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邻居。”
比起上次,这回醉酒的宁凤衾可消停多了。季宴见她把自己头发都抓乱了,伸手替她将碎发拨开:“宁凤衾,你都可以穿越时空,以另一种身份活下来,或许你的母妃也可以呢?”
尽管季宴的话很扯,但宁凤衾却眼睛一亮:“真的?”
季宴很确定的点点头:“她也许也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
宁凤衾现在就仿佛一个毫无戒备之心,谁说什么都会信的稚子,闻言很肯定的跟着点头。“说得对,一定,一定是的,母妃她那么好的人,一定也可以的。”
哄好了眼前的小醉鬼,季宴从兜里拿出张纸巾:“擦脸,一会儿吹疼了。”
宁凤衾拿过来胡乱的擦了擦,上节目化的妆全被她给抹开了,一个美人儿瞬间变成了小花猫。季宴忍不住笑了声:“吹够了吗?回家吧。”
宁凤衾迷糊的摇头:“不要。”
“你这幅样子要是被人拍到,以后可就变成网友攻击你的黑图了。”
季宴调侃了一句,起身将她扶起来,“听话。”
宁凤衾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他走。季宴将她送到门口按了门铃,陈陈很快就开了门:“哎呦,宁姐脸这是怎么了?”
“耍酒疯。”
季宴直接换了鞋进来,看着厨房的李小风,“我来吧。”
“啊?”
李小风正在烧水呢,“我做就行了,大半夜的宴哥你怎么还来做饭的兴致了?”
季宴没跟他多废话,将袖子挽起来开始洗菜。李小风只能擦了擦手出了厨房,卫生间陈陈喊道:“李小风,过来帮我一把,宁姐不肯乖乖洗脸。”
等陈陈给宁凤衾把脸洗干净,她人已经清醒了几分。“什么味道这么香?”
宁凤衾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在客厅坐下。“季老师,在煮面呢。”
“嗯?”
宁凤衾喝了口水,“谁要吃?为什么在我们家煮面?”
李小风解释道:“刚才宴哥给我发消息,说宁老师闹着想要吃面,让我把家里的面拿过来。”
宁凤衾疑惑的看着厨房门口,她说要吃面?有吗?他们不是刚吃了饭吗?“肯定是宁姐你不记得了。”
陈陈笑眯眯的,“你说要吃,季老师就亲自给你煮,宁姐,季老师对你可真好啊。”
宁凤衾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她不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但季宴确实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胡思乱想的功夫,季宴端着面出来了,将一碗一筷放在她面前:“吃吧。”
宁凤衾看着碗里的面,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心里忽然一惊。今天,今天好像是她的生辰?偏偏他刚好为自己煮了长寿面?难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哪儿还有心情吃面啊,她盯着季宴,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季宴在她对面坐下:“吃吧,吃了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宁凤衾心里更确定,刚才自己酒劲儿上来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她端起面,看着早跑到一边说话的陈陈和李小风:“好,你最好说话算数。”
季宴双手交叉,看着她又恢复了优雅的模样将一碗面吃完,缓缓开口:“宁凤衾,生辰快乐。”
“谢谢。”
宁凤衾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猛地回神,蹭的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宁凤衾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连一边的陈陈和李小风都被她吓了一跳:“宁姐,怎么了?”
宁凤衾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瞬不瞬的盯着稳如泰山的季宴,震惊,慌乱,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安。季宴无奈道:“你想当着他们两的面谈?”
宁凤衾扭头看了眼陈陈,直接命令道:“你们先去季宴家。”
事到如今她还管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出大事了!陈陈跟李小风对视一眼,两人就在外面待了二十分钟,就有让他们都不能听的话了?陈陈一拽还愣神的李小风:“走走走,你们慢慢谈,我们不打扰了啊!”
听着门咔嚓一声被关上,宁凤衾直接问道:“是不是,刚才我酒醉说了什么?”
季宴起身走到她的茶桌前,从茶罐里舀出茶叶:“其实就算不是你今天说漏嘴,我也早就有所猜测了。”
宁凤衾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什么猜测?”
季宴的情绪十分稳定,甚至语气都比平时温和:“你并不是宁凤衾,对吧?翌阳公主?”
宁凤衾将手攥紧,红唇紧紧的抿起,真正听他说出来,已经不知该反驳还是承认。季宴看出她的不安,将茶壶放在炉子上:“害怕什么?这种事就算我真满世界宣扬,也是没人信的。”
宁凤衾深呼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会信?如果我说你猜的是假的……”“因为我更信我自己。”
季宴轻扬唇角,“我知道以前的宁凤衾什么样子,所以更知道现在的宁凤衾有多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止是性情,更是她根本不可能学会的才华与气质。”
宁凤衾呼了口气:“就因为这些?”
“当然,你自己也是露出不少破绽的,可能是你觉得不会有人这么神经的猜测这种东西吧?”
宁凤衾确实没想过有人能猜到,而在意识到季宴对翌阳公主格外关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遮掩了。她看着袅袅飘起的雾气:“我刚才,喝醉后说了什么?”
“你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每年的今天,你的母妃都会给你煮碗长寿面,做一件衣服。”
真的不是他胡说,这种事如果不是自己告诉他,季宴再怎么样也猜不到的。她咬着唇:“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怪异吗?”
季宴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精致的茶杯,俊美的侧脸配着这副画面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有什么可怕的?不一样是肉胎凡体,会疼会冷?”
季宴笑了声,“怎么?你还能现场给我表演一个灵魂脱壳?”
宁凤衾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淡定,还有心思开玩笑。“这种事,本身就很可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