走大半个时辰的路程如今提前了一刻钟到达。还没到营帐就看见帐前聚了一大堆子的人,当先站着二人,一个飘逸不凡,另一个却是佝偻龙钟。但是,当尹铭看到那个佝偻的身影却显得极为亲切。“呵呵,繇恭迎主公大驾。”
“恭迎主公大驾。”
飘逸不凡正是钟繇,佝偻龙钟的便是尹铭至亲的骆叔,他们身后立着的则是那十八个亲卫力士,此时在钟繇带领下,众人齐礼高声以恭迎尹铭的归来。“骆叔,元常先生快快请起。”
尹铭跳下马背,心中兴起一股不明的兴奋,接着又对亲卫们唤道:“弟兄们都起来吧。”
“喏!”
众亲卫齐声唱喏。“泽公子,一切照你的吩咐,除了那些木栏及夫人的帐篷没拆,其余都收拾妥当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趁早赶路?”
骆叔谨遵上下之道。“哦,那两队兵勇如何?”
尹铭最关心的还是军队。“都已经集结好了,乙队负责看着马群,甲队散于四周护卫营帐,两队随时听候差遣。”
钟繇与甄逸及吕布见过礼,听到尹铭的问话后回答道。尹铭环视周围一圈,看到那些重新打散后编队的兵勇果然如钟繇所说的那样,一队兵勇看着马群于沿河处,另一队则分成几个小组,遥相呼应,机警的护卫着周边的安全。果然是质素一流,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就能如此默契的执行任务,当然其中骆叔的功劳也是极大的。。“好,骆叔您老还真有一套。”
尹铭看得心怀大开高声赞扬道。“哪里有老奴什么事,这都是仗着泽公子威名。”
骆叔这点倒是没有说错,那些兵勇确是对尹铭及吕布充满了敬畏,致使骆叔管理起来也容易多了。“哈哈,骆叔谦虚了。”
尹铭笑道:“待我见过母亲大人之后,咱们就开拔上路。”
“如此我等就先将一众杂事处理了。”
钟繇说道。“嗯,大哥我们去拜见母亲吧。”
尹铭将马缰绳交给跑上前的牛蛮后,回头对正与钟繇及骆叔寒暄的吕布说道。“好,这就去。”
吕布应声答道。“贤侄,请稍等。”
甄逸叫住尹铭道。“何事?”
尹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