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秦大叔,李东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年在秦家沟,就数秦大叔对他的帮助最大。 人嘛,总要讲良心,知恩图报。 否则,岂不是跟畜生,没有区别。 在随后的几天里,一边翻看医学院的课本等待开学,一边和二子一起调查许大茂。 老女人的画像,已经发到了二子的那些小兄弟手中。 可是迟迟没有结果。 想来也是,这年代的京城虽没有后世那么大。 也是世界上的超级城市之一,足有三百万人。 从这么多人中,找出一个老女人,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针对许大茂害人命的调查,也陷入了困境。 王五爷按照李东来的叮嘱,对娄半城的心腹展开调查。 娄半城逃港后,和娄家关系亲密的人,纷纷跟他撇清关系,对娄家的事情闭口不谈。 至于他那些心腹,担心受到牵连,早就做鸟兽散。 也不知道逃到那个犄角旮旯里,生怕被追究责任。 案子迟迟没有突破,李东来只能多加小心,不让丁秋楠离开他的视线。 同时,悄悄的观察着许大茂的动静。 许大茂倒是老实,每天按时上下班。 不过,好像少了前几日刚当上宣传干事的嚣张劲。 似乎是被李副厂长收拾过了。 ... 四合院内倒是一片平静. 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位大爷自从被龚所长训斥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次数明显减少。 秦淮茹接了贾旭东班,成了轧钢厂的一级钳工,工资27.5。 还成了易中海的徒弟。 厂里面考虑到她要照顾贾旭东,让她过几天再上班。 这件事也给易中海加了不少分。 大家伙都称赞他照顾了徒弟,又照顾徒弟媳妇。 不愧是四合院的道德模范。 两天后,秦淮茹把棒梗从派出所接回来。 不顾贾旭东的阻拦,关上门把棒梗好好的收拾了一顿。 那天上午,整个大院的住户都听到了棒梗的惨叫声和贾旭东的咒骂声。 当时李东来正在换门锁。 锁是从供销社买来的新生牌锁大铁锁。 花了一块二外加两张工业券。 锁用料很实在,纯铁打造,拿着手里感觉跟秤砣一般,足有半斤重。 刚换好锁,还没来得及试一下,就被路过的易中海看到了。 易中海看着那个大黑铁锁,眉头拧成了疙瘩:“东来啊,咱们大院里都不上锁,你自个买把锁,锁上门,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你看来,咱们大院里的住户都是贼吗?”
易中海的出现并不是偶然,他早就盯着李东来呢。 在他看来,李东来在四合院中的威望隐约已经有超过他的趋势。 如果不抓李东来一点马脚,狠狠收拾他一顿,一大爷的位置说不定会保不住。 易中海的声音很大,路过的住户们听到后纷纷围了过来,都等着听李东来的解释。 毕竟谁也不想被别人当成贼。 “瞧一大爷这话说的,太没有道理了。”
李东来面对质疑,坦然的笑:“不就是一把锁嘛,用的着上纲上线吗? 况且,上次我被人栽赃的事情,连真凶还没找到呢。 我为了自保,锁上门又怎么了?”
说着,他斜睨易中海,神情古怪:“一大爷,那个真凶不会是你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反对我上锁。”
“这,这种事可不能瞎说。”
易中海吓得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是为了咱们大院的团结着想,上锁容易造成邻居之间的隔阂。”
“团结?呵,一大爷这话太可笑了。”
李东来撇撇嘴,笑道:“咱们大院的住户们是不是团结,并不是由上不上锁决定的。 上了锁,就说明我们出门去了,不在家。 明事理一点的邻居,都不会闯进来、” 如果我们在家,自然不会上锁。 所以,您所谓的上锁会造成邻里之间的隔阂,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易中海被怼得脸色铁青,手脚发抖。 四合院不锁门,一直是他的骄傲。 没想到被这个刚进入四合院每半年的小子给破坏了。 更可气的是,他说的还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众人也纷纷点头。 “是啊,人家李东来刚被诬陷,再不锁门的话,坏人说不定还会那样干。”
“就是,上锁本来就是防小人的,只有小人才会反对。”
“等下午,我也去买把锁。”
这些年,有棒梗这个盗圣在,四合院怎么可能没丢过东西。 只不过丢的东西,大都是一些针头线脑的玩意,不值钱。 大家伙有心锁门,怕被易中海训斥。 现在看到李东来怼得易中海哑口无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易中海听到议论声,心中直呼这次疏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只能讪讪的说:“东来,你误会了,一大爷也是为了你好,怕邻居们产生不好的想法。”
“为了你好?”
李东来冷笑道:“就怕有些人口口声声为你好,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私欲,想让别人做个听话的附属品,方便他们干坏事。”
这话一出,易中海的冷汗差点冒出来,支支吾吾道:“看你这话说的,没道理,完全没道理。”
。 不等李东来反应过来,背着手就跑了。 身后,四合院众人皆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拾荒落魄的背影。 想想李东来刚才的话,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你又不是我爹妈,为什么要对我好? 还不是别有所图! ... 夜幕降临,四合院沉浸在昏黄中。 聋老太太家。 易中海端了一碗二合面面条推开了门。 聋老太太正斜靠在床头,眼睛微眯,似乎在睡觉。 聋老太太平日里很少出现在四合院里,不显山,不漏水的。 不过易中海却知道四合院的事情,几乎瞒不过他的眼睛。 果然,听到脚步声,聋老太太缓缓睁开眼。 看到易中海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被李东来收拾了?”
“李东来那小子太气人了。”
易中海讪笑着把碗摆在四方桌上。 弯着身子解释:“咱们大院里都没上锁,他偏偏上锁,这...” 聋老太太不等他把话说完,挥手打断,浑浊的眼睛中迸发出一道厉光。 易中海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忙低下头。 “蠢货,人家李东来刚受了委屈,住户们都同情着他,现在你去找人家麻烦,那不是自找麻烦?”
聋老太太脸色阴沉,声音犹如从远古飘来一般,沧桑而又毛骨悚然。 “你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简直是越活越差劲了,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易中海堂堂四合院一大爷,轧钢厂八级钳工,被训得跟三孙子似的,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别人不清楚聋老太太的底细,身为‘儿子’的易中海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聋老太太可是四合院的老祖宗,眼光精准,手段毒辣。 聋老太太本是鞑子大官的小姐。 旧时代局面混乱,全家人死于乱兵中,府邸商铺也被强人趁机霸占。 聋老太太一个大姑娘不得不抛头露面。 以雷霆之势镇压住了下人。 又跟一个军阀的公子扯上了关系,两人很快有了婚约。 在军阀的支持下,聋老太太不但拿回了府邸,商铺,还趁机勒索了不少金银宝货。 就在军阀公子准备迎娶聋老太太的时候,却被她以身上有孝为理由给拖延了下来。 她一面敷衍军阀公子,一面变卖商铺府邸。 四合院里的房子也是在这个时间被她变卖了一大半。 到了京城解放的时间,聋老太太已经从大户人家的小姐,变成了一个乐善好施的女同志。 她把剩下的房子全部以低廉的价格送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合院里陆续住满了。 人们之间开始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聋老太太当年给大军缝过草鞋,是立过大功的人。 当然,这也是聋老太太自己放出的风声。 为的就是为自己制造出一个金身。 易中海自从搬进四合院,就被聋老太太看中。 在随后的时间里,易中海听从她的计策,通过她的关系,不但成了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还成了四合院的一大爷。 在这种情况下,易中海自然对聋老太太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老太太教训的是,我这次疏忽了。不过,我们也不能让李东来这样无视您定下的规矩。”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缓声说道:“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四合院的住户们会被他拉拢过去的,到时候,您...” 易中海话说一半,不安的看向聋老太太。 “我怎么了?我一个孤老婆子,谁能拿我怎么办?”
聋老太太似乎看破了易中海的挑拨,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是,是...”易中海汗水直流,衬衫已经湿透了。 “放心吧,我早有对付他的办法。”
聋老太太招了招手,易中海忙把耳朵贴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