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射箭,太远了肯定脱靶。”
远处的亲兵窃窃私语,都奇怪周仁远怎么走这么远。第一次射箭一般先从五十步开始练起。好嘛这小王爷直接走到了二百步不脱靶才怪呢!”没事,我有信心,你就告诉我怎么射吧!”周仁远坚持到。“好吧”熊天麟无奈地说道“射箭要做到五平三靠,头顶靠平,两肩抬平,两腿踏平,心平气和,左肩往上去,再抬高点,这是五平。好了。下面说三靠。弓靠箭。箭靠弦,再箭羽靠脸,姿势不错,拇指扣弦拉弓。好下面就是要射击了。记住出箭前保持心静。盯住靶心。全力用在指掌预备———放——”只听“嗖”的一声箭离弦急速而去。“啪”的一声正中红色靶心“哇呜————”亲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中了中了!”周仁远也一脸兴奋,高兴的擦擦刚才因为紧张而出的汗水。沈铁山跑了过来竖着大拇指“小王爷真不赖,末将好久没看到有人射八石的强弓了,而且第一次射击就中了靶心。”
周仁远谦虚地说道:“侥幸,侥幸,沈将军以后别末将末将的了,以后见我,你和弟兄们也不用跪了我们都是兄弟。”
“这可怎么使得?”沈铁山有点受宠若惊道。“使得,完全使得,就这么定了!”周仁远还没等沈铁山反应过来挎着弓就走“以后我和你们一起训练。”
周仁远临走又抛出一句话。熊天麟在一旁“嘿嘿”一笑“他奶奶的,这小王爷真合我老熊的脾气——”周仁远回到房间看见墨竹在房门外急的团团转,一见到周仁远连忙跑过来:“我的爷,你跑到哪里去了?马娘娘正在找你呢。”
“啥事?”周仁远走进屋内,把弓箭挂在床头,正想坐下来喝茶。墨竹急的一把拉着周仁远就往外跑“我的爷,您就别喝茶了,聂夫人都在马娘娘跟前告你的状了。”
”聂夫人?哪个聂夫人?跟我有关系吗?”周仁远奇道。“就是回来路上。我跟你说的那个聂小姐的娘。衡州知州聂大人的夫人。”
墨竹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军营轰走聂小姐的事情,聂夫人来兴师问罪了!”“凭什么来她问罪?”周仁远有点生气了。“聂夫人是马娘娘的表姐,是您的表姨,您说她有没有资格来问罪?”墨竹见周仁远这个榆木脑袋一直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真想拿棍子敲下周仁远的脑袋。原来有亲戚关系,而且还是长辈,周仁远这下倒是有些迟疑了。不一会儿,来到了这个名义老娘马氏的门外,墨竹喊了一声“娘娘,小王爷来了。”
“叫他进来!”马氏嗡声道。周仁远一推开门,见马氏脸带怒色,左手边的座位上一个比马氏年纪稍长的妇人,见到他眼神先是一喜随后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来就是表姨聂夫人了。周仁远连忙跪倒在地“孩儿拜见母亲,拜见姨娘。”
“我可担待不起——”聂夫人悠悠说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马氏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周仁远屁股刚一坐在椅子上,马氏发话了“儿啊,你说说看,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把你表姐芷若给轰走了?”“这———”周仁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旁的聂夫人也眼睛眨巴眨巴等着周仁远回话呢“怎么?很难解释吗?”聂夫人有点沉不住气了。“母亲,姨娘。因为我看芷若表姐在军营不太合适我就———。”
周仁远心想当时谁认识什么表姐表妹啊。“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芷若是在军营被你轰走的?”马氏连忙问道周仁远点点头。聂夫人的脸色一变,这死丫头只说被表弟轰走,竟然瞒着我没说是在军营。这时马氏脸色不快地对聂夫人说道“表姐,芷若这丫头一个姑娘家家的平时舞枪弄帮的也就算了,但怎么能去军营那种全是男人的地方?也不怕被人说闲话!”聂夫人涨红着脸赔笑道“是,是。表妹说的是。都是我家老爷太宠这个丫头,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与她。唉——不对啊,四儿,(自家长辈亲戚称呼朱由榔你说芷若为什么要去军营啊?”聂夫人回过神来问道。周仁远脸色微红“好—好像是去找我。”
“赫———芷若不顾颜面跑到军营去找你,你竟然一句话不说就把她轰了出来!你—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有自从你出门多日,芷若哪天不是担心万分,哪天不上王府来打听你的消息,自从你失去音讯那段时日,她急的要去找你。有次曾经半夜想偷偷跑出去,要不是发现的早,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呜——呜——”聂夫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马氏连忙劝慰道“表姐,都是榔儿的错!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别为这点小事再闹的心里不愉快。”
“小事?表妹你认为这是小事?”聂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道“芷若马上都要十九了,人家的姑娘这个年龄都已经成婚了。前两年上门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芷若一个也看不上,你不该不知道她的心事吧!”马氏尴尬的一笑“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前两年榔儿的年龄还小嘛!”周仁远心房一收缩,娘的,感情今天是来逼婚的啊。“等我问问王爷的意思,叫他早日定夺如何?”聂夫人听后顿时眉开眼笑,一双美目在周仁远身上瞄来瞄去,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周仁远急道:“母亲,孩儿年纪还小呢,还没成年。”
”你过完年都十七了还没成年?”马氏啐了他一声。周仁远讪讪地告退出去。只听到屋内聂夫人对着马氏说道:“你看,表妹我说的没错吧,四儿有问题———”周仁远转悠着来到书房,朱常瀛正手拿着本书在翻看“军营的事情,你看下来觉得情况如何?”朱常瀛放下书本问道。周仁远于是原原本本把招揽了王夫之罗斯特和在军营的始末一一道出,朱常瀛听后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招揽了衡州神童王夫之和火炮专家洋教士罗斯特。忧的是自己寄予厚望的神机营竟然有这么大的漏洞,还好儿子已经在快速弥补了。“你刚才说要多少银子?”“三十万两。”
周仁远伸出三根手指。好大的口气,张口就要三十万两,朱常瀛思索着。“父王,神机营和火铳营现在是军队的根本,没了先进的火炮和火铳,孩儿敢断定将来与流贼一战我军肯定必败无疑。”
周仁远见朱常瀛舍不得银子连忙劝说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为父同意了!对了,还有你说的军法处设想是好的,但问题是派谁去这个军法处,还有军中将领肯定是不满意的你可想好对策?”朱常瀛继续问道。“这正是孩儿要与父王商量的地方。孩儿已经邀请军中所有将领今晚来王府赴宴!”“喔——?来王府赴宴?”朱常瀛眉毛一挑随后抚掌笑道:“好个赴宴,儿啊你这是摆的鸿门宴啊。”
周仁远也哈哈一笑“那军法处人选,父王现在应该心中有答案了吧?”周仁远笑眯眯地问道。“就派王府参将你的舅父马承祖去当这个军法处参将。他熟悉军队,又是自己人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朱常瀛断然道。“父王英明!”周仁远不忘给朱常瀛带个高帽。“你下去吩咐去安排今晚的宴会,我现在就派人请在衡州的将领和大大小小的官员来王府赴宴,对了,邀请他们的家眷一同前来。”
朱常瀛这一手真高啊,还懂的打夫人牌。周仁远正要出去,朱常瀛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榔儿,为父已经年老,你将来可得好好对待你的兄长。虽说他是世子,是嫡出,但他身体孱弱,性格安静,一直也很疼你。为父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一生,我将来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周仁远听后心头狂跳,怎么怕我将来和这个三哥会兄弟阋墙?“扑通”周仁远跪在朱常瀛的跟前昂首道“父王此言折杀孩儿了,自古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孩儿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好好照顾兄长,让他平安一生。”
“这就好,这就好,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你去吧。”
朱常瀛挥挥手,等周仁远走出书房,朱常瀛自言自语道“四儿啊,只要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你有冲天之志,为父当全力支撑于你!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傍晚时分晚宴总算安排的差不多了,周仁远换上一身新衣服,只见他身着淡白色镶着金边的圆领长衫,头戴金玉冠,腰束蓝玉带,这叫一个俊俏一个潇洒。给他换衣的丫环翠娥和莲花一双美目都要滴出水来。来到客厅,连大母王氏和母亲马氏都看的眼睛发亮,儒雅中带着几分霸气真是一副好模样。管家马九功也就是马氏的弟弟,周仁远的小舅在王府迎接客人不停的唱名道:“何海龙何大人协夫人到,熊天宝熊将军协夫人到,洪三坤洪将军协夫人到,连奎胜————。”
先来的都是周仁远今天在军中认识的各位将军,那个受了军棍的把总林飞山也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前来赴宴了。周仁远也不与他们客套,先安排他们坐下,而王氏和马氏则带着将领的家眷到内厅就坐。一会儿,又听马九功唱名道“衡州知州聂云海聂大人些夫人小姐到。”
马氏从内厅发了一句话“四儿你去门口迎迎你姨夫一家去。”
周仁远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众将领都在“嗤嗤”地偷笑。周仁远当没听见,整理了一下心情,来到门口,看到了已经见过面的表姨娘聂夫人和表姐聂芷若,前面一位长着三尺长须的一位中年人看来就是表姨夫了。他俯身一拜“榔儿拜见姨夫姨娘和表——表姐。”
聂云海连忙快步走上扶起周仁远“岂敢,岂敢。论地位应该是我等拜见与小王爷,怎可劳小王爷拜见我等?”聂芷若“哼”了一声“这不是在家里么?他是你外甥。”
周仁远老脸一红顺着说道:“表姐说的是,这是在家里,不论地位只论辈分。”
“这还差不多。”
聂芷若又说道。“你这丫头别乱插话,注意礼仪,待会儿别乱说话,都是我平时宠坏了你。”
聂云海喝住了聂芷若。聂芷若被他父亲一骂,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拉了拉聂夫人的衣角“娘亲我们走!”聂夫人叹口气,复杂地看了一眼周仁远,随聂芷若先进客厅去了。“四儿啊,让你见笑了。”
聂云海抱歉的说道。周仁远连忙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表姐这是真性情真性情!”“四儿啊!你果然长大了,下午何总兵到我那里做客,说起你今天在军营办的几件事,让我这个做姨夫的简直闻所未闻,又蛮是佩服!”聂云海边走边和周仁远聊天“恐怕何总兵不是光到姨夫那里做客那么简单吧。”
周仁远笑笑说道。聂云海看了一眼周仁远也笑着说道“恐怕今晚你这晚宴也不是光吃喝这么简单吧。”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下哈哈大笑,都是老狐狸别装大尾巴鹰。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周仁远派人把朱常瀛和朱由楥请了出来。这是规矩,和电视里演的一样大牌当然要最后出场。朱常瀛和朱由楥一出来,坐在内厅的的各位内眷也出来了迎接,男的哗啦啦跪倒了一片“末将何海龙,下官聂云海率属下参见桂王千岁世子殿下。”
然后这边女的蹲腰施个万福“命妇何黄氏洪张氏XX氏XX氏———拜见王爷千岁世子殿下。”
朱常瀛手一挥“各位将军聂大人各位夫人都起来吧请入席!”“谢王爷谢世子。”
这时一个黄鹂搬清脆的声音响起“甥女聂芷若拜见王爷姨夫世子兄长!”众人一愣,又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聂芷若,你请的这是哪门子安,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周仁远觉得眼睛发黑。朱常瀛倒是很开心“哦,芷若也来了啊,免礼,到你娘亲身边坐下吧。”
他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问朱由楥“怎么没见着世子妃啊?”朱由楥已在三年前成婚,娶的是湖广巡按刘熙作的女儿刘如丝“父王,她还在在厨房准备水果和糕点等下就来。”
朱由楥答道。朱常瀛点点头,他对这个世子妃还是挺满意的,知书达理懂进退。周仁远来到朱常瀛身边低声问道:“父王可以开席了吗?”朱常瀛摇摇头“还要等一个人。”
周仁远有些惊讶,衡州方面的军政要员都已经来齐了,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周仁远正要发问,这时门口的马九功又唱名“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驻衡州所千户杨金川杨大人到!”坐在席上的众人全部惊讶地望着朱常瀛,怎么把锦衣卫的人请来了?朱常瀛看着众人的表情,摆摆手示意大家安心,眼神示意了一下周仁远。周仁远连忙出门迎接,刚出门口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这位就是小王爷吧,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哈哈——哈哈——。”
周仁远看到一个头戴黑纱帽,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精瘦男子正大跨步的走来。他一拱手“杨千户大驾光临真乃鄙府的荣幸,里面请。”
杨金川有些轻慢这个小王爷,名声不太好,空有一副好模样,于是也拱拱手算是回礼。他大跨步的进入客厅抱拳道:“王爷,世子,各位将军大人,杨某迟到片刻,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真是抱歉,我当自罚三杯表示歉意。”
说完拿起席上酒壶连倒三杯咕咕地喝掉了。除了主人朱常瀛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其余众人原本一听到“锦衣卫”三字都有些发憷,如今亲眼见到衡州的最高特务头子更加是不知所措,有谁的屁股是干净的?“哈哈———杨千户——真爽快!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而不往非礼也,小王陪你三杯如何?”周仁远也拿起酒壶到了三杯连饮而尽。杨金川复杂的看了一眼周仁远,随即稍稍收起了原先的轻慢之心自嘲道:“小王爷真是豪气,倒是显得下官气量小了!”朱常瀛这时站起来说道:“本王今天请杨千户来赴宴,大家不会介怀吧。”
“不介怀,不介怀。”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笑话,谁敢说介怀两字,那不是蛇进主笼—自寻死路么。“好开席!”朱常瀛吩咐道。于是乎席上传杯弄盏,杯觥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军中将领都喝的七荤八素,唯独总兵何海龙在默默思索,他早就知道这宴非好宴,今天周仁远在军营内的一番动作,表明了桂王府开始想牢牢的控制这支军队了,以前是暗暗操作现在已经准备撕开伪装直接抓军权了。他也知道军饷控制在人家手里,这一步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毕竟他是朝廷任命的总兵,不是王府的家将。如果他把军权交给王府。今后万一被人参了一本,说他效忠的是桂王而不是皇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所以下午他急匆匆地去知州府找聂云海商议,聂云海虽说和王府的侧妃沾亲带故,但他也是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员,从法理上来说他们同属朝廷派来监视桂王的,而不是来投靠的。要是在前几任皇帝的时候,这些藩王哪个敢把手伸进军队,只要敢伸手的全部被咔嚓掉了。哎——这不现在是国家多秋之时么,京城的皇帝已经顾不上各地的藩王了,这才让自己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啊。他看了看聂云海,见他神态飞扬和朱常瀛等人笑谈自若完全没有心事的样子。其实聂云海也是一肚子苦水,按理说他是衡州知州,从五品官这个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已经在这官位上干了十年,早就应该调往其他更大的地方担任四品知府甚至是京城哪个部门担任三品官了。因为他每年的考评都是“中上”,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廷就是不让他升迁,他一直怀疑是桂王在背后使坏,要把他牢牢地套在自己的战车上,一个地方官在藩王属地干了整整十年,又和藩王沾亲带故,在外人眼里不是一路人也是一路人了。但他比何海龙看的透彻,找我商量让桂王手下留情给你保留军权。做梦————你何海龙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这边杨金川也在紧锁眉头,默默喝酒。锦衣卫素来与桂王府没啥交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监视官员的,今天桂王如此正大光明的把自己请来,和衡州大大小小的将领和官员在一起喝酒,难道他是想通过自己向皇帝表明衡州还是听从皇帝的?没有拥兵自重?或是向自己示威,衡州是桂王说了算这些将领和官员已经全部为他马首是瞻?搞不懂他苦笑着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闷酒。朱常瀛对周仁远一笑站起身来清清嗓子“各位大人———”众人一惊,好戏开始上场了。“今天本王略备薄酒,请各位前来是有件事情要宣布!”内厅的聂夫人和聂芷若听的倒是欢喜的心头直跳,以为要宣布周仁远和聂芷若的婚事呢。”
本王年老,已不堪重负,世子体弱,修养身体重要,所以从今天开始,本王决定衡州以后的大小事情全由四子由榔全权负责,以后诸位大人将军有事只需向由榔禀告,无须再找本王和世子商议。”
说完微笑着对周仁远点点头,再看了看早已沟通过的世子朱由楥。朱由楥缓缓起身对朱常瀛俯身一拜“多谢父王对孩儿的关怀,孩儿当保重身体,身体痊愈之后再辅佐父王和四弟。”
“哗———”在做的众人一片嘈杂之声“王爷和世子要退出权力核心?这么说以后衡州是小王爷做主了?”坐在内厅的马氏则喜形于色,而王氏和世子妃刘如丝则相对苦笑一下。聂夫人和聂芷若则是有些失望,王爷怎么没提婚事呢?周仁远站起身来对朱常瀛和朱由楥一拜“多谢父王和王兄的信任,由榔当竭尽所能,为父王和王兄分忧,由榔誓将这衡州打造成一个坚强堡垒,让这衡州士兵勇不畏死,保卫这一方土地,百姓生活安泰不受战火涂炭。”
“好好!我儿说的好啊!来你敬大家一杯。”
朱常瀛吩咐道。周仁远举起酒杯“小王不才,从今以后希望各位大人将军多多照顾!”说完一饮而尽。“岂敢岂敢。”
众人连忙也举杯喝掉杯中酒。“取地图来。”
周仁远放下酒杯,突然喝了一声。只见两名亲兵抱着一张大大的大明地图在墙上左右展开“各位大人,将军想必已经听说我在军营所作所为,你们可知我为何如此吗?”周仁远问道。众人摇摇头“很多人以为我是为了抓军权,不知我说的对否?”说着看了一眼何海龙,何海龙神色一慌眼神躲闪。“没错,我就是要抓军权!”周仁远断然道。众人心下道“啊,小王爷你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杨金川脸色一变感情你想造反不成。周仁远笑笑说“大家也不必惊讶,我抓军权的目的是希望能快速的把我们衡州的军队打造成一支铁军,因为不久之后衡州将会面临这一场大战,而且是场你死我活的大战。”
“啊———怎么会?”何海龙大叫道。连朱常瀛也吃惊的看着周仁远,他可从来没听这个儿子说起过衡州要发生战争啊。其余众将吓得酒都醒了。“大家来看”周仁远拿了根筷子在地图上画到“现在李自成的农民军在河南与孙传庭将军的大军对峙,一时分不出胜负,而李自成进入河南后,湖北四川空虚,朝廷没有像样的军队驻扎,那大家想想谁会盯上湖北和四川?”“天啊!张献忠。”
参将洪三坤思索片刻叫道。周仁远赞许地点点头“洪将军说的没错,就是张献忠。他现在龟缩在安微,但是他的触角据说已经伸入湖北。”
其实周仁远不知道张献忠的大军已经开始进入湖北了。”
他的十五万大军如果全部进入湖北,我想湖北必定全部陷落,如果湖北陷落,他的下个目标会是哪里?”“难道是湖南?”何海龙哆嗦着说道。“对,就是我们湖南。”
周仁远一敲地图上的湖南“而且他会先从长沙开始,接着是武昌,衡州一路打下来,再打四川。把几个地方全部链接起来,填补李自成的留下的势力范围。我猜想这场大战将在六个月内爆发。”
“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何海龙和众将领惊的汗流浃背。“十五万叛军啊———说不定还更多。”
朱常瀛他们几个也听的喉咙发干直咽口水。周仁远狠狠地说道“要想打败张献忠,保住你们的性命,我再说一遍,你们必须好好地执行我的命令,把我的军令马上落实下去,把衡州的军队打造成一支无敌铁军。否则休怪我叫他人头落地。”
周仁远“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筷子。众将连忙跪下齐声道”末将等谨遵小王爷号令誓死保卫衡州!”“等打败了张献忠,我们还要挥师北伐,替皇上打那些满清鞑子兵,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我们衡州的将士不光是湖南的兵,还是我大明朝的将士,让那些满清鞑子看看我们大明朝的将士个个是带把的,不是怂货!”周仁远举起酒杯“来各位将军大人,为了我大明为了衡州大家干!”“干!”众将齐声举杯。连柔弱的朱由楥也顿觉豪情万丈一口干了杯中酒。朱常瀛老泪纵横,上天真对老夫不薄啊,我家竟有如此英才!他擦擦泪水笑着道:“好了,各位公事谈完,大家也该放松放松了,喝酒。”
说着又“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只听前厅院子楼台上响起了一片丝竹之声,见一小生模样的开唱道“游学中原脚跟无线,雪窗莹案二十年———”“西厢记竟然是昆曲西厢记!”周仁远心内波涛汹涌。这时众将领也喝的七七八八,实在没什么兴趣听什么昆曲了,纷纷带着家眷起身告辞。聂云海也告辞了,聂芷若走过周仁远身边,欲语还休,最后还是没说出一句话,随着父母告辞了。朱由楥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早就和世子妃回房歇息了。朱常瀛见客人都走光了,便要停了昆曲。周仁远摇摇手声音嘶哑着说道“不,父王我要听!”朱常瀛奇怪的看了看他,这孩子真怪!也就不再管他,自己和马氏王氏回后院了。周仁远呆坐着椅子上那边扮演崔莺莺的已经上场在唱“愿在天的早归琼台享安康,愿在世的花好月圆人寿高——”“梦兰,你还好么?”周仁远眼睛湿润了,原来他后世的女朋友就叫梦兰,是名昆曲演员。今天朱常瀛安排的昆曲顿时勾起了周仁远无尽的伤怀,周仁远眼睛越来越模糊,他仿佛看到那个台上演崔莺莺的就是梦兰“仁远,我的妆画的好看么?”“好看,真好看,就像仙女似的。”
“你喜欢画完妆的我还是没化妆的我?”“都喜欢!”“嘻嘻,嘴真贫,咯咯咯——”周仁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不停的滑落,两肩抖动“我还回得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