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盯着她看了会，心头闪过些许无措，但很快被他否定。他会无措？不可能的。他将点心朝她面前推了推，“怎么不吃东西？”

姜莞宁气的翻白眼，“不饿。”

“那你点那么多。”

姜莞宁握紧拳头，猛地扭头瞪着他，心想还不是为了你！算了，看美人消气！萧铎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楼下舞台，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抬手对楼下打了个手势。台下的奏乐班子立刻停下了动作，有管事上台对着绮月姑娘附耳说了什么，然后便见她向台下行礼离开了。台下众人不解抱怨，管事赶忙上前安抚。姜莞宁也有些不高兴，解闷的美人也没了，这地儿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可下一秒，雅间门被叩响，紧接着几名女子鱼贯而入，手里皆拿着乐器，衣衫飘飘，婀娜多姿。她们坐下后，门外又进来一人，姜莞宁看过去就愣了，眼珠子跟着转，这不是……这不是那位绮月姑娘？绮月脸上覆着纱，浅浅地低身行礼，走到当中。姜莞宁傻了，下意识去看萧铎，眼中不能置信：“你怎么能请到绮月姑娘？你也太败家了！”

萧铎斜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盯着看？喜欢的东西就该放在面前最近的地方欣赏。”

“……”他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乐声起，绮月随着翩翩起舞，上一回姜莞宁只惊鸿一瞥便记忆深刻，如今能这样近的欣赏，更觉得绮月姑娘之舞翩若游龙，摇曳生姿。太漂亮了！姜莞宁毫无抵抗地沉浸其中，随着绮月摆动心神荡漾，没发觉身边的萧铎眉头渐渐皱起来。这女人怎么回事？那眼珠子恨不得钉在绮月身上，寻常女子赏舞也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就那么好看？一曲舞毕，姜莞宁圆亮亮的眼睛华彩乍现，毫不吝啬地鼓掌，然后迅速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一个大大的位置，“绮月姑娘要不要来这里坐？”

萧铎：“……”绮月面纱下的嘴角弯起来，姜莞宁全无遮掩的喜欢是她鲜少见到的，尤其出自女子，更是来之不易。然而她看了一眼萧铎，十分有礼地要带着乐女们离开。姜莞宁相当遗憾，绮月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儿扭过头去看，依依不舍的目光直到绮月关上了门。萧铎扯了扯嘴角，“现在心情好了？”

“啊？”

萧铎不太能看她迷茫的表情，别开眼从袖间掏出一个香盒，“你可是忘了今日的正事？”

姜莞宁迅速醒神，一下子又变得拘谨了起来，默默地回到本来的位子。“你要的香灰，多久能有消息？”

姜莞宁回过神，斟酌道：“五日内。”

“好。”

见他转身要走，姜莞宁咬咬牙还是叫住他，他都舍得下血本请绮月姑娘了，她再送个香囊也无妨。她将新做的“你冷静一点”递给他，一本正经道：“上回那个被你拽坏了，我给你新做了一个。”

萧铎看看她，伸手接过，犹豫了下，从腰间摘下自己的玉牌扔到她手里，“你也救我一回，这是谢礼，日后若有事相求，可拿玉牌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