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啪！”

一声，吓得顾晓晓一个激灵。程晋南似乎入戏太深，那张脸依旧黑得离谱，冷冷盯着顾晓晓，把手上的文件夹摔在办公桌上。一时间，晓晓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是的，她被吓傻了。“顾晓晓，你还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程晋南道，“刘潇眉动手，你也动手？她骂人，你也骂人逞口舌之能是不是很爽？”

顾晓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家伙发这么大的火了，看他眼神就知道他现在是失望加烦躁。“难道任由她打闹？污蔑？”

顾晓晓沉默一秒后，大声回道，“我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

闻言后的程晋南忽然被触动心底的某根弦，在他的记忆深处，也曾有个女人说过这句话。“你认为我让你忍气吞声，是让逆来顺受？”

回过神来的程晋南不自觉地柔软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顾晓晓让他想起那个女人。“难道不是吗？”

顾晓晓昂头道，“刘潇眉摆明仗着自己的亲妈想弄死我，我凭什么要忍？”

“行。”

程晋南点头，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扶住坐椅，“那你现在得到什么？你赢了吗？”

他说话不冲，很轻，但就像是一拳打到晓晓的心脏，让她站都站不稳。回想刚刚的一幕，自己对付刘潇眉就像刘潇眉对付自己一般，十足的泼妇。就算自己有理，也变得无理取闹。就算再解释，从此别人也会以这件事去评判你的为人。顾晓晓懊悔至极，深呼吸一口气又叹出来，低下头无可奈何。“我签下你，是有目的的。像你现在这样没脑子，我倒是不介意立刻解除合约。”

程晋南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叠纸来。顾晓晓双手不安地放在背后，撇过头心是越来越沉。一来合约是万万不能解除，毕竟那么多钱，自己是还不起的。第二，今天自己完全失掉尊严还有素质，这会让她有心理阴影，以后怕是睡不着觉了。“我现在该怎么做？”

“跟程成来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程成是相爱的，刘潇眉不过是仗着她母亲的钱在从中作梗。”

程晋南直溜溜地说出来，一点都没拐弯。“有没有其他方法？”

“找一个比程成更有档次的男人。”

程晋南继续道。顾晓晓闭着眼，“有没有其他方法。”

“第二个方法不好吗？”

程晋南揶揄道，“这是最好的捷径。”

“没男人！”

简直了，这家伙故意的吧，明知道她不可能认识比程成更厉害的男人。额……她忽然睁开眼看向程晋南，这家伙不是在说他自己吧。卧槽，他在想什么？算了算了，这方法不行！“有没有第三条路！”

顾晓晓也是真认真起来了。“拿下欧式集团的单子，让所有人都仰着头看你。”

程晋南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递向晓晓。晓晓纳闷地看一眼程晋南，走上前接过文件，问道：“RJ最大的单子？”

“并不是。”

程晋南道，“我们最终目标是拿下古格集团，不过古格太难了，就算我亲自去，古格的老板都未必卖面子。”

程晋南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欧式是古格的一个子公司，近年与我们RJ关系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毒我们的乐器新品牌FAIRY并不买账。”

“这个案子之前是你跟的？”

“不是，是刘兰。”

顾晓晓分明看见程晋南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奸诈。“不行，这会让我跟她直接对立。”

“就是要对立。”

程晋南道，“董事会已经做出决定，欧式的单子一定要拿下，鉴于刘兰目前进展不行，董事会让我去试试。”

“那你……”“我现在把机会给你，只要你成功了，所有人都会仰视你，到时候再跟公司上下打好关系，到时候刘潇眉就是小人。”

听着他的计划，顾晓晓很是心惊，这样的计划，冒险而大胆，看似简单但背后隐藏的是他们高层的勾心斗角。虽然她是个冲动的女人，但绝对不是傻白甜。顾晓晓知道，眼前的男人极为危险。但即使知道他在利用自己，可她还得按照他设计好的棋盘一步一步走——她已经落入这盘棋局，无法脱身，一旦离开，怕是粉身碎骨。战战兢兢地把文件抱在怀里，她现在冷静不少，说话也理智不少：“欧式这么难拿，我拿不下来……”“不惜一切代价，你必须拿下来！”

程晋南突然拉下脸，“听着，是必须！”

“可……”“没可是！”

程晋南冷冷道，“你家里应该没事了。”

他沉顿会儿，继续道，“不要逼我动手，我的手段可不像刘兰这么小儿科！”

顾晓晓心脏猛然一紧，颤抖着咽下口水，额头头冒出冷汗来了。“出去。”

像是得到释放，顾晓晓迫不及待带地抱着文件夹走出程晋南的办公室。从出他办公室开始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她一直在想程晋南的话，越想越觉得后怕。真是刚出虎穴又进龙潭。现在的她只想快点了解欧式的所有，然后去拿下这个单子。根本顾不上周围同事的眼神了。等她整理好所有资料再看办公室已经没了人，只有一个女同事还在工作。一看时间，快八点了，下班已经两个多小时。说起来，还真的挺饿的。“顾晓晓，我叫外卖了等会一起吃啊。”

顾晓晓愣是半天没说话，等那女人微笑着看向自己，她才说了谢谢。那个女人是三组的同事，叫吴娇娇，在顾晓晓的记忆里，吴娇娇可从来没跟她说过话。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