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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楼老远就看见那只他捡回来的小破狗蹲在家门口,看见他过来了,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跑过来咬拽着苏小楼的袍子的一角。
感情这小破狗为了拽我衣角搁这蹲点呢! 苏小楼拖着小破狗进门,看见来钱身边站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高壮男子。 “少爷,你回来了。”来钱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男子憨傻的摸摸脑袋,点头道:“少……少少爷,好,俺叫……鱼……鱼生。”
来钱连忙说到:“少爷别看鱼生有些口吃,他力气大,做事麻利,人老实,什么都会,可以让他做我们的车夫、护院、门房、长工等。”
听起来性价比很高的样子,口吃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也没指望家里的仆人去交际,来他家做客的人也很少。 接着来钱说到:“他什么都会,除了做饭。”
鱼生有点不服气,辩解道:“俺会,俺做……做的糊糊粥……窝窝头……好吃。”
来钱摇摇头道:“少爷打小就没吃过这些,白米饭都不怎么爱吃。”
“哦!”
鱼生有些失落,白米饭那是他们过年才能吃上一次的。
苏小楼诧异的问道:“你没请厨子?那我们以后谁做饭?”来钱拿起算盘像个账房先生一样开始跟苏小楼算起账来:“还了青玉赌坊八百两银子,买了马车和马匹,一些生活用品,过两天还要修缮院子,又是一笔钱,差的厨子少爷你不爱吃,好的工钱太高了,少爷你前两日给的那笔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欠着青玉赌坊一千多两银子呢,能省则省吧。”
苏小楼诧异的问道:“房契为何没有赎回?”
“青玉赌坊的人说要我们先还赌债再赎房契,宅子可以先给我们暂住,半个月后还不上赌债就把房子转手给他人了。”
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定是来钱先提了房契,赌坊的掌柜看出我们在乎的是宅子,又碍于他镇府司小旗的身份不能来硬的,想出了这种招数。 本打算房契赎回来就做一回老赖,反正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现在看来还是得还赌债。 苏小楼摸了摸腰间骗来的几十辆银子,也是杯水车薪,终于认清了现实,叹了一口气,问到:“好吧!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额……” “???”
“少爷,我忘记买菜了,要不我们晚上吃灰灰菜吧?”
来钱满脸尴尬。
“……” …… 小院里,槐花树下,主仆三人喝着昨天剩下的酒吃着烤鱼,小破狗在桌子底下撕咬着鱼头,吧唧吧唧的吃的贼香。 幸好鱼生会抓鱼,出去没一会就抓来两条肥美的大鱼,“鱼生”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没想到鱼生这个鱼烤的鲜香滑嫩,香气四溢。 鱼生起初还拘谨着不肯上桌,直到看到来钱坐下才坐过来,很是感动得说到:“这是……第……第一次……吃……饭和主人家。”来钱拍拍鱼生的肩膀说到:“我们家人少,少爷也是个很随和的人,不喜欢那么多规矩,就主仆一起吃饭,除了家里来客人。”
苏小楼点点头说到:“是啊,鱼生,你这个鱼烤的是真不错。”
“嘿嘿!”
鱼生摸摸后脑勺,露出了炫白的牙齿。
苏小楼看向马厩里甩着尾巴吃草的马问到:“怎么买了匹白马?”“少爷不知道吧,最近这个颜色的马可受欢迎了,说是保平安,妖邪不侵。”
“是吗?”
苏小楼暗想,封建迷信害死人。
吃完饭,苏小楼换了件衣服,宽宽的袖袍,倒是与自己平时的窄袖收口的穿衣风格不太一样,揣着银子又去了青玉赌坊,赌债就用赌来换吧。 青玉赌坊,前面是酒馆,后面是赌场,再往后还有雅间,越往后赌注就越大。 苏小楼穿过酒馆,直奔最后边,掌柜的亲自迎出来,没想到却看见欠自己几千两银子的苏小楼,手气臭的要死,偏偏还爱赌,要不是看在他是个锦衣卫小旗,早就砍断他一只手了,今儿早上也不知从哪坑蒙拐骗了几百两银子,还了点赌债。 掌柜的阴阳怪气的说到:“哟!是苏小爷啊!您是来还赌债的?”苏小楼瞟了一眼掌柜的那副嘴脸说到:“趁小爷现在还想还赌债,赶紧给小爷安排个好位置,小爷今晚就还钱。”
掌柜的立马变了一副嘴脸,赔笑道:“小爷想玩什么?”
“炸金花。”
“好嘞!小爷您这边请。”
苏小楼在后院楼上雅室,喝着茶等着牌搭子。 炸金花一般两到六个人参与,是一种比大小的玩法,每个在场玩家发三张牌,下注比大小看谁赢。 第一局由庄家发牌,赢的就是下一局的庄家,以此循环。 桌上的玩家在经过多轮跟牌、弃牌后,最后剩下的两位玩家比大小,分胜负,若如果牌一样,谁先开谁的牌,谁就输。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两位身着南烟锦缎,腰间挂满玉佩,走起来叮当响的男人,非富即贵啊,苏小楼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始了,掌柜的出言阻止道:“小爷请稍等,还有最后一位客人。”
苏小楼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多一个人小爷今天多赢点钱。 只见那人迟迟不来,架子摆的倒是挺大。 苏小楼不耐烦道:“不等了,不如我们三个开吧?”
其余两人也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点头同意。 其中一个男子说到:“后院的赌注是五十文起,既然我们到了这最后一楼上,不如就一百文起吧?”
苏小楼挑眉道:“一百文怎么能够刺激呢?”
“两百文?”
“……” “三百文?”
“各位爷都赌这么小的吗?”
各位被这句挑衅的话整的怒从心起,一看是一位面敷薄纱的婀娜多姿的女子,心中的气也就消了几分,那女子自屏风后走来,坐在红木椅上,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头上以鲜花为饰,衣服上也用金线绣着百花纹样,从她一进来,整个房间都飘着花露香。
如此做派应该是未见春的花蕊姑娘。 苏小楼很少去未见春,花蕊姑娘自然也不会认识苏小楼,只因为青楼的姑娘大部分都是以卖艺为生,做的是清倌,去的是文人雅士,寻的是红颜知己,这未见春却是荤素不忌,明面做的是青楼生意,背地做的却是皮肉生意,接待的是寻欢作乐的富商和达官显贵。 身为江南风花雪月之一的花蕊姑娘,挂的是清倌的名,却传闻跟贾家有染。 “三位爷,怎么不等等奴家,奴家真是好伤心呢!”花蕊拿着一把牡丹团扇,掩面故作伤心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那两个男子看见自己惹美人不快,立马赔罪道:“真是对不住!以为姑娘不来了,就开始了赌局,为表歉意,就由姑娘来定底注吧!”苏小楼倒是没什么意见,也点头表示同意。 “奴家谢过三位爷,不如底注就定一两银子吧。”
花蕊娇滴滴的说到。
底注就定一两银子,可以说是一场豪赌了。看来这花蕊姑娘是带了不少银子啊,苏小楼觉得自己今天要发大财了。 桌上的两位男子顿了下,听到美人声音缠绵入骨,樱桃小口在面纱后若隐若现,咬咬牙都答应了。 花蕊媚眼如丝的看向两位富商撒娇:“奴家初次玩,各位爷可要让着奴家?”两名富商直勾勾的盯着花蕊,恨不得撤掉那层面纱:“怎么能让美人输钱,我可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
她看向苏小楼,苏小楼却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很是讨厌,没有男人不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个苏小楼跟看不见自己似的,真是可恶! 花蕊姑娘看向伙计,示意可以发牌了。 炸金花一共有六种牌型,都是一级压一级的。 发完牌后,经过几轮,赌注已经从最初的一两银子叫到了一百两银子了,苏小楼早早就弃牌了,只剩下了花蕊和其中一个富商男子,揭牌一看,自然是花蕊姑娘牌大些。 到了第二、三轮,苏小楼不是弃牌就是牌小的可怜,花蕊的的手气今晚倒是出奇的好,开局连赢三局,两个富商男子倒是很乐意陪美人玩牌,输了钱也都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大手一挥说到:“千金难买美人一笑。”
三局苏小楼已经摸清了桌上三人的赌术,镶着金牙的那个富商在暗暗给牌做特殊的标记,赌场常用的老千方法,这哥们玩的好像不是很熟练,被苏小楼看了出来,这种方法只有自己坐庄发牌,才能控制场上的牌发到赌客手中的大小。这哥们儿一直输,没找到机会施展。 苏小楼在桌下摸了摸隐藏在宽大袖袍中的那副跟桌上一模一样的牌,勾唇一笑,今天晚上他要宰的只有跟贾家有染的人,未见春的头牌花蕊姑娘,那俩哥们是来帮他分担火力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不急。 受上次第一楼那个暗藏机关的赌桌的启发,苏小楼也在袖中藏了一副牌。还未穿过来之前,苏小楼的老爸也爱赌博,有一段时间整天钻研赌术,苏小楼也跟着学了点,对付行家肯定不够看,对付这仨货足够了。 到了第四局,花蕊姑娘赢上了瘾,赌注翻倍往上加,已经加到了八百两,苏小楼心中暗喜,机会来了,两名富商面露难色,他们桌上的赌资不过三局就已经少了一小半了,弃了牌想要避其锋芒,赌局上只剩下了苏小楼和花蕊姑娘。 “瞧你这穷的叮当响的,八百两都敢跟啊!”
花蕊姑娘面如粉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让奴家看看这位爷究竟是牌大还是心大!”
花蕊姑娘说完亮出了自己的牌。
“黑桃QKA,顺金中最大的牌,姑娘真是好手气啊!”两位富商暗中庆幸,幸好没有跟。
“奴家看这牌也没有看的必要了,这位爷认输交出筹码吧!”苏小楼换了个吊儿郎当的坐姿,慢悠悠的说到:“别急啊!花蕊姑娘!万一我这是豹子呢?”
“我看这位爷不是牌大也不是心大,而是脸大!”
看着对面的人笑的花枝乱颤,苏小楼默默的打开自己的第一张牌,方块J,第二张牌,红桃J,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花蕊姑娘也死死盯着苏小楼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暗想:难道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不可能。 苏小楼翻开最后一张牌亮在众人面前,梅花J,还是个很大的豹子,花蕊瞪了苏小楼一眼,本以为是个胆小手气又臭的穷鬼,没想到竟然能抓一手豹子。 花蕊姑娘气急败坏的把赌资推过来,苏小楼收过小山高的赌资吊儿郎当的说到:“花蕊姑娘承让了,承让了,不过姑娘赌资丰厚,也不会在乎这点钱。”
这一局输的可比她之前三局赢得还要多一倍,怎么能不心疼,旁边的两个富商看的也很是眼红。 “也就赢了一局,有什么好嘚瑟的!再来,我就不信你下把手气还能这么好。”
接下来的几局,三个男人都各有输赢,只有花蕊一直输,没赢过几局,算起来也输了有个大几千两银子了。 “姑娘,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看你这钱好像不太够了。”
“本姑娘是那缺钱的人,小桃,把这个拿去跟掌柜的换点赌资。”
花蕊赌上了瘾,从怀里掏出一颗紫色的宝石递给身边的侍女,苏小楼瞟了一眼,倒是个稀有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贾家那块千年鱼怪所化的鱼丹紫。
侍女回来后附耳在花蕊身边说了几句,花蕊说了声“稍等”就出去了。 柜台旁,花蕊姑娘不可置信的说到:“你这老头是不是不识货,这可是千年鱼怪所化的鱼丹紫,就值五十两银子?”“姑娘,五十两银子都高了,这东西也就颜色稀有了点,玉质很普通,爱当不当。”
五十两银子都不够她玩一局,这么回去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好在她平时哄着贾家父子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她忍痛拔下头上金簪当了,心中一直在咒骂贾正经。 花蕊拿着一袋鼓囊囊的银两回来,没玩几局,就又没了。 她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刚抓到的烂的不能再烂的牌,反应过来,尖叫道:“你们这三个骗子,敢骗老娘银子,都给老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