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我母亲就改嫁了。过往这些年里,除非隔几年跟她偶尔见一面以外,基本没联系,明明我是被她生出来的,但跟她的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你爷爷,还有你父亲,他们死后不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看他们两位的模样,怎么好像是……成了你的护法神?”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没了以后,按照传统民众传说之类的,难道不是应该变成鬼吗?护法神,这又是什么梗?但想归想,我却没打算问,因为我并不想在陆怡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我一个从小就当乩童的男人,怎么能不知道这种,一听就很像常识的常识呢?“算了,先不扯那些没用的,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出去找个酒店什么地方住,二是住在这个房间,三是在我房间里对付一宿。”
“两个选择,为什么会有三个选项?”
“少废话,快点儿选!”
“我去酒店!”
甚合吾意,但又有点小遗憾。不过,我还是侧过身体,朝着陆怡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被这娘们儿踹了那脚,随着那股冻得我直打冷颤的凉气儿被踢没了,又撑了这么大半天,我莫名的觉得整个人都很疲惫。好困!送陆怡离开“天命馆”后,我重新锁了大门,一路哈欠连连的,就跑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就睡。但迷迷糊糊的过去一会儿,我又被冻醒了。薄薄的夏凉被,盖得我越来越冷,直到我挣扎着换了一床厚棉被,又把电热毯开了以后,我这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刚睁开眼睛,差不多上午八点钟左右,门铃就在那儿响个不停。我本来不想理会,但无奈的是,按门铃的人太有耐心了,一直在那按着。最后不胜其烦,我随手关掉电热毯,就起身下了地。这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甚虚……原本我还以为,按门铃的会是陆怡,毕竟她要在我这儿找什么“无字天书”,去而复返也很正常。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大门被我有气无力的打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位模样端庄,气度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我那个不负责任的妈,林素音。“你怎么来了?”
“徐放鹤已经死了,没他拦着,我过来看看我儿子,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