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被莫测一掌打在胸口，可是，胸口却并不疼痛，反倒是脑袋中，如同灌满了水的瓶子，又重又撑，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了似的。“你最好在这里看着我兄弟的妻子。”

莫测嘴角微微勾起，“否则，你觉得你会怎么样？也许就会怎么样？”

莫测在笑，看样子是的，可是，当那名兵官看到莫测眼神的那一刻，却是仿佛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割破了皮肉，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那把刀的寒意。“是！是！是！小的一定做到。”

那名官兵连忙点头说道。莫测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看向那名豹爷，“走！带我去你那什么羊头帮，哼！我去瞧瞧。”

那名豹爷被莫测看了一眼，不禁后退一步，“嘶……”，那名豹爷被两只腿的膝盖的针磕得深吸一口冷气，疼得额头的汗珠都密密麻麻地溢出来。“小爷！”

豹爷的牙齿在发颤，应该是被疼的，“小爷先把我膝盖上的针去了吧，我以后一定不敢了，不敢了，我带你去羊头帮。”

莫测似乎不明白，“去了？为什么去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那我该如何带小爷你去羊头帮？”

豹爷咬牙，但是语气已经尽量和蔼可亲了。莫测眼睛一眯，“谁说针留在里面就不能走了。”

“……”豹爷无言，两脚颤抖，能走？能走你走一个试试！现在，只要他的脚有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带动膝盖里的两根针移动，那种感觉，不亚于抽筋拔骨。莫测微笑着走到豹爷身后，“不走？不要紧，我推着你走。”

豹爷一听，瞬间心脏噗通一下，然后，感觉到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背。轻轻一推……豹爷被带着向前走了几步。“啊……！”

膝盖都不敢弯曲的豹爷瞬间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嚎叫着，额头的青筋似乎快要蹦出来了。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兵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哈哈！哈哈。”

莫测大笑起来，“这就受不了了吗？”

豹爷眼睛都红了，死死地盯着莫测，“恶魔，我要劈了你！恶魔。”

“劈了我？”

莫测不以为然，神灵一动，豹爷膝盖里的两根针开始摆动起来，“那可要奖励一下你。”

“啊！”

豹爷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在地上开始扑通起来，口中怒吼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杀！杀！”

那声音，没有神志，如同疯了，没错，就是疯了……痛得疯狂了。莫测嘴角勾着，似乎是在淡淡地笑。许久，许久，兵官都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就当放下这沉重的脑袋吧。豹爷也扑腾得没了力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莫测神灵一动，豹爷膝盖里的针终于停歇了下来。豹爷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灵，紧紧握着的手，手指甲嵌入了肉中，连眼角都裂开了。“如何？”

莫测的声音不急不缓，钻入豹爷的耳朵，竟然令他不自觉地全身发麻……豹爷刚刚痛的时候还能说出要杀莫测之类的话，但是，如今一轻松，再回忆起刚刚的痛苦，不免恐惧。“小爷！小爷！”

那个豹爷疯了一般地把头磕在地上，“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莫测冷眼看着他，“那便走吧！”

“是！是！马上走！马上走。”

那个豹爷膝盖一弯曲，“嘶……”剧痛令他的脸都抽搐了。但是，看了一眼莫测那冰冷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一句，一咬牙，便站了起来，却是怎么也站不稳，双脚不住地颤抖。“走！”

莫测喝了一声。……羊头帮的会堂设立在城外，一个小破院子，二十来个大汉，纷扰吵闹。咯吱！大门被推开了，院子里突然安静，看着门口。“哈！原来是豹爷回来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咦！豹爷怎么了？脸色不好。”

那个豹爷在门口，两脚不住地抖，最后终于是支持不住了，直直地倒了下去。到了，终于到了，好难受，我的腿……“豹爷？”

看着自己的二当家的突然倒了下去，一群人惊呼跑了过来。“你干嘛呢？新来的？看着豹爷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一个人看见莫测就在旁边，忍不住教训了起来。刚刚晕死过去的豹爷似乎全身一颤，刚要出声教训那个多嘴的人，但是……太累了，睡了吧，管他死活呢！……莫测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管那个人怎么说，直接向院子里走了进去。“嘿！你干嘛呢？小子？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

莫测突然回头，“你们帮主在哪里？”

“我们？”

问话的人似乎反应了过来，“你不是咱们帮的？”

莫测看他没有回答，“喂，问你呢！”

声音是极其不耐烦的。那人朝另一个人递了一个眼神，收到的，却是莫测嘲弄一笑，“不说，便全死吧，我可没时间废话。”

……肖黎国国都外的小河，一个人浸在河里，将河水也染得腥臭。“呕……”一名男子在河里没命地吐，身上的青衣也被染红了。莫测……那是一场噩梦，梦里有一片修罗场，残肢断臂，有头颅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再醒来时，他便在这河边了，自己的身上沾满了血腥……莫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完了完了，要是被芷兰嗅到，肯定会误会的了。”

“靠！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莫测心中不安起来，“奇怪！太奇怪了！”

莫测在野地里找了点香叶，在河里泡了整整一天，才终于将血腥味去除了。“晚上，还要去官府一趟吧，要把百里何方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