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刚刚被割了喉的小猫,静静的躺在快递盒里。那只小猫是用塑料袋装了,袋子里面满满的一层血,几乎泡满了小猫的身体,血色却半点都没有漏出快递盒。闻讯赶来的酒店经理看着眼前这一幕,也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发寒。这,这不仅仅只是杀猫了。他们甚至还把小猫身上的皮,剥了一半。那一半的皮毛,要掉不掉的样子,更显得恐怖与绝望。苏凉身上披着被子,哆哆嗦嗦的坐在床上,她脸色很白,非常白,像是鬼一样。酒店经理赶紧让人把小猫尸体处理掉,然后再跟苏凉说:“苏小姐,还是先换个房间吧。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是想不到的。可是,你也要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谁?要不然,谁大晚上的,会做这种恶毒的事情?”
他查过了监控,送来快递盒的,是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脸。这,他们也是没办法了。苏凉不说话,她现在很害怕。那人不止躲在暗中想要让她死,甚至连她住了酒店都知道……她脑海中闪过自己得罪过的人,李策的脸慢慢浮现了出来。她捅了他一刀,他朝她报复,也说得通。更何况,李策有个外号,叫李疯子。这也符合疯子的做事风格。“苏小姐,需要报警吗?您要报警的话,我们酒店也是可以帮忙的。”
酒店经理再次说道,苏凉摇了摇头,声音哑得很,“不用了,帮我换个房间就行。”
“好的。”
酒店经理松口气。她只要不追究,换个房间是最好了,但态度还得有,“为了表示我们酒店的歉意,苏小姐这几天的酒店费用,我们会如数退还。”
因为酒店开房人的信息是谢知礼,酒店方也通知了他。谢知礼盯着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苏凉,既心疼,又生气:“行了,我今晚上也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省得再出什么事。”
“你不用管我的,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
苏凉小脸更白,喘气也是有气无力的。她从前像是一只骄傲的小鸟,每天都会迎着阳光站在枝头,向着风,向着云,向着天空展开灿烂的笑容。哪怕身上负有重任,却依然活得光鲜。可现在下,翅膀都像是被折断了一样,雨打过后的芭蕉叶,也不过如此。“不管你,你就这个样子?怕是明天再出个热搜,有女客被吓死在酒店了,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你。”
谢知礼说,他也是会毒舌的。见她缩了一下脖子,终于怕了,谢知礼才又放轻了语气:“知不知道谁干的?能报警吗?”
“报警也没用,就算知道是谁干的,可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苏凉说,她整个人恹恹的,肚子也饿,从出了车祸差点死掉,一直到后来去医院,又来酒店,她滴水未进了,“谢先生,能麻烦帮我叫份外卖吗?哦!太晚了,这个时间也没有外卖。”
捂着发疼的胃,她很想就这么睡过去算了。可是睡不着。她但凡一闭眼,眼前就是那只血淋淋的小猫!“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谢知礼说,然后把房间的灯都打开,连同厕所的灯也都打开。他出去的时间不长,几分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桶泡面,还有两根火腿,又买了两袋面包。面包先递给她:“饿了先吃点,我很快就好。”
苏凉是真饿了,尤其她现在,肚子里还藏着一个,那种饿到心慌的感觉,似乎吃不到食物,就真的能发狂一样。“谢谢。”
这次没有客气,她拿过去,撕开包装先吃着,谢知礼去烧水,泡面,把火腿也放了进去。几分钟时间,香香的泡面做好,苏凉吃得狼吞虎咽。谢知礼看她这个样子……就跟逃难一样。忍不住眼睛发酸。索性也不看她了,他低了头,拿着手机看着车祸现场的种种新闻与热搜。两人一静一动,倒也岁月静好。这一夜,谁都没有消停,这两人也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一直盯着酒店。医院,陆随手术过后,一直睡得很沉。宋颐在床边守着他,视线莫名。所以,他是为了救苏凉,才伤得这么重吗?那个女人在他心里,还真是占了极重的位置。“小颐,一会儿累了,你就去休息,让高宇替你会儿。”
裴淑媛说道,看向宋颐的眼神,都是满意。这个儿媳妇,她是喜欢的。出身宋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再有宋敬云的势力扶持,以后的陆家,将会更上一层楼。“裴姨,我不累的。我就这样守着随哥就行。”
宋颐轻声说道。她今天来医院的时候,特意把脸上的妆洗了,露出素面朝天的一面。毕竟,来医院照顾陆随,总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裴淑媛的视线从她脸上掠过,心中就更满意了,是个懂事的:“你是个好孩子啊,可我家陆随,却是个不听话的。”
宋颐乖巧的道:“我觉得随哥很好的,裴姨是谦虚了。”
“哪就好了?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结个婚,倒是委屈你了。”
裴淑媛满眼怜惜的又说,是准婆婆看准儿媳妇的姿态了。宋颐小脸红了下,也没有别扭,而是落落大方接话:“我喜欢随哥,随哥也喜欢我,等他伤好了,我们就订婚。”
陆随是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醒来的。醒来的一瞬间,便看到有人伏在床边,似乎已经守了他很久。他心下一软,以为是苏凉,可仔细一看,不是。苏凉的发色,不是棕色。“随哥,你醒啦,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等等,我马上去叫医生。”
宋颐也恰好在这时醒来,就看到陆随一双眼睛,正深情的望着她,她心头一热,极致欢喜。一系列的检查再次做完后,也已经到了早上七点钟,医生道:“手术挺成功,你这条腿,问题不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内,是需要坐轮椅的。”
陆随苍白的脸上,有着凉色。他不喜欢坐轮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送走医生,陆随问到戈易:“他怎么样?”
宋颐:“戈易伤势稍轻一点,他在旁边病房。随哥,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不好?”
“苏秘书呢?她伤势如何?”
陆随像是没听到她类似撒娇的祈求,而直接问苏凉。