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卫润律说着，眼神在全场瞄了一圈，让众人不寒而栗。鬼面将军的气势，不是盖的。他经过刚才那一番对话，已经深深地明白了云家人对月娆的态度，刚才若不是他在，月娆说出这样的话，何止只是迎来他们连番对她的训骂，说不定还会动手伤害她呢。以前他也知道她在云府不容易，但他不方便出手相救，但现在，她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帮她，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云鹏听到卫润律这样的话，觉得他这话里针对的人，也包括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怎么说也是帝都武学院受人敬仰的院长，如今却要被一个年轻人说出这样警告的话。“是我多事了，我饱了，不想再呆在这里。”

云月娆就这样说道，结束了这场风波，看也不再看他们一眼。“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卫润律就牵起了云月娆的手，道别了云鹏，就和云月娆一起离开了这里。马车里，云月娆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卫润律则是一直紧紧地牵着云月娆的手不放开，看着云月娆沉默的脸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不愉快，或许自己早该顺她的意，她不愿意去云府，就不该勉强她来的。随便找个借口可以应付云府的人，且云府看上去也不怎么欢迎她回门。“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

卫润律想了想，只得这样安慰道。云月娆听了他的话，却是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闪着笑意，说道：“这事怪我，是我没事惹事，不是吗？”

是她对他说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方法，让他配合的。是自己想要作弄一下云妙菱和云雪窈的，如果自己不那么做的话，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那今天的回门，还算是皆大欢喜的。所以，这算是她的错，是她自作自受而已。卫润律笑了笑，伸手，去抚了抚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怎么会怪你呢？我倒觉得，你今天的话说的很精彩，一针见血。”

她说的话，虽然是在讽刺云府的人，但都是很有道理的，她并没有说错什么。云月娆就沉默了，看着他，眼里闪过复杂。他这话是真心的吗？她都做出这样的事了，按理来说，他应该苛责她的，可是，他却是站在了她的立场上，她很感动，如果他是真心的。“对了，你早上不是说有个想去的地方吗？”

卫润律突然看着她说道。这事他一直放在心上呢。云月娆被他这样一提醒，也想起了来了，便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有些遗憾道：“天色尚早。”

“你去的地方要看天色？”

卫润律挑挑眉，兴趣越来越浓了，她要去哪里呢？“不过，现在去也应该无妨吧。”

云月娆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要去那里的话，应该不拘泥于时间吧。还是决定去么？卫润律就笑了笑，道：“那要去哪里？”

看她的脸色，似乎心情不错，那正好，可以舒缓一下他们刚才在云府的郁闷心情。云月娆神秘一笑，“在这之前，还需要变装。”

“变装？”

卫润律不解。只见云月娆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有液体。这是什么？还有这样像水一般的清澈瓶子啊？其实，这是云月娆自制的玻璃瓶子，在古代，出现的玻璃一般是有色玻璃，被称为琉璃，而无色玻璃还没有制造出来的。云月娆运用现代已知的制作技术制造出了无色玻璃。云月娆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镊子，然后，就从玻璃瓶中，夹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将它放在自己的中指上。卫润律看着云月娆中指上那黑黑圆圆的一片，睁着大大的眼睛，越来越好奇了，这是什么东西啊？云月娆只是一笑，然后就把那东西放进了自己的眼睛里。卫润律看到云月娆把那东西放进眼睛里去，吓了一跳，这样太危险了！赶紧就想去阻止她，可是却来不及了。下一秒，当他看到云月娆的眼睛时，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样。他看到了什么！她、她的眼睛，竟然变成了黑色的！“你、你、你的眼睛……”即使是纵横战场、杀敌无数的卫润律，此时也已经语无伦次了。没什么，只是美瞳而已。云月娆又从瓶子里夹出了另一个美瞳，放进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里，这样，她就成为了一个黑眼睛的女子！而此时，卫润律正看着云月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变装，这个小东西，能够改变眼睛的颜色。”

云月娆解释道。这对美瞳，是云月娆还在云府尚未出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制作的。这对在古代引起轩然大波的红眼睛，其实，她只要用现代的一小技术，就能轻易改变。眼睛有不同的颜色，在现代早就司空见惯了，且不说正常人的眼睛颜色有黑、棕、蓝、绿、紫等，就算是要再多的颜色，美瞳都能搞定！他们医学院曾被拜托过研制医用美瞳，就是对眼睛不但无害并且还能有效防治近视的美瞳，当时成立的研究小组里，她是其中的一员。后来，研制是研制出来了，但成本巨大，开发商认为这样的贵重品前景不大，所以，就中断了投入资金，放弃了这个研究项目。“我看看。”

激动不已的卫润律就一把捧住了她的小脸，认真地端详起来。果真，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一点也看不到红色的影子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个、还能变回去吗？”

卫润律呆呆地问道，这是他的幻觉吗？红眼睛是不是就从此消失了呢？“没有，只是障眼法而已。”

云月娆又把那美瞳拿了下来，她的红色眼睛还是在的。卫润律有些错愕，“原来是这样啊。”

这小东西也太神奇了吧？为什么会这样呢？云月娆就笑了笑，重新戴上了美瞳，道：“你要慢慢习惯，我还有很多惊人的东西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我很期待。”

卫润律这样说道，心里却是惊骇。娆儿带给他太多的神奇了，从刚开始，她高超的医术，到现在，她手里的这个能改变眼睛颜色的小东西，一切，都很不可思议。“可是，你的眼睛不会不舒服吗？”

卫润律皱起了眉，担心了起来。他心疼她啊，她没必要一定要改变眼睛的颜色，他又不在意。“没关系，慢慢习惯就好。反正也不会经常戴，这次因为要出去玩嘛，不变成这样，会很麻烦的，玩的也不尽兴了。”

云月娆这样说道。“哦，对了。”

卫润律才反应了过来，看着她，“你要去哪儿？”

只见云月娆狡黠一笑，道：“去烟红楼。”

卫润律听了，讶异地看着云月娆，以为自己听错了。“烟红楼！”

云月娆又看着他，说了一遍，然后道：“马夫应该知道在哪里吧？”

“你、你要去烟红楼？”

即使是听云月娆亲口说出，卫润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她知道烟红楼是什么地方吗？“对！”

云月娆重重地点点头，眼神肯定地看着他。她当然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咯，不过是京城有名的妓院而已。正因为如此，她想去看看这个在古代风云的场所，看看是如何一番美妙的场景。“可是，你这、这身……不太方便进去吧？”

卫润律皱着眉，看着云月娆。她一个女子家的，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地方呢？云月娆则挑挑眉，“烟红楼是什么地方？只要有钱，还会不让你进去么？”

卫润律就语塞了，确实是如此，但是……“你今天可有带足够的钱出来啊？”

云月娆坏笑地看着他，看他这样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经常去那种地方了。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欣喜，那这次跟他一起去那种地方，应该会很好玩吧？“有。”

卫润律就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出发咯！”

云月娆显得很兴奋。卫润律看云月娆这么兴奋，也就不忍拂她的意，便让马夫低调地将马车开到了烟红楼的后门，然后自己再和云月娆出来，从后门进去。云月娆有点不爽，难得来妓院一次，为什么要走后门啊？她也想去看看前门的景象啊。“乖，这次听我的，先走后门。”

卫润律只得安抚道，因为自己的身份，加上自己的这幅面具太过显眼了，不方便从正门进去啊。云月娆斜睨了他一眼，坏笑地看着他，“你做这样的事，倒是很熟练啊，还知道这里有后门可走。”

言下之意是，他以前是不是经常来啊。“实不相瞒，以前跟朋友来过。”

卫润律就如实说道，“但来的次数很少，前后不过就两次而已。”

卫润律这样的顾客降临，烟红楼的妈妈桑亲自来到后门迎接。只见走出来的，是一个半老徐娘，妆很艳，打扮地花枝招展，风韵犹存，全身一股粉气。秦妈妈摇曳着自己婀娜的身姿，向卫润律走了过去，拿着手巾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卫润律结实的胸膛，连声音也很风骚，道：“将军啊，你可好久没来了，可想死秦妈了。”

卫润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秦妈的骚扰，道：“秦妈，最近可好？”

“唉，还不是老样子，如果烟红楼有将军的照顾，秦妈可就开心咯。”

秦妈对卫润律挤了挤眼色。云月娆站在卫润律的身边，打量着这烟红楼的后门。这后门虽然是偏僻，但很干净整洁，挺好的。“诶？这一位是？”

秦妈早就看到了站在卫润律身边的这个十六七的少女了，长得还算清秀水灵，这是谁家的姑娘啊？“他朋友！”

云月娆豪迈地指了指卫润律，率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