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生命。尽管他一直蛰伏准备着，心里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得到君主的赏识。所以今日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凝蝶听了凌腾的话，便举杯敬秦明，笑道：“陛下，这两日我言语多有得罪陛下。陛下不会嫌弃奴家的敬酒吧？”

秦明举杯笑道：“凝蝶姑娘性格直爽，甚合我意。”

二人对饮一杯，云姬忙笑着给秦明斟满酒。凝蝶不经意看到云姬满脸笑意地坐在秦明身边，手里执着酒壶，一副贤妻伺候丈夫的模样。不免心里一痛……在她脱离了寻芳阁之后，一直希望云姬能够像她一样，遇到一个有情郎，离开寻芳阁。刚才听到秦明救出了阿景，她还满心以为秦明是对云姬上心。结果秦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凌腾为他效力。看着云姬一脸满足的傻笑，凝蝶都不由为这丫头担心。她的性子，不该也无法长久地生活在寻芳阁这种地方。如果秦明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凝蝶一定会劝云姬抓住机会。可是秦明是皇帝，他的后宫可不同于一般人家。云姬尚不知凝蝶的心事。她笑吟吟地给秦明倒完酒，抬起头发现凝蝶正望着自己，还以为凝蝶也想要自己倒酒。便挪了挪身子，笑道：“差点忘了姐姐。”

她娴熟而优雅地为凝蝶斟满了酒，低声道：“恭喜姐姐，凌大哥如今得到陛下赏识，重振凌家指日可待。到那时，凌家一定会接受姐姐的。”

凝蝶叹口气，闷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苦笑道：“但愿如此。”

不一会，柳三变来了。秦明唤来琴娘，重新上了酒菜。他笑着对柳三变和凌腾道：“今日朕请客，二位不必客气。”

柳三变和凌腾都有些惶恐地应了。见三人相谈甚欢，云姬一直笑着在旁边侍奉，凝蝶偷偷给凌岚试了个眼色。凌岚会意，趁着秦明不注意，和凝蝶二人一起出了雅间。等凌岚出了门，秦明才发现，嘟囔着：“凌岚胆子越发大了，离开朕身边也不打声招呼。”

凌腾听出秦明话里对凌岚的宠溺，笑道：“凌岚自小性子傲，平日里在陛下身边肯定没少气陛下，多谢陛下这些年对凌岚的照顾。”

秦明笑道：“要是没有凌岚，朕早没命了。其实有凌岚约束着朕，倒也不坏。”

凌腾没想到秦明对凌岚这样信任，过去他还听凌岚抱怨过皇帝亲近冯媚儿，不听她的劝告。如今看来，皇帝果然变了。凌岚和凝蝶出了房间，走到一处角落。“小婶婶唤我何事？”

凌岚问道。凝蝶做贼似的回头看了看，然后对凌岚道：“我听说自从冯贵妃死后，陛下的后宫里就空了。”

凌岚没料到凝蝶一出口就说这个，她想当然地以为凝蝶是准备劝自己把握机会。“小婶婶怎么说这个……”凌岚俏脸微红，嗔道。凝蝶平日里性子直爽，此刻又有些心虚，便没有看出凌岚脸上异样。继续小声道：“你说……陛下喜欢云姬吗？”

凌岚愣了一下，才明白刚才凝蝶是为了云姬问的。想到自己刚才一番自作多情，不免有些局促，道：“这个……应该喜欢吧？”

凝蝶喜道：“你也这么觉得？”

凌岚心里没好气地想，以陛下那个好色的性格，这楼里的女子，除了瞿妈妈，他都喜欢。凝蝶搓着手，小心道：“凌岚，云姬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出身富贵，又知书达理，不该落到这腌臜地方。”

凌岚蹙眉道：“小婶婶……你不会是想让陛下把云姬姑娘带回皇宫吧？”

“唔……”凝蝶自己都有些心虚，这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如果后宫有其他女子还好，如果只有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那大臣们多半不会答应。因为万一这个青楼女子生出长皇子来，那就难办了。“凌岚，你想想办法，帮一帮云姬好不好？”

凝蝶道。凌岚有些为难，道：“这件事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我……我不过是一介护卫。”

凝蝶不放弃，道：“那你旁敲侧击地问一问陛下，云姬真的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