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来以后,我意识到自己可以动了,赶快跑到严修身边。转身指着我刚才坐的位置,想说有鬼追过来了!可是,我话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因为在我旁边坐着的人,并不是孕妇鬼和时髦老太太!而是一男一女两个普通人,他们一脸懵地看着我。除了他们,我还察觉到其他人也是。林风站起来,把我按到座位上,他大声地编了个借口,说:“抱歉啊,他睡蒙了,大家别介意,别介意啊!”
我坐在座位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白金生,发生什么事了?”
严修问我。“鬼!”
我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个字,然后把刚才闻到的味道、看到的时髦老太太,听到的声音,全都告诉严修。听完我的描述,严修没有说什么,只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我旁边的两个人。最后他说,他不能确定是我睡蒙了,还是鬼真的跟来了。“…鬼白天能出来害人吗?”
我之前碰见鬼,大多是凌晨,再不济也是天黑。但是,现在不是凌晨,没有天黑,太阳还在天上!“可以。”
严修神色严肃,道:“鬼越凶,越像人。”
“白天出来,对害死那么多人的厉鬼来说不是难事。”
“幸好它们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否则我们也不用调查,直接等死就行。”
林风忽然插嘴,问严修:“它们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啊?”
这次严修没有嘲讽林风,而是告诉他原因,我也在一边儿听着。“鬼不是人,不能离自己死的地方太远,所以它们只能在这座城池出没。”
这话让我燃起希望,心也定了一些,我赶忙问严修:“也就是说我躲去别的城市,就能避开它们,过回原来的生活?!”
“不能离开,不代表它们没办法害死你。”
严修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道:“只有除掉鬼,才能永绝后患!”
他说完,刚好喇叭里响起通知,我们的车次就要发车。随后就是检票进站,上车。我们的车厢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坐着。大多是在玩手机,有的戴着耳机睡觉。找到位置坐下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困。困意就像是潮水一样一道道冲击我的大脑,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然后使劲儿掐了自己几下。我不想睡,不,准确来说是我不敢睡!每次睡着以后,就要体验一次濒死的感觉,太恐怖!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我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感觉,心脏都会一抽一抽的疼!可能是这些天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里,心脏出问题了,我要抽时间去医院查一下,希望不是什么病…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我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有意识,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还有一个人在戳我的手背。不止这样,耳朵边也听到有人说话。但是,我睁不开眼,动不了身体,也听不清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说话的声音消失了,也没有人戳我手背了。周围变得非常寂静,还有寒冷!这种冷不是冬天的冷,更像是从身体里开始,一点点弥漫到身体之外,我的心脏也在慢慢停止跳动!诡异的却是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能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意识到。然后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坐在我腿上,她的头发长长的,正在趴在桌板上画画。画的是个大肚子孕妇,牵着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她是谁?我好像见过她…突然,我感觉到手指尖像是被刀扎到了,十指连心,瞬间我眼前一黑,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兄弟,兄弟,醒醒……”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又听见林风叫我,还拍我的脸。他的声音很急促,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我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就见林风脸上写满了担心和着急的喊我。再就是我的手指头真的贼疼,转头一看,严修正在用牙签那么粗的针扎我手指头!吓我的一哆嗦,马上把手指头抽回来,问他:“你干什么?!”
严修白了我一眼,手里捏着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见他这样,我的气势弱了三分,感觉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儿。“这家伙在帮你。”
林风出声帮严修解释,说:“你睡着了,没一会儿体温低的像死人一样,我差点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林风这么说,我又想起自己的梦,难道那个不是梦?“白金生,你是不是把黑狗牙齿随身带着?”
严修皱着眉头问我。“嗯。”
我弱弱点头:“它赶跑过鬼,我想着有用,就一直带着。”
“蠢!”
严修瞪着眼骂了我一声,又让我把黑狗牙齿拿出来。他这个态度,我不傻,立刻联想到黑狗牙齿有问题,赶紧掏出来交给严修。林风凑过来,仔细看了几眼黑狗牙齿,说:“牙齿真长,这狗一定挺大的。”
接过黑狗牙齿,严修掏出一张黄符纸,把它包起来,塞进背包里放着。然后问我:“鬼给你的东西,还有没有了?”
“没了。”
我摇头,鬼也就给了我一颗狗牙。说起来时髦老太太给我黑狗牙齿,说是让我用它刺身边的人,试试谁是鬼。但是那个时候我用女鬼试验,狗牙确实有效后,想用来试林风的。可林风是被我误解了,最后也没试。现在想想,时髦老太太是鬼,她给我黑狗牙齿让我刺别人,肯定没安好心。亏的我没有刺林风,不然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庆幸之余,我问严修:“黑狗牙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鬼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呢?”
“媒介。”
严修解释说:“黑狗牙齿本来是能辟邪。”
“但鬼把它给你,说明它不能辟邪,反而成媒介了。”
“通过这个媒介,鬼可以缠着你,让你产生幻觉,甚至杀了你也可以!”
“你接连做噩梦,梦见鬼,就是它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