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盗心有灵犀，是为我。”

“你要代他受罚？”

她挑眉，“那就不必了，前日他已向朕讨过罚了。”

“是什么？”

我追问，澜却不再多言，拂袖而去。昨晚见他还并无不对，除却眼睛恢复光明之外，再也看不出与平日有何异常，甚至，还有心思与我调侃几句……魂不守舍的被小玖拖着到了未语小筑，赋歌翘脚在躺椅上想事情，眼睛直直的望着房梁，连我站在他身边他都没有察觉。“昨晚的事……”我以为他是在生我一夜未归的气，正要解释，却听他开口，“不用说了，本殿都知道。”

赋歌依然是温润如玉的俊朗的样子，水一样的眸子里泛起细微的波光，“你想问他的事？”

“不，不必告诉我--他的事，再也不要和我说，我不需要知道。”

我摇头，满心疲累，“这宫里人人都不曾闲着，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什么也不做，你好歹让我做些什么……”“我不想被误会，更不想吃白饭。从前我是只鸟儿，纵教我去倒茶端水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凭你养着，而今却不同了，我有手有脚，从前学过的小法术我还记得一些，哪怕，哪怕是……”“你以为本殿这里会缺端茶倒水之人？”

他双手扳着我的肩，黑着脸低下头看着我，“你安心住在这里就好了，何必在意旁人怎么说。”

平日里我与赋歌虽也吵闹不断，却并未见他如今日这般恼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喷出火来。“你不同意便算了，本仙子又不是无家可归，大不了回我的重花宫去！”

莫名其妙的执拗起来，“当初若不是你说住在你这里可断了他的念想，我何必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爹娘一个司花一个司鸟，重花宫未必比不上你这里，如今这样，算什么？难不成我就由着他们一个个将我认作是你的什么人？--我还不想毁了自己的清誉。”

下唇快要咬出血来，说出来的话皆并无半分虚假，可有些时候，有些话，越真实，越刺耳。空气莫名一滞，赋歌定定望了我，而后柔声唤我，“笨鸟，四王妃这个职位，你可满意？”

声音极轻，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常态，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甚至，他温柔如初，仿佛从来没有生过气。“是真是假？”

我想了想，反问。他就笑起来，“笨鸟也有开窍的时候嘛！自然是……”他俯身过来，在我耳畔吐出两字，“假的。”

“理由，说说吧。”

真的我未必会答应，不过既然是假的，当一回也未尝不可？“其一，本殿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乃天界众多女子心仪对象，招蜂引蝶不论，本殿只怕招来什么烂桃花就不妙了，有你在侧，会少许多麻烦；其二，天帝有意为本殿订下一门亲事，本殿可拿你挡了；其三，也是于你有利的一点--你是本殿的人，旁人便无法再对你动心思。”

赋歌把玩着我散下的一缕长发，在手指上密密缠绕又松开，“怎样？这一建议，可合你意？”

明明是问话，却偏偏像是早有了十足的把握，信心满满。不得不说，这个提议甚得我心。我无力再去爱谁，也不想再被谁爱，假王妃这一着，倒不失为躲开纷繁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