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现，可是，这却是第一次紧张。她的手已经从他似乎有些虚弱的手下抽移开，可是，他手掌心的那份炙热却似乎已清楚地烙印在她的手背上，烧得心也开始灼痛。“我做什么？”

司徒漠苦笑着，血丝从嘴角溢出，这一场景落在苏晓月的眼里是那样刺眼，刺眼到她想闭上眼睛。“不准闭眼！”

司徒漠掐住她脖颈的大手忽地移到了她的下颚，稳稳使力。痛感从下颚传来，苏晓月半眯的眼不得不睁开，再次撞进司徒漠那双泛红的眼里。眼神痛苦地看着她，司徒漠一字一字地问着：“苏晓月，你果真要杀我？”

这一次，苏晓月不再镇定，心更加慌了，只因他语中的心寒和痛心，她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只是，心口痛得让她全身无力。然而，她的脸上却一如既往地冷。“不要忘了，是你先要杀我！”

苏晓月冷冷的说着，亦是一字一字地挤出。她的感觉从来没有错，而且他手上的力道，只想置她于死地。所以，她才会反击，所以，她才要先发制人。这是她身为杀手的下意识反应和动作，即便，将刀子伸出去时有略微的迟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是我……”她说是他要杀她？他要杀她？！司徒漠大笑了起来，胸口的痛楚牵动，愤恨地将手上的苏晓月一把推开，而后将那只手伸到右胸口……“不要！”

看着他的动作，跌落在椅上的苏晓月猛然撑大眼睛，心一头一震，不顾身体的疼痛，倏地大叫。可是，已经晚了。血喷溅而出，处于近距离的她清楚的见到血滴向她袭去，下意识地闭上眼，温热的血腥瞬间染上她的脸，她的身。心狠狠地一沉，仿佛一颗千金般的巨石压在上面。“哐当”一声，刀子落地，司徒漠已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背靠着自己的书案。血洒了一地，在这夜里清晰而妖艳无比。无论是拔刀之初还是刀子落地，司徒漠的眼都没有离开苏晓月的眼，看着她冷漠的神情，看着她闭上眼睛，听着她似惊慌地大喊“不要”二字……“噗——”坐落在地的下一秒，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声音传入苏晓月的耳中，她慌忙睁开眼睛，却让眼前的他震得全身僵直。“司徒漠，你……”入眼是他胸口大片的血痕，依然汩汩地往外流着，整洁华丽的龙袍被血点缀着，而满身是血的主人嘴角却还带着笑，脸色惨白，因着这惨白，他的血更显眼刺眼，而他的黑眸绽出的光芒更让她觉得眼睛不可睁开。苏晓月咬唇摇着头，全身震颤着。“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生平第一次，苏晓月慌乱地不知道话该如何再往下说，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血直流，看着他朝她露出自嘲的、讽刺的笑意。心没来由地一痛。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血液渗出，滴滴坠落。“司徒漠，你凭什么这样看着我？”

苏晓月朝着他低吼着，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