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番话。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拨开了朱标、朱棣心头的大霾。此时的朱标有同豁然开朗。无比感激自己做下的,前来听课的决定。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他学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朱元璋再多次的教导。也比不过一次深刻的点拨。而且……朱标甚至能感觉到。面前的秦昊,不只是想拨开两人心中的“蒙”。而是直接就把天地之中最简单,但是无法明悟的大道。摆在了自己二人的面前。让他们两个,去品!尤其是最后的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更是一句点睛之笔。朱标的初心,就是以仁治天下。用良知去做事。知行合一了。他一定能好好的治理这个大明!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畏首畏尾,最后什么也没做的成!感悟到了这一些东西之后。朱标更加觉得秦昊的恐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跟自己的年纪,不相上下。却有了开宗立派,甚至于圣人的才学。难不成,此人是生而知之?可就算是生而知之,也做不到这样一个份上!片刻之后。朱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先生,您的才话冠绝,真是让学生佩服。”
秦昊笑了笑:“好了,去休息吧。”
“明天再说别的。”
说完之后。他躺在茅草堆上。但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果你想学,你就告诉我。”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望着秦昊陷入阴影的身体。朱标喃喃自语:“放心吧先生,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如此一个才华横溢。如此一个道通天地。如此一个通透如斯的人。如果他就这样英年早逝。那就是整个大明,哦不,天地的损失!……夜晚。韩国公府。烛火不散。随着窸窸窣窣的树影声。里面的议论声,也随着风飘向了窗外。“恩公,这秦昊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
胡惟庸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而且,刘伯温也复位了。”
“陛下不会是想重新启用浙东党,然后打压我们淮西党吧?”
现在只是大明建国初期。淮西党的势力,远远没有后期如此强大。面对朱元璋铺天盖地的政策。他们也很是吃不消。李善长陷入了沉思。“现在,只能稳住现状了。”
胡惟庸说道:“恩公,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让咱们淮西党那些兄弟们缴的田地税补偿回来。”
李善长来了兴致,抬起头:“哦?斯祥,说来听听。”
他补充了一句:“最近锦衣卫看得很严,你可千万别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惟庸赶紧说道:“恩师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给锦衣卫留下把柄?”
“我这次的解决方法,天衣无缝!”
胡惟庸的唇角勾起笑容。随后。从里衣里面拿出了一张公文。李善长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也没有写,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官印。见到这一幕,李善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斯祥,还是你聪明啊……”胡惟庸笑了笑:“都是恩师教的好。”
二人相视一笑。这空印的缘由,便是因为每年要盖的章太多了。而有些地方,却又等不了这么久才批东西下去。所以,一般都是官员在文书上提前盖好印章,需要用的时候,再写上具体的内容。明朝时期,每年地方都需要派人到户部报告财政的收支项目。但是运输的过程,肯定会造成损耗或者别的意外。而且稍微有错误就要重新报上去。当时交通并不发达。一来一去,就耽误了太多时间。所以户部审核的官员,一般都会备着盖过章的书册。这样的事情从蒙元就开始有了。朱元璋也从未禁止过。李善长拊掌大小:“妙,真是太妙了。”
“有了这个东西,之前摊丁入亩损失的银子算什么?”
“咱们现在可以老老实实的陪着陛下玩摊丁入亩的游戏了。”
“如此一来,陛下也会继续信任你这个丞相的。”
李善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就算到时候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
“可大家都在用这种空印,陛下还能把大家都杀了不成?”
“铁打的官员,流水的皇帝,他奈何不得!”
胡惟庸连忙点头如同捣蒜:“恩师说的是!这件事情,明天学生就去办妥当。”
李善长悠悠的点了点头:“不错,斯祥,辛苦你了。”
“等到朝局稳定,咱们再把陛下身边那妖言惑众的囚犯给解决掉。”
“他浙东党,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乾清宫。朱标昨夜去了诏狱。今晨要回来上早朝。脸上顶着一个老大的黑眼圈。可把朱元璋给心疼坏了。不过。作为严父形象的他自然没有表现出来。“标儿,昨天听课听的怎么样了?”
哪怕是没睡多久。朱标也依然精神抖擞。“父皇,儿臣昨天听了秦先生讲的课,惊为天人。”
“现在,心中感触良多。”
“秦先生,可为圣人!”
朱标说着,眼神散发出光彩。朱元璋看着他那狂热小迷弟的样子,嘴张了张。他想说你乃是一代储君,怎可如此推崇他人?但……秦昊确实是很厉害。所以最终朱元璋也没把这话给说出来。倒是站在侧门的马皇后听见了。顿时三两步走进来,面色颇有些诧异:“标儿,圣人那岂是随便现世?你是否对此人的评价,有些太高了点!”
朱标摇了摇头。随后将秦昊那一番知行合一的话,告诉了马皇后和朱元璋。闻言。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惊骇:“秦昊此人……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
“对……确实跟圣人并肩!”
说完之后。马皇后上前理了理朱标的衣领:“标儿,母后也觉得秦先生是真的有才,你要多多跟他学习才是。”
朱标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