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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三龙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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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喻~~~~”马车在老道身前停下。杨熙早就醒了,伸出头,疑惑得看着老道,不知这臭老道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老道长,你碍着路了!”

车仆大声说道!“车上是否郑家家主!”

老道突然睁大眼睛,抚了抚拂晓说道。“老道长,你费什么话呀,赶快走开”车仆挥着马鞭挥舞道,作势要驱赶老道离开。不过老道却是一动未动,盯着马车车帘。“你这老道怎么回事,咋还赖上了”翻下马车,想上前驱赶老道。“六子,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车仆还没上前,门帘就被一人拉开,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国字脸,浓眉,双眸迥异,身着天蓝长衫,身体俊朗,声势如虹,此人正是郑家家主,姓郑名良,字博川。车仆听闻,立即退到车旁。“道长,找我何事!”

郑家主疑惑问道,似乎在脑海中搜索哪里见过老道。“老道我路过此处,看到最近郑家主及郑家有大祸临头,听老夫一言,可以逢凶化吉,驱灾避祸!”

老道说完,静静看着郑家主。“你这贼老道,说什么闲话,那有什么灾祸,闲扯什么,还不让开”六子怒喝道,见势又要上前驱赶老道。郑家主也不阻止,以为是哪里来的行骗之人,也合上车帘,坐回马车里。六子看老道不曾离开,上前要拉扯老道。这一会,周围人群慢慢围了上来看热闹,茶铺里的几个懒汉也踮起脚,含笑着看着老道的笑话。不过老道低声在马六刚走到老道身前,老道快速在马六耳边低念了几句。马六当场愣在原地。几息之后,“呀!”

回头惊奇看着老道,好像意识到什么,立马回到车里,向郑家主禀报。马六早就从马车出来,坐在马车前面的横杆上,视若鬼神地看着老道。一盏茶不到的时间,车里传来郑家主的声音:“还请道长车上说话!”

马六连忙过来搀扶老道上车,再也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挽着腰,一副下人的模样。上车后,老道把杨熙放在一旁,背篓放在地上,却没有想开口说话,静静坐在哪里,郑家主眉头紧锁在一旁沉思。杨熙静静看着他们两人,气氛说不出的怪异。没过多久。“不知道道长如何知道这些?”

郑家主疑惑的问道。“掐指一算,信则真,不信则假”说完不再说话。气氛又沉静下来。其实刚才,老道就在马六耳边说了一句:“即刻出发,不得停靠,直至扬州”。这句话的意思是,郑家和扬州的陆氏最近有一批大买卖,买卖大到连郑家家族也要亲自费心打理,生怕中途出现问题,足足十万两纹银的货物。十万两等于一百万贯钱等于一亿钱,当时汉代的朝廷经济收入大约二百万两纹银!十几艘大商船,这些货物的购置大约花费了郑家大约七成的积蓄,卖出之后能赚取一半的利润,如果货物出现问题,郑家将会赔偿五倍的违约金,也就是七十五万两,郑家从此之后直接就垮台了。而“即刻出发,不得停靠,直至扬州”是刚刚郑家主出门之前在书房用绢布亲自书写的,想亲自赶到港湾交给此行负责押运之人,也就是郑家主的亲弟弟,郑仪!走的是水路。而恰巧这绢布恰巧是马六则叠好,密封在竹筒内。马六做过郑家主的书童,也能看懂绢布中所写,记下了这几句。一开始郑家主怀疑的是马六,不过马六是郑家世仆所生,万万不会透露给其他人,而且马六从出了书房到现在,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一直也没有机会。而且随行的保护人员都是家族中精锐护卫。其实说是即刻启程,但是准备工作做好最快也得傍晚时分才能出发。这次生意牵扯了太多了,顾不得郑家主不慎重。思考了良久。“那道长有什么想说的呢?”

郑家主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家主现在应该做得是,赶快让船停进近湾,落锚,落帆,然后船舱上面的货物,用粗绳困捞,用雨布盖好”老道回到。“为何如此”郑家主反问道。“傍晚时分,有百年难得一遇的龙抬头。”

老道回道。(龙抬头,海上龙卷风)“啊!”

郑家主沉吟了片刻。“我如何能信你?”

郑家主反问道。“信不信我,你此刻都已经信了”说完这句话,老道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马六,即刻赶往近港。”

虽然老道没说几句话,郑家主虽然将信将疑,信了那么一两分,但是滋事盛大,大到可以颠覆郑家。凡是有那么一两点的可能性,都不会去冒险。按照老道说法去做,不过是耽误一日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真如老道所说,那真的是覆族的祸患,由不得自己不谨慎。“道长,足下对刚才的怠慢和失礼的地方,还望道长多多海涵!如若真如道长所说,我定满足道长一切要求。”

杨熙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老道骚包的表现,憋得不行,就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却没有一人理会杨熙这个婴儿。“龙抬头,嗯,龙抬头,那不是海上龙卷风吗?”

杨熙呵呵笑着,一边想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马车就赶到的近湾。这一路可谓是颠簸不断,颠簸得杨熙直想吐,还好时间不长,不然直接吐得老道满身都是。不过老道一路双目紧闭,而郑家主却是一路皱眉苦思。马车刚停稳,郑家主就急冲冲的下车了。郑家主的族弟就刚好赶到车旁,过来迎接。“我有事和你说,别问为什么…….”声音渐行渐远。老道连眼睛都未睁开,不过杨熙心中充满好奇。刚想扶起车帘探头,就被老道一把拉了回来。“你这是作死,让老天看到你,龙抬头,一个闪电劈死你,劈死你就算了,别害得我和你一起遭罪!”

老道喃喃道。联想之前的总总,吓得杨熙不敢造次,静静躺在马车的坐榻上,慢慢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熙醒了过来,一开始是拒绝的,睡得正酣,但是马车却是晃的非常厉害。顷夹杂着越来越急的雷电声,刻间大雨就从天空中猛然砸下,砸得马车顶部咚咚直响。杨熙回想起之前老道说得话更是吓得缩在车里不敢乱动。老道却是早就跪在车门处,死拽着车帘底部,不让风将其吹起。“阿雉呀,老道我为你可是拼了老命!嘿”老道大声说道。杨熙现在可是吓得不敢有任何作答,死命得抓着坐板,蜷缩着。正如老道所说的,郑家主顶着所有质疑,把所有的船只货物刚安排妥当,也接近黄昏时分,天空也甚是晴朗,没有什么异象,还想着是不是被着老道给骗了。刚想回去惩罚这个老骗子,就看见天边飘来一大片黑雾,不对是黑云,强烈的气流吹着衣服噌噌作响。顷刻间,黑云就飞到了头顶,电闪此起彼伏,大雨倾天而下,郑家主这一愣神的功夫,全身已然湿透。“难道道长说得是真的”郑家主这样想到。“龙抬头,是龙抬头”远处的人拼命地喊着,倒出乱喊着。“家主,真得是龙抬头,那老道说得不假!还是三个”旁边的马六大声喊道。只见远处海面上有三个巨大的龙卷风,卷裹着大量的海水冲上天际,接天连地,巨风呼啸,把郑家主和马六一股脑得吹在了地上。不过郑家主却是眼直直得盯着岸边的十几艘货船,在海面上上下起伏飘摇,好像随时有颠覆的风险。看得郑家主是心惊肉跳,还好听信了老道的,把货船开进的浅滩,不然的话,自己和这个郑家将不复存在了。而远处在近港停靠的其它船只,都在巨风的肆虐下,十不存一,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商船还是渔船,远远得只能隐约看见船的碎片。远处的人可不管什么货船不货船的,龙抬头百年一见难得一见,况且是三龙抬头,直道是海参发怒,吓得在地上不断的寇饶,祈求海神息怒。此时,天上下起了鱼雨,却实是鱼,很多是平时难得捕捞到的昂贵鱼种,但是没有一个人去看去拾取这些鱼,都在不断寇饶海神息怒。海浪一波高过一波,拍打着商船,其实也是在拍打郑家主的心,拍打得心惊肉跳。此刻老道和杨熙乘坐的马车,前面的马匹在天灾面前早已经跪服下来,低声嘶鸣着,好像也在祈祷苍天别再发怒了。而老道还在死命拽着车帘,身上已经被渗漏进来的雨水打湿了,额头上满是大汗,哪里还有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已然像一个叫花子。杨熙蜷缩在车里,眼睛睁着瞪亮。说这异象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快到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风雨就远去了,海面也逐渐平静,黄昏的太阳照得海面一片通红。郑家主一直盯着远处的商船,很安静,没有什么损失。“奇人!真乃奇人!”

郑家主不顾还在发呆的马六,独自快速走向远处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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