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宽大的怀抱,连忙站好推开了他,“谢,谢谢。”
只是那颗悸动的心,却是还在继续狂跳。“应该的。李小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体香吧?真香!”
谭乔森突然靠近她一步,压低声音,说得暧昧至极。一番话说得李菲顿时面红耳赤,连忙转身说了声“再见”,小跑着离开了那个房间。谭乔森瞧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脸上那戏谑的笑很快不复存在,换上一副笃定自信的神色。卓斯年,游戏刚刚开始,一定要陪着兄弟我,慢慢来玩!......华夏,青城。今天是国庆节,也是黄连接受针灸治疗的第五天。中午施针完休息了会,卓斯年让梁川开车,他陪着黄连来到了海边。回青城来好几天了,可能是因为看不见,在家什么也做不了太憋闷了,黄连还没来海边看看,嚷了好几次了。车子在海边的栈道边停下来,黄连听着不远处那澎湃的海浪声,海鸥鸣叫的声音,小脸上都是兴奋。正要推开车门自己下车,坐在身边的卓斯年拉住了她的手,“别着急。”
他把准备好的保暖鸭舌帽给她戴在了头上,“头上有针孔,不能见风。说好了,就在栈道上走走,就别下去了,湿气重。”
他的声音温和,黄连听出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味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家黄大夫一样罗嗦了?”
黄连抬手摸了摸帽子,又摸了摸眼睛上的眼罩,叹了一口气,“我这个样子出去,回头率一定很高吧!”
这几天的针灸过程和结果都很正常,按照黄志文的推测,第一个疗程前后,也就是连续施针一周前后的时间,黄连的眼睛就应该隐约能看到一些光亮。但是,针灸的效果虽然是循序渐进缓慢推进的,但对于患者来说,视力如此一点点清明起来并不是最合适的方案。怕影响黄连以后的视力,黄志文给黄连戴上了眼罩,让她从第三天施针开始就闭上了双眼。等到两个疗程结束之后,拍片确认脑袋里的淤血彻底消失了,才可以摘下眼罩。卓斯年看到她有点失落的样子,笑道,“不会的。有我在,大家都不会注意到你。”
“哦。”
黄连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下一秒才明白了卓斯年这话的意思。喂——这人要不要这么自恋啊?这话的意思肯定就是大家只顾看他这个大帅哥了,怎么会注意到她这个瞎子呀!哼!黄连向前面伸出手来,“梁哥,你开车应该戴墨镜吧?给我用下。”
“哦,好。”
梁川正要取下墨镜,看到卓斯年已经将他自己本来就戴在脸上的墨镜取了下来,放在了黄连的手上。“谢谢。”
黄连双手摸索着打开了墨镜,面向卓斯年,“外面肯定很热很晒,你还是戴个墨镜再下车吧!”
说着,就摸索着要给卓斯年戴上。“谢谢老婆关心。”
卓斯年将脸凑过去,故意凑得很近,鼻尖碰上了她的鼻尖。“喂!”
黄连连忙挡住他的脸。离这么近,故意的吧?前面还有梁川在呢,他怎么就这么好意思。瞧着小丫头脸上骤然飞上的绯色,卓斯年不禁弯眸笑了。就是喜欢看她被自己调戏后害羞的样子,就喜欢看她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或者是咯咯咯笑个不停的样子。从未想到过,一个小丫头,就可以轻易调动起他的情绪来。“好了!”
黄连成功为卓斯年戴上了墨镜,唇角漾起满意的笑来。这样他们俩即使走在人群里,应该也没人认出来了。她倒是无所谓,卓斯年这厮可是做过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的,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就算认不出来,他这个样子出去......勾引了别人家的小姑娘小媳妇小老太太什么的,就不好了。咳——黄连承认自己有点小心眼了。可是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免有偷偷地害羞了一把。居然怕别人惦记他了?自己这是......想要独占卓斯年了?下了车,卓斯年将黄连紧紧揽在怀里,严重脚下木质的栈道,慢慢地散步。梁川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三五米之外。十月的海边,又是午后的时间,海风很大,即使站在离海边一百多米的地方,也能感受到那严重的潮湿。卓斯年将风衣脱下来,全全将黄连裹紧包严实。“我不冷,你还是穿上吧!”
黄连说着就要脱下风衣。卓斯年按住她的手,将她再次揽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说,“憋了太久的火气无法释放,浑身都燥热,哪还能感到冷。”
那温热的气息撩在她耳边,窜进脖颈里,黄连只觉浑身一阵酥麻。而他那话......怎么听都很流氓好不好。“不穿算了,冻死你活该!”
黄连嗔了一句。“喜欢青城,还是古城?”
卓斯年揽着她在旁边观景台停下来,面向海面,问她。“哪有人不喜欢自己的故乡啊!我当然喜欢青城了,不过古城也喜欢!”
黄连如实道。且不说青城是她的故乡,这里有山有海,民风朴实,她没有不爱的道理。而当初自己选择古城去读大学,是因为她喜欢古城的古韵,十三朝古都,如今很多地方还保存了过去皇家的宫殿,城墙内又看不到如今大都市那种大厦林立带来的压迫感,生活节奏缓慢,非常适合人定居养老。卓斯年低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昨天在书架上看到了一个本子,上面有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
“什么话啊?”
黄连好奇地面向他。他说的书架,应该是她房间的那个小书架了,上面都是她喜欢的书,可能还有几个随手记吧?卓斯年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择一人而白头,择一城而终老。”
嗯?黄连顿时挑了眉,抬手就捉住了卓斯年的胳膊,“卓斯年,你看的是什么本子?是不是那个红皮的日记本?”
择一人而白头,择一城而终老。这句话,是她写在她日记本扉页的!她简直记得不能再清楚了!这个家伙,居然偷看她的日记了!啊!啊!啊!完蛋了,自己一点秘密都没了!曾经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日记里了......虽然那本日记,可以称得上是周记,也有可能说月记,是整个高中时期的少女心啊!卓斯年两只手捉住她的两只小手,毫不掩饰地点头,“好像是!这句话,还是手写上去的,啧啧,字虽然写得有点难看,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卓斯年,你偷看别人的隐私,还好意思这么恬不知耻地嫌我的字丑!”
黄连抓狂,跳着脚就要抽手出来去揍他。可她的那点小力气,哪是他的对手,直接将她身上的风衣收紧,把她蚕茧似的裹紧。“卓斯年,你无耻!”
黄连动弹不得,更加懊恼。“就你那点小秘密,我看了完全没有成就感,你那是隐私吗?”
卓斯年挑着眉,满眸的宠溺和兴味。他是无意间看到她那个日记本的,这么好的偷窥小丫头心思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可是,天知道这丫头当年都在想什么。日记本里写的东西,全都是一些悲春伤秋类似的诗句,偶尔一两句白话就是“今天完成了三份卷子,累惨了。”
“数学不小心又考了满分,数学老师太帅了。”
“......”这也算是隐私?黄连气得要炸毛,“偷看别人日记,还这么理直气壮还这么挑剔内容的人,也就你卓斯年干得出来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高二的数学老师是哪位,你的日记里,夸他帅夸了不止五次。”
“有吗?我说过我们数学老师帅了?”
黄连拧了眉,想了下说,“我高中三年的数学老师都是女的啊......怎么可能是帅!”
卓斯年无语......好吧,他不该认真的,不该跟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写过什么的丫头来计较她所认为的“帅”的。这种醋,不是白吃了吗?“走吧,风越来越大了,等你好了,我们再来。”
卓斯年揽着她返回。“对了,你要是选择一城终老的话,会选择哪里?”
黄连想起他们刚才的话题,问他。卓斯年放眼看了看前面那辽阔无际的海面,又看向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一点,“有你的地方。”
呃?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温柔,黄连刚刚平复下来的一颗心,顿时又苏了。多少人看了这句话会去选择终老的城市,可是她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句话理解成这个样子。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那么,只要有你在,不管在哪,都可以白首终老。卓斯年把黄连送回家之后,就匆匆赶到了香格里拉酒店。今晚,在这里,他做东,准备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饭局,宴请的都是青城的一些重要人物。卓家在青城是有名望的,在卓斯年多次邀请并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前提下,今晚才得以成局。整个饭桌上,清一色的全是能够说的上话的人。虽然还不知道卓家这个二少爷今晚宴请他们的目的,但他们也是想来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卓家二少的风采的。一顿饭吃得都是客客套套,酒过三巡之后,那些本就熟悉的男人开始闹酒起来,不仅一个接一个敬卓斯年,还相互之间搞了起来。卓斯年给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李卫东递了个眼色,李卫东了然地点点头,大声说,“卓二少啊,今天喝得很开心,感谢你给我们这些兄弟们这么好相聚的机会。说真的,好久没这么开怀畅饮过了!我想,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你这么用心地准备今晚的饭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兄弟们帮忙的,尽管说吧!我李卫东把话撂这了,从今以后,卓斯年的事就是李卫东的事,只要不违背基本原则,一定办到!”
在座的所有人里,李卫东是卓斯年唯一一个最熟悉的。李卫东的一番话,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人开始附和。“那是必须的!”
“卓二少还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有的话,那才叫我们受宠若惊啊!”
“是啊是啊!”
“......”卓斯年放下酒杯,感激地看了一眼众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斯年就有话直说了?”
大家面面相觑之后,都坐了下来,安静地看向卓斯年。果然,这卓二少刚回来不久就请来这么多人,果然是有目的啊!卓斯年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只见包间的门被打开来,一个服务生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紧接着,包间里的灯熄灭了,只剩下蛋糕上那一豆散发着浪漫光芒的烛火。“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歌响了起来,虽然满桌人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谁今晚过生日,但还是都很配合地站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