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点头回答：“是的，就是镇北军要收女子入伍，待遇训练同镇北军相当，军职功绩也没有差别。”

“不是骗人的，你看这告示还盖了官印的。”

“自愿入伍，不强制征兵。”

……与这消息在北境民间火热的程度相反的，是暂没有一个人前来参军。楚玉先前也想过这一步迈出去会有些困难，倒也没多急切。在这些女子前来参军之前，她总要将她们的所需安顿好。这首先一步，便是安顿问题，和原有镇北军不同的，楚玉打算将这一支女子军队的营地安排在羊渠城边上，同镇北军军营相差十公里。营地此时已经开始搭建，不少镇北军们主动帮忙，他们对这古往今来头一遭也很是好奇。女人怎么上战场？那些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怕是连军用砍刀都提不起来。几个搭建营地的士兵一边闲聊着，一边忙活着自己手上的活。“说真的，我真是看不懂总兵这是想干什么？叫几个小娘们入伍给我们唱歌跳曲吗？”

他的话引来一阵哄笑，唯独其中一人一动不敢动，身子站得笔直，对着说话那人身后大喊了一声：“总兵大人！”

原本嬉笑的几个人面上笑意也是一僵，缓缓转头就对上了楚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环臂站在那里，显然是听了许久了！他们心中暗叹要遭，面上还是稍作立正，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大人！”

楚玉轻嗯一声，声音凉飕飕的：“军营呆腻了，都想看跳曲去是吧，要不要让我也给你们跳一个？”

四下无声，无人敢驳一句。楚玉收敛了神色，视线一一扫过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是洛川军那边并过来的人。“你们给我听好了，我招这些女子进来，不是来给你们看的，是要她们也拿起长矛刺破敌人咽喉的，今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若是日后传到女子兵的耳朵里，十军鞭起步，可明白？”

几个兵士缩着脖子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明白。女子军的各项准备工作逐步完善，找上门来的女子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这一份平静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打破了，楚玉原本在主帐中研究下一个城池的攻守部署，贺聂从外面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大人！大人！军营后方有一队人马过来了，领头的叫徐素，说是认识大人你，要来参军。”

徐素？是江南的那群山匪？楚玉对他们还是有些印象的，放下手中正在勾勒的沙盘，从营长里走了出去，刚到军营口，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唤。“楚玉哥！”

是徐烟的声音。清脆的女子声响，轻而易举的就吸引到了周围一众士兵的注意。探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黄裙小姑娘，女子长得水灵，小小身高，眼角弯成个月牙，是极为柔美的长相，听口音并不像是北境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凑在一起，眼神直往楚玉和徐烟身上瞄，楚玉瞥去一眼，便知道几个人没憋好屁，也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猜测她们之间的关系呢。她一上前，徐烟便蹦跶到她面前：“楚玉哥，没想到我们会来吧。”

徐素和徐烟身后，跟着那群楚玉曾在寨子里看到的兄弟，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些憨笑。楚玉颔首，将人都扫视一遍之后，才落在率先说话的徐烟身上：“你们来北境做什么？”

徐烟没答，徐素上前一步，对着楚玉拱手：“是钟老建议我们来北境的，他说北境开战了，正是缺人的时候，若是我想做些什么，就到北境来找你。”

镇北军确实在征兵，挨个村落的去点些年轻男子组编军队，再过三个月，应该能整编出一支新兵来。只是……“征兵需到各个城池征兵处登记造册，你们来早了。”

楚玉如实告知这些人这个消息，甚至还给给他们指明了最靠近这里的羊渠的征兵处在哪里。徐烟一直跟在两人身边，此时却插了嘴：“楚玉哥，来的路上我听说镇北军在招收女兵，说的可是真的？”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我能参加吗？”

她一路上听说了许多镇北军的事迹，对这一支百战雄师升起十二万分的好奇与崇敬。再着她哥哥要从军，若她一人留在北境也是无趣，哪想楚玉开始招收女军，她可不得好好抓住这个能和哥哥并肩作战的机会！楚玉颔首，给出了徐烟一个肯定的回答：“确实是，若是你愿，便是第一个女子兵，立刻编入镇北军军队。”

徐烟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徐素。徐素也是一脸复杂。他带着兄弟前来投奔楚玉被拦在军营之外，倒是他那一心只知道要嫁给个书生的妹妹率先一步能进入军营。只能说，世事难料，造化弄人。最后，徐烟成了镇北女子军的第一位人选，楚玉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试徐烟的身手。结果大大的出乎了楚玉的意料，徐烟一身本事倒也还算不错，会骑马懂长鞭，马背之上那结实的长鞭一甩，便能拖走插在地上的稻草人。等楚玉带着徐烟住进女子军营的时候，最先知道消息的就是羊渠城。“听说了吗，已经有女人去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女子军，都已经住进去了。”

“我看到了！那女子穿了一身镇北军的软甲，那告示上说得是真的！镇北军真在招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