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罂粟花。”
没错,这是鸦片的原始花朵,会让人上瘾的罂粟花,就是混毒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是傅离忧中过的混和媚药中的隐藏成分。她找了它很长的时间,但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连轩辕璃殇与医后毒帝都不知道它,那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这,这是我从太医院中无意间发现的。”
看着萧依然震惊的神情杨曦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什么?太医院?太医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萧依然抓着那多干巴巴的花朵,这种致命的香味,她死都不会忘记的!罂粟花本身没有味道,但是为了保存到最好的药用效果,特定的香味会缓缓散发形成保护层。当初,当初她在黑暗中就是生活在这些毒花身边,虽然没有吸食过这些东西,但是她冷眼看过千百人为了活命依赖着他们,罂粟花,除了能制成海若因与寻常的药用以外还有一种不为认知的作用,而她恰好知道。萧依然,镇定,你要镇定。杨曦颤抖着身子解释着,因为她说过,皇宫中,即使是皇甫夜也不能相信,所以,所有的药材全部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抓的,无意间看到她需要的药材旁边有这种奇怪的花朵。这种香味她在皇甫夜的身上曾经闻过,很久很久之前,印象也不是很深,询问太医也不知道药库中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她便警惕地偷偷地藏了几朵起来,不敢问皇甫夜,只好来找萧依然。萧依然冷静想了想,按照杨曦的说法,幕后的黑衣人一定在皇宫中,因为她也曾经进过太医院中的御药房找过药材,当时她并没有发现这种味道,而绕了一圈回来,这花朵就出现在药房中。命杨曦不要太声张,就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多,她也不知道这花的存在,更不能在皇甫夜的面前提起。客房中什么材具都有,萧依然屏住呼吸为杨曦施针,这次有了罂粟花,施针的时间加长,针数也增加了一倍,在还没有撤针之前,萧依然将手中的罂粟花捣碎碾成粉末,配合着杨曦带回来的药材混合成汁。眼睛看不见,杨曦此时又不能动弹,她也不敢惊动其他人,只能艰难地控制药量小心翼翼地顺着银针渗入杨曦的体中。才移入一半,房外就传来魏小倾的禀告,四王爷来访,萧依然气的牙痒痒,手中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来凑什么热闹?失去眼睛的不便,幕后黑手的浮现都让萧依然一时间不知所措,吼着叫着不见客,让皇甫晨哪凉快哪呆着去。但是皇甫成可没有这么简单就放弃,扬言说如果萧依然不见,一月之约就不必履行了,而且罂粟花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正在施药的手猛让顿住。罂粟花,这个名字,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名字,皇甫晨怎么会知道?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会在杨曦交给她的同一时间来到她的依楼威胁她?怎么回事?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管她相不相信,皇甫晨知道罂粟花是事实,知道催眠是事实,身子知道幕后的神秘黑手也是事实!咬咬下唇,萧依然一个深呼吸,紧紧闭上眼睛,拳头握得死紧,咯咯的骨头嚓磨声在静谧的房中显得那么的明显。黑手,是不是就是皇甫晨?吩咐魏小倾好好招待皇甫晨,萧依然快速手中的动作,越是恼怒越是心惊面上却越发得冷冽,此刻的萧依然的心中,脑中,什么都不想,静静地,慢慢地继续下药,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想再说也是没用。手中的药钵已经见底,杨曦也陷入了沉睡,待一炷香后,萧依然拔下她身上的银针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皇甫晨正悠闲地品茗着手中的四季茶,听见声音抬头,萧依然脸上看不出喜乐,更看不出一点心思,好像这个世界如何都更她无关一般空灵无欲。胸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搅和着心脏,让他忍不住心疼。甩甩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皇甫晨起身上前拉住萧依然的小手,她的手,如她此刻的心一样冰冷一片。萧依然在他上前的时候想向后退开,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任由皇甫晨拉着她的手走出房间。“小姐……”魏小倾犹言欲止地想要上想阻挡,但是萧依然缓缓举手,手指微动挡住她想做的事想说话。魏小倾无奈地看着萧依然与皇甫晨走出依楼,消失在依楼的范围之中。萧依然好像木偶一般静静地随着皇甫晨的脚步机械地走动着,知道好久好久才停下来。这离依楼与龙旋宫很远,远到这里几乎是一片废区。“皇甫晨,说吧,不要让我猜了。”
低着头,萧依然看着地上轻喃着,她看不懂皇甫晨,一点都看不懂。“依然,你可以不要猜的,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你,包括月蛊,星蛊,还有你的催眠。”
放开萧依然的冰冷的手,皇甫晨叹了一口,他说过,或许他可以为了萧依然而放弃所有到手的一切,要不然,他不介意按照计划进行,这,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皇甫晨,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萧依然几乎有些赫斯底里,烦躁地抱着脑袋,昨天开始,她的脑袋就一直处在迷糊状态,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脑海中渐渐消失,有好多事情她都记不起了。她想要镇定,却发现,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只能任由到手的东西从她的手中流走。“皇甫晨,罂粟花,这个名字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幕后的黑手,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
镇定,该死的她镇定不下来,一想到哥哥,一想到轩辕璃殇,她就该死的失去理智,没有来由地想要疯狂。温柔地拉下萧依然的手,皇甫晨伸手抚摸着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却被萧依然一个转头躲开了,握紧半空的大掌失落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中的温柔不变:“依然,这个世界你还不懂,有很多东西都超出了你的掌控范围之外,包括我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个世界的事情。”
萧依然瞬间惨白了脸颊,那个世界,皇甫晨说,那个世界?是二十一世纪吗?“今天我将你带到这里来,调,虎,离,山。”
皇甫晨一字一句的说道,声声都击在萧依然脆弱的心上。“皇甫晨,别让我恨你!”
萧依然惊恐地增大眼睛,怒吼地朝着皇甫晨大喊一声,转身惊慌失措地往回跑。“风!风,你在哪里,出来!”
边跑,萧依然边朝着空中叫喊着,风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即使有她的命令,也不会离开她半里之远,那么现在呢?风在哪里?看着萧依然惊慌失措的背影,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染上阴冷,如同地狱中嗜血而生的修罗般,萧依然,是你不要这个机会的,那就,别怪本王!跌跌撞撞地跑回依楼,萧依然的心里惊惧地一句话都说不出,一路狂奔,一路跌倒,回依楼的路上,并非偏僻无人,为什么她一个人都没有看见,为什么连哥哥都没有发现异常,皇甫晨,他做了什么?哥哥呢?他在哪里?“嘭!”
依楼的大门别萧依然猛地撞开,气喘吁吁的她稳不住身形狠狠载倒在地上。“小倾,小倾,你在哪里?”
依楼中静谧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一点生命都没有,萧依然撑着身子叫着喊着,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没有感受到。咬着牙起身,不顾被摔疼的身子闯进客房中:“嫂子,杨曦嫂子!”
萧依然奔到床边摸索着,但是床上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白斩鸡,白斩鸡,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
人呢?为什么人都不在了,他们都去了哪里?空气中没有血腥的味道,房间中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好像,好像瞬间消失了似的。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晨,一定是皇甫晨!”
萧依然颤抖着嘴唇叫喃着,转身朝着大门奔跑而出。“吱~吱~!”
急跑的脚步顿下,萧依然惊心聆听着,她好像听到了白斩鸡的声音,很微弱,弱得似乎下一刻它就停止呼吸。咬着下唇不断抖动着身子,萧依然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声息。“吱~!”
微不可闻的声音缓缓传进萧依然的耳中,要不是她失去了眼睛,耳朵变得异常的灵敏,她不敢保证能听到它的声音。飞射朝着声原处奔去,萧依然跪坐在地上摸索着地上,声音就在这里,那白斩鸡呢?它发生了什么事情?“吱~!”
白斩鸡虚弱地撑着眼皮叫出声提醒着萧依然,感觉到温柔带着亟不可待的小手触碰着自己的皮毛才放心地闭上眼睛。“白斩鸡!”
萧依然惊恐地,小心翼翼地抱起没有声息的白斩鸡,心疼地抱在怀中。为什么?她才出去没多久,这个世界就变了?为什么?瞎眼的萧依然没有看到,怀中的白斩鸡,雪白身子周围,围绕着淡淡的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