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以为,进入白熊庄的他们,并不是这里唯一的活人。可当雪儿吃下她精心准备的药丸,却依旧没有昏迷时,她就知道,眼前这个雪儿,至少不会是人。就在她看着雪儿的背影愣神之际,无心和天道已然带着钰儿,回到了这里。“没事吧,妙玄姐?”
无心看到李妙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忙朝着她喊道。“喔,我没事,你们终于回来了。”
刚刚还在愣神的李妙玄,听到无心的声音后,立刻扭头回答道。看着他们带回来的小男孩钰儿,她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他是?”
“雪儿的朋友。”
“这样啊,那……”“等等。”
无心拦住了想要招呼雪儿的李妙玄,并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她。听完无心的话,李妙玄也是点了点头,正想说雪儿刚刚有些奇怪,结果就忽然瞥见此刻的雪儿竟然躲在门后,静静的偷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雪儿,你在做什么?”
李妙玄走上前,想要将躲在门后的雪儿给揪出来。但雪儿却一反常态,直接转身跑进了房间里。“她这是怎么了?”
无心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从刚刚开始,她就有些奇怪……”李妙玄摇了摇头,同样也是一脸的无奈。“我看啊,这小姑娘,八成是看到这个家伙,想着怎么除了他吧。”
腹黑的天道双手按着钰儿的肩膀,故意在他的耳边轻语,“毕竟,当初就是你,才害得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么?”
钰儿本就胆子小,被天道这么一吓唬,当即就慌了神,无助的站在原地,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滑落。“你这家伙真是够了,人还这么小,一直吓他做什么。”
一旁的无心有些看不下去了,拉着钰儿就躲到自己身后。天道倒是一脸不以为意的笑,“这有什么,想当初你家尊上受过的威胁,比他严峻多了。”
无心知道自己和天道讲不通道理,于是便没有理会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他们原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那完全就是因为合作而已,等对付完天人之后,他们之间依然存在着仇恨……等过来半晌,雪儿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吓得钰儿连忙抓紧了无心的衣角,生怕雪儿真如天道所说的一样,要过来杀自己。“钰儿,你怎么来了?”
不过显然是他多心了,因为雪儿只是怔怔的看着他,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钰儿也很是诧异,她明明应该恨死自己了,可为什么却……“怎么啦,你不认识我了吗?”
雪儿看着钰儿,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我们之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难道你忘了吗?”
钰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李妙玄为了稳住雪儿,让她保持稳定的状态,于是连忙在一旁圆场。“钰儿刚刚受了些惊吓,还是等他缓缓,你再和他聊天吧。”
“哦,那好吧。”
雪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李妙玄见状,也很是诧异,她完全不像是会说出,“让我吃一口”,这种话的孩子啊……与此同时,天道忽然发现,整个白熊庄的布局,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原本这前后两侧的巷道,都是能够同时通过三个人的宽度,而就他们刚刚这聊天的一会功夫,竟然直接缩小了三分之一。起先无心和李妙玄听见天道这样说,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当他们一扭头,刚刚还破烂的雪儿爷爷的房子,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座院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怨灵。”
天道看着突然出现的院子,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兴奋起来。“在这个村庄里,肯定还活着一个,是他在控制着整个村庄的所有变化,包括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些人,以及那些场景,都是她设置好的。”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里一直有个在操纵,就像是我们跌入了他的梦境一样。”
听着无心的解释,虽然天道觉得不是很贴切,但还是点了点头。“差不多。但在这里,他可以随意的控制这里的一切,而我们刚刚看见的,那个奇怪的老头,以及学堂里的那个先生,应该全都是来自那个人的脑海。”
无心闻言,思索片刻,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既然如此,那,那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答案。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一阵哭声,而被意外卷入到了这件事情。要不是无心看过剑阁的卷宗的话,恐怕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这尘世之中竟然还有这么个白熊庄。更不知道,这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你必须从这里离开!”
忽然,街巷外传来阵阵,激烈的争吵的声音。“没错,这是先生的法子,村长和村里几位长辈都已经同意了,你也要为大家想想,若是不这么做的话,那得多饿死多少人!”
一个妇人被推搡在了地上,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面对村子里众人的指责,她只好哭着说:“村长,不是我不想守规矩,我若是现在出村去,我这襁褓中的孩子,肯定是活不了了……还劳烦大家,给我们母子俩一条生路吧!”
妇人说罢,朝着众人重重的磕头。但几个磕头,却并没有打动众人。“你想活,我们也不想死啊!”
“就是,既然已经抽中了签,那一切就得按规矩来!”
“不要和她废话了,赶紧把她丢出去吧!”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就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脚,强行的将她丢了出去,甚至还拿着武器逼迫她走远。“走,你要是敢回来的话,我就拿这个戳烂你的脸!”
一个男人举着手中的钢叉,脸上满是凶恶的神情。可是就在昨天,他们还是会笑着打招呼的邻居。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舍弃,更别说一位无关紧要的邻居了。女人似乎想通了这一点,抱着自己的孩子,像是失了魂似的逐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