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儿卖爷田心不疼,别人家的东西更是不疼。你能平白得了一半羊钱,赚了,当然不会反对。可羊是江小牛的,这么处置,他损失大了,当然反对。”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吴二狗脸色一白,扯着脖子,“那也不能证明羊是江小牛的,我不愿耽误大人时间,宁愿吃点亏。”
还真会打蛇上棍,这条只是推论,没有证据,的确做不得数。江润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相信你的羊产了羊羔,那消失的羊羔哪儿去了呢。只要问问你们村,谁经手了羊羔买卖,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在众人震惊之际,江润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这么小的羊,你至于把它拴住。”
江润抚摸小羊的脑袋,“羊宝宝最诚实,只要去了这束缚,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你们只要把它放在村里,它往谁家跑,就是谁家的羊。”
吴二狗脸色更加苍白,张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吴二狗,还不从实招来。”
吴二狗顿时呼天抢地,“大人饶命啊,小人猪油蒙了心,小人知罪。”
“哼,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是小罪名,打一顿,以儆效尤。江小牛抱着羊羔,“多谢大人,多谢江二少爷。”
“得了吧,先前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江润扫了一眼,其他人纷纷转开眼神,不敢对视。“退堂。”
“大人,还不能退堂,学生有状纸呈上。”
虽然不知道江润胆子如此大,三言两语就让人信服。若是让他跟县令交好,这件事儿便不好办。殊不知,他的急不可待,正中江润下怀。张大人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展开状纸,在看看堂下众人,面露莞尔之色。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族里捂盖子都来不及,竟然还主动闹到公堂上来,脑袋有毛病。“江润,你兄长状告你调戏后母,败坏人伦,可有此事儿。”
瞧着江润的表现,张大人不大相信他会干出这样的事。“大人,问案吧,看在先前学生帮忙的份上,能给学生自辩的机会,学生便感激不尽。”
张师爷愤然,“我爹,哦,不,张大人又不是昏官。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没人能诬陷你。”
江润拱手致谢,江泽面上着急,县令大人摆明了有偏袒的意思,“大人,可否开始。”
“带原告上堂。”
苏氏步履阑珊地走上堂来,噗通跪下,“大人,请您替贱妾做主啊。江润趁老爷不在,闯入房中将我打晕,意图不轨。贱妾宁死不从,他便打骂我,后来惊动了下人,他才逃跑。”
这女子,果然有几分姿色,少年人为之把持不住,还真有可能,“江润,你可认罪?”
“大人,口说无凭,接下来看证据吧。”
让他们把证据,都拿出来,再给他们一字一句的驳回去啪啪打脸的效果,才让人浑身舒泰。“这是他遗留在屋子里的腰带,他临走时,偷走了我一对金耳环,从他屋子里搜出来。江勇在院子里看见他鬼鬼祟祟,不是他,还能有谁?”
人证物证俱在,似乎无从狡辩,他们在申诉的时候,江润一句话都没有说。到后来就连县令大人,都有些怀疑的盯着他,门外传来了愤慨的声音,亏我刚刚还这么崇拜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斯文败类!江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江润还是江润,怎么可能从这精心布置中找到蛛丝马迹,并予以还击。“大人,舍弟犯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大人秉公处理,我江家没有任何怨言。”
江润鼓起手来,“好一个大义灭亲,江秀才,真是高风亮节。不过我说了认罪吗?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就连瞎子都能看出异常来,你就一点儿不觉得稀奇古怪吗?”
这一损,可是把满大堂的人都给损进去了,张大人黑着脸,“江润,好生说话。”
“我倒是能好生说话,可惜,就怕有人听不懂。那好,证人江勇是吧,我问你,你见着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正在院子里扫地,亲眼看见你鬼鬼祟祟地闯入七夫人的房间里意图不轨。”
真是猪队友,江润竖起食指,“第一。你的确是江府的扫地仆役,她刚刚说事发时间是晚上,大半夜你还在扫地,可真是敬业的好员工啊。”
众人恍然。江勇脸色白了一下,赶紧改口,“我,我记错了,我是憋尿的时候,晚上起夜碰到你的。”
“第二,起夜当然没问题,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了,是吧。但我记得,江府每一个卧房里都放有夜壶。咱们江家这么有钱,不会连夜壶都给你省了吧!你现在还确定,你是被尿憋着,所以出来恰好碰见了我!”
江勇擦了擦脑门的汗珠,不知道如何回答。江泽恨铁不成钢,站出来补漏,“他是出来上大的,这也有错。”
“第三,憋大招固然没有错,但我请问你:江府的茅房在东南角,七夫人的卧房在西北角。这东南西北,风马牛羊不相及的地方。请问你如何这么巧妙的路过,在七夫人的房门口撞见了我呢?”
三条陈述完毕,江勇跪在地上开始哆嗦。周围的围观群众,都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此时此刻,谁都觉得是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