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恶意。她,却只能咬着牙关默默忍受,哭都没了眼泪。都是她自己做的错事,应该承受的。只是,从未知道,舆论的力量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等了许久,黄连还没有出超市,郑东感觉到不对劲,立马飞奔进超市,便看见夹在人群中的黄连被人辱骂、砸鸡蛋的一幕!“少奶奶!”
郑东大惊失色。要是被先生看到这一幕,先生肯定要气死了!“住手!你们这些人,不去找卫生巾公司闹事,打我们家少奶奶做什么,有本事你们去卫生巾公司闹啊!怎么不敢去?!”
郑东搡开人群,将黄连从地上扶起来,“少奶奶,您没事吧,都是我办事不力,害得您被人围攻。”
刚才他就应该跟上来的,少奶奶非要说自己想一个人安静安静......这倒好,安静得招来了祸端。看到有男人来保护,加上保安的疏通,那些群众才慢慢散开,却都是在离开之前,给了黄连一个鄙夷的眼神。“没关系,此事和你没有关系,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
黄连拍拍身上的鸡蛋污渍,从容地理理头发。斯年说了,一个卫生巾而已,又不是核武器,怕什么?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明白,他们和她一样,都错了。看着坚强的少奶奶,郑东一时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立马召唤手下,维护着簇拥着黄连离开轰轰闹闹的超市。谁知道回水杉苑的路上被跟踪了,记者们很快知道了他们的地址,郑东的车刚进水杉苑停下来,一大堆闻声追到了水杉苑的记者呼拉围了上来。“请问黄连小姐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卓斯年先生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夫人做出这种事情,赚这种黑心钱,难道卓斯年先生平常时不给夫人零花钱吗……”郑东窝火,让黄连在车上不要下车,自己下车冷声怒喝道,“你们的饭碗不想要了是吧?半分钟之内,不离开这里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记者为了得到独家报道,才不吃这套,郑东的威胁无济于事。黄连瞧着车窗外他们的对峙,烦恼地将脸埋进了手心。“是谁对正阳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报上名来,我回头去你们报社坐坐,亲自给你们爆料。”
突然,一道清冷揶揄的声音从旁边的公寓入口传来,众人转眸看去,便看见只穿了毛衫没披外套下来的卓斯年。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楼下,双手负在身后,冷酷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温度,那深邃的五官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周身的冷意,让所有的记者都闭了嘴,不敢再吭声。黄连自是也发现了外面的异样,在抬眸看到卓斯年的一刻,忍不住红了眼眶。斯年,可能是看到他们被围攻了吧,衣服没来得及穿就下来了。要说郑东的话,这些记者们不畏惧的话,卓斯年这句话可是有力量的,大家相互看了看,都不敢自报家门,有两家麦克风上有logo的,都赶紧把麦拿到了身后。“恩?”
卓斯年挑眉,扫了一眼那些围在黄连所坐的车周围的记者们,“各位要不要上来坐坐?”
还敢坐?大家看着卓斯年那冷的要射杀人的眼神,相互递了个眼色,转身都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速度快得,生怕再多停留一秒就会没命一样。可不是么?卓斯年这么生气了,别说他们的饭碗了,就是他们所在的整个电台报社也可能不复存在......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先撤再说吧。看到所有记者都走了,黄连连忙推车下门。卓斯年握住她的手,不待她开口,他那嘶哑带着焦灼的询问也随之在头顶响起:“伤到哪里没有?他们碰了你哪里?”
“没事,只是被扔了几个鸡蛋,我的脑袋硬着呢,几个鸡蛋还不至于被砸死。”
黄连傻笑着揉揉脑袋。卓斯年修长的眉宇紧锁,双目炯炯地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黄连抿了下嘴,沉默了三四秒,突然扑进了卓斯年极有安全感的怀抱里,“斯年……对不起,我就知道给你闯祸......”她怎么这么不安份啊,乖乖在家呆着不行吗,非要出门去。唉。果然是他的小丫头,真是一只小刺猬。人前坚强执着,只在他的面前将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不是小刺猬是什么?卓斯年将黄连打横抱起回了家。浴缸里放满热水,亲自伺候黄连洗了一个澡,在温温的热水中,黄连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洗好头,换了新衣服,吹干头发,黄连始终蜷缩在卓斯年怀里。现在的她,简直脆弱得让人心疼。卓斯年收紧了手臂,心底一阵一阵难言的疼痛。他应该好好看好他的小丫头,不让她乱跑才是,竟然马虎到让冒冒失失的她出去被人攻击伤害。刚才到底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好在安全无虞的回到了他的身边。“没事了,回到家了,不会有什么事了。”
“嗯……”“还敢贪玩跑出去么?”
卓斯年好气又好笑。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她了。让她去承受点挫折吧,怕她受伤害,心疼,不忍心。一直保护着她吧,怕她长不大,单纯,会受到更多伤害。“我只是想出去买点菜散散步,没有想到群众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么,如果有人伤害你,要么反击,要么保护自己不被人攻击,社会上人心隔肚皮,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好。”
“不是的……”黄连急于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脑袋里一团浆糊,总觉得有点奇异之处。按理来说群众就算在激动,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她又没有杀人放火。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派人混入人群,煽动大家的情绪。但是转念一想,她黄连扪心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记恨她,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先生!”
门外,郑东焦急地来汇报。“怎么这么吵?”
卓斯年蹙眉,面色不虞地问。郑东气喘吁吁地说,“更多的记者们围堵了水杉苑,虽然不敢进小区来了,但都在外面等着,您看是否要立即离开!”
又是记者!黄连和卓斯年同时皱了皱眉。卓斯年扶着黄连一起起身,打开了门吩咐郑东:“立刻离开这里,甩掉那些记者,去城西别墅暂住一段时间。”
“是!”
下楼的时候,郑东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对了一航小少爷打电话过来说非常担心少奶奶……”卓斯年脸色一沉,“让他好好在公司里做事,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车子开出水杉苑的时候,黄连看到小区外面的那些记者,不由地汗颜。记者把水杉苑里里外外,围堵得水泄不通,明星接机都没有这么大场面的啊!如果不是数十个戴着黑超的黑衣人保护,恐怕她今日就要被人潮溺死了!“我们正在正阳集团代理董事长和S大学新晋校花的爱巢,卓斯年带着她的夫人离开,他们想要逃避什么呢,下面由xx娱乐公司为您直播,请不要转台……”青城。看到液晶电视里这一幕的卓斯文心情大好,“哈哈哈!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就是!”
揽过一个长着网红脸的嫩模,灌了一大口酒,卓斯文笑得岔气,幸灾乐祸,嘴脸阴险。又换了一个台,他派出去煽动情绪,上升矛盾的那些人,成功得引起了众怒,正阳集团和S大学都遭到了路人的相继围攻。卓斯文放下酒瓶,舔了舔嘴角,笑得像个嗜血的恶魔,“二哥,这只是开胃菜,您悠着点吃,主食在后头呢!哈哈——”……古城。城西别墅。事情的严重性超乎黄连的意料,不仅正阳集团遭到了攻击,就连S大学也殃及池鱼的被路人莫名攻击,攻击的路人美曰其名:“教育出这种昧着良心赚黑钱的货色的学校,也不是什么好学校!”
黑马气炸了,不停爆粗口:“他们攻击S大算什么本事,有种去攻击狗屁负离子卫生巾公司啊!来啊互相伤害啊,他奶奶的!”
黄连满脸的愧疚,却佯装无恙地噗的一笑,“对啊黑马,你说他们咋不上天呢?”
“呵呵,他们上天?有那本事才行,为难你算什么啊,还有那破公司……”扣扣——方嫂敲响了黄连的房门,“少奶奶,您在不在?”
“黑马你等等。”
黄连搁下电话,赤脚溜到门口,打开门,“方嫂,什么事?”
“有人给您寄了一封信件。”
仆人双手递给她一封EMS快递。“好的,谢谢。”
黄连接过,关上了房门。打开和黑马正在通话的电话免提,撕开邮件的虚线,打开了快递。“怎么了?”
黑马问。“有人给我寄了东西,我在拆开。”
“妈的,不会是炸药吧,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可长点心把,别拆了。”
“什么啊,只是文件而已,有这么小威力的炸药么。”
“什么文件?”
“我瞧瞧。”
黄连将文件从里面拿了出来,“是……”看到那几页纸上的几个字,黄连瞬间怔住。她对精.液过敏的医学证明?这.....这是什么鬼?是医科大的证明,只是手里这份是复印件。谁寄这种东西给她,想要干什么?医院寄来的吗?那天去体检的结果?只是......怎么只是一个过敏的证明?黄连诧异地胡乱猜想着,黑马着急地在电话里问,“是什么?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操,不会有人给你寄了威胁信件把……”“怎么可能,不是。”
黄连笑笑岔开话题,“我去下洗手间,等会打电话给你!”
匆匆忙忙挂了黑马的电话。再往后面翻,竟然是一封信。的确是威胁信件,不过是威胁她离开卓斯年的,也不能说是威胁。信上面说,因为她的体质原因,对男人的精.液过敏,不能和男人的精.液产生接触,否则将会引起过敏反应,进一步说,精子无法进入子宫,她就永远无法为卓斯年生孩子。信里面还说,让她离开卓斯年!“什么鬼东西!骗人!”
黄连鼻尖一酸,眼眶微红,生气地撕掉信件!什么人这么恶毒,竟然诅咒她不能生孩子!“我不相信!骗子!”
黄连揪着头发,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我怎么可能会对精.液过敏,怎么会不能怀上斯年的孩子?明明几天前斯年带我去医院做过孕前检查,医生并没有说我出现这种症状。”
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卓斯年虽然嘴上说着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每次他们事前卓斯年都会戴上小雨衣。斯年说要等她毕业了再要孩子,也可以解释通啊......尽管黄连觉得这个快递来得太蹊跷,但里面的内容又让她不能不怀疑。她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情!黄连嗖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身走向浴室,洗了个澡,洒了点香水,衣橱里翻出一套性感的半透明黑色蕾丝连衣裙。她要去以身试法,要去主动勾/引斯年。试试看她对精.液到底是不是真的过敏,或者说,证明一下这个寄信给她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无聊的骗子。只有这么试一下,这信里的每个字才不会对她产生威胁......否则,即便她不相信,也总觉得有根刺横在了心尖。换上半透明的黑丝额蕾丝连身裙后,黄连散开一头秀发,将那些信件一股脑地扔进抽屉里,拿出一只小雨衣,事先用针戳破几个洞,最后披上一件睡袍。黄连走出房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扣扣——“进来。”
卓斯年冰凉的声音,在看到被从外面推开的门扉后出现的那个小女人秀气清纯的脸,骤然温和了下来,“丫头?还没睡?”
“我……”黄连撅了撅小嘴,支支吾吾,“我一个人在房间有点儿怕。”
“怎么没穿鞋?”
卓斯年剑眉一锁,起身大步朝黄连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会感冒的,知道不知道。”
“嗯,下次我会注意。”
“一个人在房间里怕?怕什么?城西别墅没有人敢动你,还是你怕……”还不待卓斯年饶有兴致地将那个字眼说出口,黄连大叫一声,“啊别说了!”
小脑袋一个劲往卓斯年怀里钻。“呵。”
卓斯年清润地笑了声,拉上了窗帘,然后抱着黄连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成这样?”
卓斯年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他的眉心淡淡皱了起来,“你喷了香水?”
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她身上从来不用香水。唉,她的确是在做亏心事啊。黄连笑嘻嘻,“对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买了条裙子,给你看看,好不好呀。”
“嗯。”
黄连从卓斯年的怀里跳下来,卓斯年看着她身上的浴袍,兴味盎然地勾了下嘴角,“你说的裙子就这条?”
黄连嗔了卓斯年一眼,“哪有。”
深吸口气,她缓缓抬手解开腰的浴袍带子,浴袍顺着柔滑的黑色连衣裙滑落而下,落在地毯上……黑色将黄连本就白皙逾恒,凝脂如玉般的肌肤衬得如白雪,半透明的修身款式很好勾勒出身线,黄连的身形本就窈窕高挑,在这条连衣裙的衬托之下,配上那张清纯的小脸,用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极具诱惑力来形容也毫不夸张。空气中弥漫飘散着香水淡淡的魅惑香味,忽明忽暗的光线,迷迭香的香氛充满了诱惑力……卓斯年的眸光一深,嚯得起身,将黄连打横抱起,“小东西,第一次主动勾引我,想做什么?”
黄连“啊”地轻呼了一声,搂紧男人结实的臂弯,结结巴巴,“做......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新裙子!”
黄连被卓斯年放在了书桌的案面上,卓斯年大力扫去书桌上的杂物,邪气一笑,“不好看,不穿最好看!”
噼里啪啦的杂音之中,黄连被浑身滚烫如烙铁的男人给封缄住了红润的樱唇……一阵铺天盖地的亲热之后......“等等。”
卓斯年的嗓音嘶哑暗沉,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他要戴小雨衣,便起身去找。“我这里有!”
黄连连忙将手中的小雨衣递了出去。手有点抖,那一瞬间有点心虚,甚至不敢看卓斯年的眼睛,生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诡计。好在,卓斯年顿了一秒,便接过戴上……潮水,被海浪推得愈来愈高,最终攀至巅峰……黄连没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生怕被卓斯年发现,在他退出去后,殷勤笑道:“我帮你摘!”
“好。”
卓斯年爽快的答应,大掌捏住黄连的下巴,运动过后,额前、小麦色的肌肉上泛着一层浅浅的蜜色光泽,“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殷勤?”
俯身,热气喷洒在她颈窝,“我还是第一次见兔子主动送上狼口。”
扔了小雨衣,黄连蓦地松了口气,头搁在卓斯年胸前,“斯年,谢谢你帮我处理那件事。”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不应该么?”
卓斯年笑到,“不过,你这种感谢的方式,可以多来几次。”
黄连甜蜜地笑了,眉眼似新月,“嗯!我不打扰你工作啦……”正要溜下桌子自己回房,被收拾好衣着、衣冠齐楚的卓斯年抱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黄连被卓斯年抱着穿过走廊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黄连有些疲累,轻轻阖眸眯了会眼睛。卓斯年离开后,黄连紧张地看着自己身体,一会看看胳膊,一个摸摸脸,没有发现任何过敏的症状。哼!谁这么无聊恶毒!就在黄连判定那快递和信都是有人恶作剧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身体体温竟然一点点往上攀升,愈来愈烫。而且,温度升得极快。黄连口干舌燥,想去倒杯水,自己的四肢竟像是被抽了骨一般,柔软无力,像一块被高温融化的黄油,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别说倒水,就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好在没几分钟,方嫂被卓斯年吩咐过来送一杯热牛奶给少奶奶,发现了黄连的不对劲,看到枕在白色羽绒枕头里的黄连的小脸格外苍白,额头布满了汗水。“哎呀,少奶奶,您怎么了?”
方嫂伸手触上黄连的额头,被那炙热的温度烫得一惊,“少奶奶,您发烧了?我去通知先生,少奶奶您等等!”
仆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书房。“先生!先生!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正在和卓斯年谈事情的郑东皱眉问冒冒失失的方嫂。方嫂上气不接下气,喘了两口气,一口气说道:“少奶奶发烧了!”
卓斯年脸色一变,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郑东,立马去请医生!”
边吩咐便往外走,足下生风,恨不能瞬移到她身边。郑东不敢怠慢,立刻去打急救电话,请来了医生。不到十分钟,医生便抵达了城西别墅。房间内,卓斯年紧握着黄连的手,“小丫头,没事,别怕,你会没事的。”
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化成一团雾被风吹散,焦急得快要疯了!门被嘭地推开,郑东将医生请进房间,“先生,医生到了。”
“卓总裁!”
“快点过来看她的病情,没有着凉怎么会发烧呢?”
卓斯年百思不得其解。医生带着小护士走到床边,长达五分钟的检查后,确认了症状,医生摘下口罩道:“卓先生,您的夫人是因为过敏导致的发烧!”
“过敏?”
卓斯年眉心狠狠一皱,“是因为食物吗?”
不好的预感,在卓斯年眉心处升腾起。“这个……”医生给护士递了个眼色,小护士走了出去,郑东也识趣地跟了出去。医生这才问卓斯年,:“先生,刚才您和少奶奶是否同房过。”
“不错。”
卓斯年微微一怔,面不改色的承认,旋即迷惑地问:“但是我们适才做了安全措施,怎么会出现这样情况。”
“这个,恐怕是质量不好,不小心让您的夫人沾惹上了!”
医生说:“我给少奶奶开点药,让过敏源能从体内排出。”
“好!”
医生点头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卓斯年和黄连。黄连迷迷糊糊地掀开了眼帘。“要喝点水么?”
卓斯年轻声询问。“不……斯年……”黄连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拽住卓斯年的手,“我不要吃药。”
“药不会很苦。”
卓斯年拿柔软的小毛巾擦拭黄连额间的冷汗。“我不想吃药,是我自己想要怀上你的孩子,所以才戳破了小雨衣。”
黄连用力的咬了下牙齿。如果吃了药,岂不是功亏一篑,白白受苦。她绝对不要吃药。“不行。”
纵然事事都宠着她,纵容着她,卓斯年也坚决不同意黄连不吃药,他握住她的手,谆谆善诱,“身体要紧,来日方长,孩子将来我们总会有的。”
黄连一下子用力甩掉了卓斯年的手,执拗地别过脑袋,十分倔强道:“不,我绝对不吃药。”
她刺破小雨衣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她绝对不吃那些能让精子排出体外的药物,除非她死!卓斯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黄连的额头道:“听话,要是你的身体都搞垮了,还谈何要孩子?”
“我……我只想生下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黄连眼圈通红,身体轻轻颤动,瑟瑟发抖。“嘘……”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卓斯年心疼地搂住黄连的身体,紧紧地圈在臂弯下,“不吃就不吃吧,我陪着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拿退烧贴降温。”
“嗯。”
黄连乖顺地颔首。卓斯年走出门外,关上门,问门外的医生:“医生,如果不吃药,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实话实说道:“不会有什么大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会一直持续这个状态,直到精.子排出体外或者进入子宫,只不过前者更快,后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少奶奶会一直发高烧,严重的话会烧坏脑袋......不过,只要维持物理降温,就能确保不会让发烧危及身体。”
卓斯年不由地拧眉,“你先在这里住下,以防万一。”
拿了一小箱子退烧帖走回房间的时候,黄连已经熟睡了,卓斯年拉上窗帘的昏暗房间内,空气安静地稀薄,只剩下黄连均匀的呼吸声。卓斯年把退烧贴放在床头柜上,探身,伸出手抚摸了下黄连额头的温度。滚烫。甚至比刚才更烫了。卓斯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撕了两片退烧贴,贴在黄连身上,按照医生的吩咐,用毛巾擦拭黄连的身体,帮她物理降温。做完这些,卓斯年拉开抽屉,打算把退烧贴放进抽屉里,这样比较方便拿取。谁知道,一份散乱的信件赫然出现在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