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离开平城不过一个时辰,平城皇宫就乱成了一团! “皇上不见了!皇上不见了———!!”
内侍扯破喉咙般的叫声穿透人的耳膜,所有人的心都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不是说在御书房小憩,让人不要靠近打扰吗?!怎么会不见了!?”
闻讯而来的中常侍此刻恨不得将当值的内侍脑袋扭下来!他冲进去看了一圈果然不见皇帝,心里惊恐不安,却没更好的法子,最后只能一跺脚喊道:“快去请尊者!”
还不等小内侍去情人,姜乾、姜坤二人已经不分先后地从天而降。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用内侍说明情况,便默契地一个入御书房里查看,一个绕着宫殿四周查看。 不一会儿,两人再碰面时,神色都有些奇怪。 姜乾二指钳着片竹片递给师弟,“人是翻窗自己跑的,竹片就放在案桌上,是皇上的字迹没错。虎符也不见了。”
姜坤脸沉得能压死个人,“附近的禁卫军也不见踪影,看来的确是皇上自己偷偷出宫了。”
姜乾的显得有些不安,“子墨刚走,皇上就私自出宫,还带走了兵符,这难道是偶然?”
姜坤也觉得事有蹊跷,“你觉得他是带人去拦截子墨?或是……趁机攻打仇池?”
姜坤说完又觉得不可能,他摇头道:“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颁布的诏书,怎么可能朝令夕改?况且北境不稳,拓跋浚已经占领了北凉旧地,此时与仇池翻脸,显然说不过去。”
姜乾也同意师弟的说法,他将竹片捏在掌心道:“先去见师父。无论皇上目的如何,他已经出宫是事实。北边还有不少北魏的流兵残勇,他独自出城实在太过冒险。”
姜坤深吸一口气,“我总觉得,这位新帝,同我在建康见到时已经不同了。他成长之快,让人惊叹。”
姜乾也深有同感。只是无论二人如何感慨,也猜不出刘义季的去处,只能先去苍梧尊者那儿报信。 而此时的刘义季,似乎是决定最后任性一次。他坐在飞奔的骏马上,似乎想将朝政,天下,臣子,百姓都抛在身后。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也不是不知道中原一统来之不易。他发过誓,只要在位一日,必会殚精竭虑,勤政爱民。 他每日每夜都在自我提醒,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然而子墨离开的一瞬,他却怎么也绷不住了。 子墨是为了谁留在平城,为了谁拼命,刘义季心里很清楚。一想到子墨可以毫不顾忌地偏袒自己心中之人,刘义季竟有些嫉妒。 这种嫉妒瞬间又化成了无数的思念和占有欲,他想去见潋滟,告诉她,自己不是个无用的皇子!他想将潋滟迎娶进宫,日日与他作伴。 这个念头似乎一直藏在繁杂的朝事之下。如今只是露出了一角,便如潮水般瞬间占领的刘义季所有的心神。 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经坐上了帝位!他已经统一了南北!为了今日的局面,他已经强迫自己做了许多他并不喜欢,也不擅长的事儿。 而今日,他想为自己做一件事!去青州!接潋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