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将殿下认出来了。”
彭煊辉抿唇干笑,不予作答。“范先生,你刚刚说账目对不上,是什么原因?”
楚玉走上前,在堂前站定,指着彭煊辉,“三皇子素来公证,今日他也在场,你若是胡乱指认,势必是要定你的罪的。”
侯府账房范先生慌忙叩拜:“小民参见殿下!殿下作证,小民半辈子都在和账本打交道,这有没有问题,一眼便是能看出几分的!绝对不敢信口雌黄啊!”
彭煊辉此时已经眉头紧皱,不答账房的话,视线落在楚玉身上:“世子的家事自己处理便是了,今日颠簸有些乏了,就不帮着世子你断案了。”
他想转身离开,楚玉却不疾不徐的出口阻拦:“殿下莫急,您来得匆忙,这客房都还没收拾好呢。”
她像是一点都不懂得待客之道似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帮编了个借口留人。彭煊辉拳头捏紧又放开,周身气压低的吓人,半晌之后还是掉头坐到了主位上:“罢了,那便听听吧。”
楚玉见他坐定,轻咳两声,踱步走到账房身边:“你仔细说说,这账目哪里不对了?”
已过而立之年的范先生目光扫视一圈,敛起眼中精光,将账本示与人前:“世子您细看这账目上的字迹。”
“从这里一连七天,笔锋极其连贯相似,不像是每日记录,到像是一笔而成的。”
“后续笔记总是七日一轮换,明显有后续整理誊抄之嫌。”
不等他说完,马管事厉声反驳:“你放屁!”
“光靠个字迹你就想污蔑我?!什么笔锋、誊抄的,小老儿我是一件都没干过啊,世子您明鉴,殿下您明鉴!莫要让小人蒙受冤屈啊!”
马管事哭诉的声音压过了范先生的声响,吵得人耳膜发疼。楚玉抬手止声,拖着下巴缓缓点头:“马管事说得也有理,总不能因为字迹就断定他有欺上只嫌。”
她用扇骨敲着手掌,拖长了音调在原地徘徊,好似当真十分为难的模样。“世子。”
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楚玉看向宋知韫的方向,只见他举起一本账目立于面前:“这里不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宋知韫身上,马管事当即不耐烦的啐了一口:“哪里来的黄毛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
那个自称账房的范先生看上去是有真本事的,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仆从打扮的小子,又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说账目错了?楚玉撇过去一眼,一直抓着马管事徐威柱立刻摁下马管事的肩膀,厉声呵斥:“放肆!殿下和世子面前,你怎敢放肆?!”
楚玉看向宋知韫的目光深沉,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腹前暗暗摩挲:“莫怕,你有什么见解,说出来听听。”
宋知韫对上楚玉的视线,绷直的嘴角张了又合,最后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谢世子抬爱,我刚刚翻动账目,发现这一页账目数额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