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被萧铎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憋气，奈何温江还在，只能委婉地辩解：“我是您的侍从，当然得唤您大人，我得习惯了才成，才不会出错，难不成我还……”她忍了忍，声音又小了点，“您就别总紧着这点发难。”

可萧铎素来也不是听人劝的，依旧很不满意，“那是在人前的身份，这会儿又没别人。”

“别人”的温江感觉被针对了，但他就不想快些离开，心里抓心挠肺地好奇，这姜莞宁难道之前都不叫“萧大人”？那叫什么？需知从前也有人想要借着称呼与萧铎套近乎，把萧铎膈应的嘴一点儿不留情，生生把娇花似的小姑娘埋汰得羞愤欲死，啊啊啊啊好想知道啊！温江开始一张一张地收拾银票，还每张都要展平捋顺了，边边角角都要对齐了才行，他一声不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企图能多待一会儿。姜莞宁被萧铎气死，“那我也得习惯呀，万一说漏嘴了让人察觉我的身份不是不好？我应当就把自己当做你的侍从，这样才不容易露出破绽。”

萧铎冷笑一声，“呵，我的侍从让我的人帮着管钱？”

温江后脖子一凉，萧铎咋又这样呢，咋总喜欢伤及无辜呢？他赶忙抬头朝姜莞宁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你别理他，这哪儿算什么啊。”

姜莞宁脸比方才更红了，感激地朝温江拜了拜，气鼓鼓地扭头看向萧铎，“我不是让人帮着管，是拿来花用的！你讲不讲道理？”

萧铎手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戳，她软嘟嘟的脸颊被戳出一个小坑来，“还敢瞪我，还敢说我不讲道理，你这侍从做的可比我这个大人还要厉害啊。”

姜莞宁：“……”她深吸一口气，躲开他的手指垂下头，贝齿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咬了咬，无法反驳，好憋屈。温江瞧着想笑，没想到萧铎还有这种闲情逸致逗小姑娘玩，这种场景是他从来不曾想象过的，感觉有点可怕，温江忽然抖了一下，扭头对上萧铎的眼睛，心里一惊，三下五除二把银票全数整理好。“那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对了，角落里那个青色包袱是给莞宁准备的，缺什么再叫我便是。”

温江一骨碌钻出去，他急着要找牧曙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车厢里又只剩下萧铎和姜莞宁二人，姜莞宁憋屈过后，觉得萧铎所言甚是。她好像做得也确实不像一个侍从，既然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得好好改一改才行。姜莞宁一琢磨，身子跟着动了起来，去放水壶的暗格边摸了摸，“大人可要喝茶？”

察言观色地伺候人姜莞宁虽然不会，但她有嘴可以问啊。见萧铎兴致缺缺，姜莞宁又去摸零食格子，发现里面竟然摆满了零嘴果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抛之脑后“大人可要吃点什么？这些……都挺好吃的。”

萧铎马车里以前从来不放这些个东西，他听着姜莞宁一样一样给自己报名字，描述味道，询问他意愿，靠着软垫无声地勾了勾嘴角，“那行吧，你挑一样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