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则是因为这里虽是灾区,但受灾也有一段时间了,出现传染病或者其他病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如此一来,苏晓玥才不会出事,而且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好。如今,这不就正中了他的下怀么?他对于她的才能并不全了解,但下意识地便认定这重建郡县之事她一定能帮到忙,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想,每个人都惊讶于她渊博的学识和相当的胆识,当然,排除那些心胸狭窄之人。一连几天的时间,原本并没有什么心情要帮忙的苏晓玥在看到他们一个个没有章法的行动和灾区那些孩子无辜的眼神之后,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出了手,结果虽然不尽如她的意,但也出入不算太大。如此一忙下来,她几乎要忘记时间,也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一直到她在这里的第三天凌晨猛然睁开眼睛时,她才懊恼地几乎要将司徒漠给咬碎了。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自己中了他的计。若是往常,看到她累成这样,只怕是早就一通接一通的关心,如今虽然也有,但却是每每都带着几分阴谋得逞式的微笑。他多少也注意到一些,只是忙得晕头转向,竟然就这样忽略掉了,真是该死!恼怒不已的苏晓玥自然是睡不着觉了,于是起身,披了件衣服便到院子里散步去了。此时天空正挂着了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明亮的光挥静静地笼罩着黑暗,带着几分幽远,也有几分朦胧之美。这样的月色,苏晓玥也是许久未见的,一时之间便看着月亮发起呆来。脑中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转起来,苏东坡的那首《水调歌头》没有来由地便窜上了心头,钻进了喉咙,而后滑出了齿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司徒漠带着几分疑惑走来时,听到的便是这样脱俗的诗句,一时之间心头震惊不已,再抬眼望着她那单薄的身影却又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心头微颤。她的词那样文采斐然,他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欲乘风归去”是她心里所想的么?司徒漠的紧张瞬间酝酿成恐慌,脑中已没有了其他想法,他只想立刻将那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乘风而去的身影给牢牢地抱在怀中,如此,才可以确定她还在自己的身边,还在这个他们共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