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买饭的王铁柱已经将碗中肉菜和米饭吃了个精光,送碗回来,陈良让楚倩雯,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番茄鸡蛋汤。心满意足的站在摊位旁边,端着碗一边喝着汤,一边为陈良宣传道:“大家伙赶紧吃啊,这兄弟的番茄鸡蛋汤也是一绝,酸香可口,鸡蛋也非常嫩,真的很好喝。吃饱喝足,咱们下午才有劲儿干活呀!”
没多久,所有的饭菜便都售卖一空,楚倩雯手里的钱已经叠加到厚厚一沓了。女儿安安在一旁看的手舞足蹈道:“妈妈,好多钱呀,我们是发财了嘛。”
楚倩雯捋了下自己额头前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擦了擦汗水蹲下来,笑着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道:“是呢,爸爸很能干,我们赚钱了。”
这时,又有几个迟来的工人想要买饭,陈良指了指已经空下来的铁桶略带歉意的笑道:“几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准备的量不多,已经卖光了。明天,明天我们一定多准备一些。”
“好,听工友们说,你们这小两口卖的饭菜特别好吃,就想过来尝尝呢。明天我们就不带干粮过来上工了,你们可一定要来呀。”
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工人咽了咽口水道。“一定一定!”
陈良连忙点头保证,同时拿出红梅香烟,散给了几人。一转头见第一个买饭的王铁柱还没走,便也散了一根给他。这时,奔着看热闹的心情,吃的没滋没味的李大山,也走了过来。陈良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也掏出根香烟散给了他。正在吞云吐雾的王铁柱见状招呼他道:“大山,快尝尝这位小兄弟的烟,红梅牌的呢,可不差啊。”
说完,他又笑着对陈良夫妇打趣儿道:“不过小兄弟,我这个大山兄弟人家有媳妇疼,每天给他做好饭带过来吃。你这根烟散给他,她也不会买你的饭啊,哈哈哈。”
陈良笑着道:“不买也没事儿,抽根烟没啥。”
话刚说完,陈良便瞥见李大山左手端着的饭盒里,还剩下点没吃完的油麦菜和白豆腐,以及一点白米饭。扭头看了看装鸡蛋汤的铁桶里,似乎还有点汤水,便主动拿了个干净的碗,将里面的汤水全都盛了出来。然后将碗递向了李大山道:“这位大哥,看你光吃饭,也没喝汤,来这碗汤免费送给你喝,顺顺嗓子。”
“这,这怎么好意思?”
李大山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自己没有买饭。“没啥,别客气。”
陈良说着,便将碗硬塞到了他手中。一旁抽着烟的王铁柱笑着调侃道:“喝吧,味道很不错的!”
随后,又对陈良道:“小兄弟,你这人不光厨艺好,人品也不错,很厚道。吃你的饭,咱不光是胃里舒坦,心里也得劲儿。”
“哈哈,多谢大哥夸奖,吃得好,明天欢迎大哥您再来。”
陈良笑着道。“那肯定的,我家那口子也不给我做饭,你要是不来卖饭,我还得啃凉馒头呢。”
王铁柱一本正经的道:“所以,只要你们还来卖,我一定再来买。”
李大山也的确是有点噎得慌,见陈良很真诚,便也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在他喝完后,王铁柱笑着道:“咋样?我没说谎吧?这小兄弟厨艺简直就是一绝。”
李大山有些意犹未尽的将碗递还陈良,一边道谢,一边夸赞道:“兄弟,我说句实话,你烧的这番茄鸡蛋汤,可比我媳妇烧的好喝多了。”
“哈哈,多谢大哥夸奖,实不相瞒,我这手艺是祖传的,味道的确还不错。”
陈良信口胡诌,旁边的楚倩雯虽有些狐疑,却也没有说啥。“怪不得这么好吃。”
李大山和王铁柱都恍然点头。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不远处传来工友喊二人开工的声音。王铁柱当即对陈良道:“小兄弟,我们要去干活了,明天见。”
“嗯,我们收拾收拾也回去了,明天见。”
陈良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目送他们离开后,楚倩雯才忍不住问道:“陈良,你的厨艺是祖传的吗?”
“对。”
陈良睁眼说瞎话,反正爹娘早就死了,也无处对症。“那你以前怎么不愿意做给我吃?”
楚倩雯忍不住白了陈良一眼,还不解气,又故作生气的伸出玉手在陈良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你可真坏。”
陈良疼的直咧嘴,笑着道:“那不是以前嘛,现在我悔过自新了,以后天天做好吃的给你,保证每天不重样。”
“你呀,就是嘴甜,当初要不是被你这张嘴给骗了,我也不会上了你的贼船,我爸再威胁也没用。”
楚倩雯含羞带怒的轻轻锤了陈良肩膀一下,娇嗔道。原来,陈良的父亲和楚倩雯的父亲是战友,当年在南疆的一场战斗中,为了保护楚父身受重伤,落下了残疾。楚父感激陈父的救命之恩,便和他约定,不管二人以后谁生了儿子或女儿,都要结为亲家。所以,陈良和楚倩雯,属于指腹为婚。后来陈父退伍回乡务农,楚父却留在了城内,两家的发展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关系却没有断。再后来楚父便刻意把她安排到了陈家村,并且有意的撮合她和陈良。楚倩雯从小知书达理,备受父亲疼爱,不愿意违背父意,令他伤心。加上陈良一直软磨硬泡,便最终委屈自己嫁给了身为农村人的陈良。刚结婚时,陈良父母还活着,陈良的表现还算过得去。等到二老相继去世后,陈良没了约束,越发变坏。会想到此处,陈良心中愧疚再生,不愿再提。当即对楚倩雯道:“倩雯,我收拾摊子,你清点下钱,看看咱们今天究竟卖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