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目光如电,抓捕到他的目光后瞬间消失在座椅上,等到身影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掐着田秋的脖颈将他举过头顶。 “说,谁让你故意挑唆的!”
江宁手背骨节分明,青筋若现,显然是动了真火。 是谁想害自己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苏照! 此人在自己说出苏照名字的时候,立刻就表现出明显的异样,定然是故意有人教他这么做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自己与苏照之间的关系。 经历了这么多尔虞我诈的江宁,岂会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半点长进。 他任由田秋双腿乱弹,不停挣扎依旧于事无补,反倒是眸子里眼白渐多,出的气远大过进的气儿。 “嗬嗬....嗬...嗬嗬....”田秋喉咙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江宁语气冰冷道:“今日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立刻放你,不然就让你尝遍院检司内所有刑罚,直到你说出名字为止!”
听到院检司刑罚,田秋的身子克制不住颤抖起来。 在青灵学院内,江凶神,胖罗刹,院检司的刑罚被学子私下并称三大噩梦。 眼看田秋快要坚持不住,有要说出来以保命的趋势时,忽然,一声闷响在空中炸开。 田秋的脑袋直接被炸成了碎屑! 红的白的溅落一地,令不少围观的学子反胃作呕。 他,死了! 死在了江宁的手上,死在了周浩的眼皮子底下! “宁哥儿,你....”周浩的小眼睛眨巴个不停,他没想到江宁说杀就杀。 江宁却脸色阴沉道:“不是我杀的。”
周浩自然是信他,但人不是江宁杀的,又是谁在江宁和自己眼皮子底下杀的呢? 人死事小,但这一幕却是当众打了江宁和周浩的脸,这让如今有笑面罗刹之名的周浩如何能忍? 忽然,二人似有所感扭头看向后方,周浩神色狰狞凶厉吐出两个字:“是你....” 只见远处走来一名身穿深青色教习服的高大男子。 男子眼中带着嘲弄的笑意,调侃道:“二位,别来无恙。”
“赵渊!”
江宁目光阴鸷的喊出了对方的身份。 当时陈锦荣过来闹事,以江宁与赵渊的赌斗胜负来决定李谷死亡的凶手,赵渊战败,江宁得到了首席之位,但由于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生灵禁区,事关重大,江宁便直接去了陈县。 赵渊也因此得到了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然而谁能想到,战败的他不仅没有逃走,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身穿深青色教习服的教习! 江宁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赵渊一改之前的颓废失落,意气风发道:“作为首席和院司,当众虐杀学院学子,你们二人是不是有点太目无法纪了?”
周浩怒极,想开口辩驳却被江宁拦下。 事到如今,江宁要是还想不明白瓶儿住自己房间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他也不用做什么首席了。 “赵渊,手下败将不找个无人角落苟且偷生,还敢出来与我在这耀武扬威,你很勇啊。”
“我超勇的好吗!”
赵渊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眼角露出一丝不屑的语气道:“我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成了教习,现在可是与你这风头正当劲的首席地位权力相当呢。”
“接下来的时间你可要随时警惕,不然,杀你的时候会很无趣....”赵渊身子前倾,凑到江宁耳旁笑道。 江宁神色不变,回道:“杀我,你有这个胆子吗?”
赵渊嘿嘿笑道:“听说你要去荒塞,巧了,我也是这次随行的人员之一呢。”
说完,他放声大笑,与江宁擦肩而过。 周浩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想上去试试,被江宁拦住。 “宁哥儿,咱有理咱怕啥,你还担心我制不住他!”
“他现在是教习,你动他了,院里不好交代。”
周浩啐骂一声,愤懑道:“这狗日的满手血腥,迫害过不少学子,不可能做教习,我去查一下。”
江宁摇头道:“不用查了,他的身份是真的,而且,是那位点的头。”
“那位?哪位?”
周浩没听懂江宁的机锋。 江宁不答,将目光投向山腰处的那座巍峨大殿。 讲经大殿! 试问在学院中,除了院长吴九道,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让赵渊继续留在学院,并且身居教习之位。 “老王八蛋,你究竟想做什么....”江宁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周浩拉住他道:“宁哥儿,那这事物阁的事儿呢,我们就这么走了吗,那多没面子,要不我让人砸了这破楼?”
江宁哑然,道:“死了一个事物阁管事,就代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倘若我们还要继续闹,只会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赵渊能成为教习,有吴九道的默认,那作为院长的他又岂会不知道赵渊故意换房舍的举动呢,这也就是田秋一直不敢说的原因。 他不是怕赵渊,而是怕....那位! “走吧,你我好久未见,找个地方喝点。”
江宁喊道。 周浩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挥手散去了院检司的众人,他与江宁二人朝着学院的酒肆走去。 路上,江宁调笑道:“可以啊浩胖子,现在都学娘们儿带香囊了,不过你这香囊属实有些次了点,刚才还香气扑鼻,这会儿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香囊?”
周浩又变成了以往的神态,挠头道:“宁哥儿你闻错了吧,我从来不带这玩意儿的。”
江宁挑眉。 可刚才在事物阁前,他明明闻到了很浓郁的香气啊。 想不通的事就懒得想,兄弟二人结伴去了酒楼,等到天色发黄时,张玄也赶了过来。 在听完事物阁发生的事后,张玄沉默下来。 吴九道的心思太深,深到你永远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罢了。”
见张玄和周浩沉默,江宁故作轻松道:“今日我们兄弟难得一聚,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喝酒!”
“喝!”
江宁没有去问周浩过的怎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没有问张玄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房间被人占用,能及时赶来阻止大祸晾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路要走。 九州有句话说的好,不聋不哑不当家,为人处世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